&esp;&esp;“你藏得不算隐蔽，这没什么，”该死的，我居然从达米安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骄傲，“我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就发现了。”
&esp;&esp;三天？
&esp;&esp;从我确定我喜欢他，到我准备告白，然后进入联合书境，也就不超过一周的时间。
&esp;&esp;这家伙到底为什么发现了还不是说啊！看着我一个人兵荒马乱很有意思吗！
&esp;&esp;“那你为什么不说？”我气呼呼地瞪着他。
&esp;&esp;不对，现在这个问题不是最主要的问题。
&esp;&esp;我打断了达米安即将出口的话：“算了，反正也不重要了，那既然你已经知道了……”
&esp;&esp;那我先告白了再说！
&esp;&esp;之、之前好像书灵们用了好几种不同的语言教过我怎么告白，我还从网上看了一些告白的句子，都是怎么说的来着？
&esp;&esp;“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我脑子里莫名其妙地先蹦出来了一句，直接就脱口而出，看在上帝的份上，我的汉语发音还算准确，“今天如果我们共淋了雨，那算是什么呢？”
&esp;&esp;达米安面带嫌弃地看着我：“算我们有病，明明带着伞却不打伞，而且以你的身素质，回家之后一定会感冒。”
&esp;&esp;呃唔！这家伙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esp;&esp;“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我感觉自己脸都憋红了，大脑一片混乱，根本想不出什么能够好好告白的句子，之前记得的东西全部都丢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去了，只剩下了空白。
&esp;&esp;“呃……”我挫败地趴了下去，“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达米安，没有鲜花，没有音乐，也没有提前准备好的台词，这告白真的太失败了。”
&esp;&esp;而小一秒，一双手就掐住了我的脸颊，迫使我抬起头来，我震惊地睁大眼睛，正好对上了一双喷着怒火的碧绿色眼眸。
&esp;&esp;“所以你之前在玩我，居维叶？”达米安压着怒气问我。
&esp;&esp;我觉得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可能混杂着震惊、不解、无辜以及一点点藏得不太好的委屈。
&esp;&esp;而且我的委屈有理有据。
&esp;&esp;本来就是嘛，告白告不出来的人是我，难堪又难过的人也是我，他到底在生气个什么劲啊！
&esp;&esp;于是委屈立即升级为愤怒了，我直接拍掉了达米安的手，开始怼他：“你在生气什么，该生气的是我好不好，太丢人了，我都在干什么……”
&esp;&esp;“虽然你当时像个醉鬼一样趴在我身上说你喜欢我，但我还是答应你的告白了，所以你不需要太为这件事而难过，”达米安收回他的手，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你也没有告白第二次的必要……特别是在你没有做好准备的情况下。”
&esp;&esp;我已经懵了。
&esp;&esp;“你刚刚……说什么？”
&esp;&esp;“我说你没有第二次告白的必要。”
&esp;&esp;“不，是前一句。”
&esp;&esp;“虽然你当时像个醉鬼一样趴在我身上说喜欢我……”
&esp;&esp;“什、什么时候！我怎么没有印象我已经告白过了！”
&esp;&esp;“……”
&esp;&esp;“别握紧拳头，达米安！我是真的没有印象！相信我啊！”
&esp;&esp;……
&esp;&esp;-
&esp;&esp;这件事最后的结果就是，我坐在蝙蝠洞里，看着蝙蝠电脑，上面是我在书境试炼里失去记忆后，丢人的一幕幕——以及因为最后脑袋发晕根本记不得的，我对达米安告白的名场面。
&esp;&esp;我现在恨不得能晕过去。
&esp;&esp;“所以你真的没印象？”史蒂芬妮在我旁边吃着爆米花，她抓起一把分享给哈珀，另一把分享给杜克，但没有一颗爆米花属于我。
&esp;&esp;因为我不是观众，是舞台上演戏的那个。
&esp;&esp;“我晕得像打了麻药一样，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捂住脸，现在终于对于家里人发来的那些奇怪消息，和书灵们奇怪的反应能对上号了，“所以你们所有人，包括书灵在内，都知道我表白成功了……除了我？”
&esp;&esp;他们诚实且怜悯地点了点头。
&esp;&esp;棒极了，我跟我的暗恋对象不仅表白了，还成功了，然后这件事我半点不知道，遗忘得一干二净。
&esp;&esp;这是什么新世纪的笑话吗？
&esp;&esp;哦，不对，我才是那个笑话。
&esp;&esp;哈哈，真好笑。
&esp;&esp;我开始疯狂地戳所有书灵：“你们为什么没有一本书告诉我！！！”
&esp;&esp;《梦的解析》站出来主持大局：“我们以为你记得的！”
&esp;&esp;“而你甚至没有感觉到我们和你的家人对你的态度有所变化，这是你的问题。”《福尔摩斯探案集》不屑地哼了一声。
&esp;&esp;“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吗？”《神曲》也跟着插了一嘴，“我们把原本记忆还给你的方式，应该不至于让你丧失在书境里的记忆。”
&esp;&esp;“可她当时处于书境与现实的交界处，所以说不定会出一些问题的，”《量子力学》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顺便还吐槽了一句，“我们应该提前做一个实验的！”
&esp;&esp;“同意。”《物种起源》肯定了这个说法。
&esp;&esp;……我现在不想参与它们的讨论了，我只觉得我完蛋了。
&esp;&esp;“所以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给达米安告白了这件事？”我转头问史蒂芬妮。
&esp;&esp;“哦，这个嘛，因为你突然晕倒了，所以布鲁斯紧急联系了扎塔娜和康斯坦丁，最后康斯坦丁用了不知道什么方法，让我们可以短时间和书灵们交流，”史蒂芬妮耸了耸肩，挖了一勺不知道从哪翻出来的冰激凌，“然后，书灵们为了让我们安心一点，就直播了你在书境里的情况，所以你在书境里干的所有事，我们都知道了。”
&esp;&esp;我直接石化了：“所……所以，我那个迷迷糊糊，不清不楚的告白，不仅现场直播了，还有观众！？”
&esp;&esp;哈珀摸了摸我的头，那眼神说不上是可怜还是幸灾乐祸：“当然，迪克在看见达米安说‘好’的时候就激动得翻了三个后空翻——真感谢蝙蝠洞足够大才没让他撞在墙上，如果不是你出来的时候是昏迷状态，他一定会抱着你在蝙蝠洞转三圈。”
&esp;&esp;“那布鲁斯呢？”我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问他们。
&esp;&esp;“按理来说，你在醒来的时候，布鲁斯就应该找你谈谈书灵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