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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1 / 2)

她太小,不懂得用呐喊去留住隐蔽在桃林中的少年。

而那少年离得太远,没有听到幼儿的挽留。

意识回笼,季绾揉揉眼皮,惊讶地发现,有君晟在,自己再次睡得深沉,可没等她回味,就被君晟拥坐起来。

厚厚的帘子也被人从外头挑开。

细眉细眼的御前小太监赔笑道:“君大人,陛下有请。”

恐初醒的模样被人瞧见,季绾将脸埋进君晟的怀里。

君晟侧身为她遮挡,面朝车门的方向淡淡道:“冯小公公不懂得非礼勿视?”

姓冯的小太监立马赔罪,“诶呦,是小奴疏忽,忘记大人已有家室,实在抱歉。”

说着,他撂下帘子,背对马车,可眼前挥之不去的是榻上男女衣衫交织的模样。在后宫当差,除了皇帝临幸宫妃,登不得台面的腌臜事也不少,小太监见怪不怪,却还是被容色过于出挑的一对男女惊艳到。

不远处,承昌帝由着太子搀扶,徐徐步下脚踏,与同车的几个青年俊才有说有笑。

沈栩陪在旁,不声不响不出风头,偏偏这份稳重落入帝王的眼中。

有时候,明面上喜欢的和心里喜欢的往往不同,应了一句心口不一,而实际上,承昌帝也最欣赏内敛寡言又怀才的人。

至少耳根子清静。

远离朝廷是非沉浸广袤旷野,承昌帝更显随和,当众开起玩笑:“朕来瞧瞧,今日有多少卿家携着如花美眷前来?”

众人随天子看去,一对对结伴并肩的眷侣,为瑟瑟秋日添缤纷。

沈栩无打趣的兴致,略过一拨拨人群,看向后排,正见君晟将季绾从车廊上抱下,一双手撑在女子腋窝,将女子稳稳放在地上。

沈栩移开视线,扫过远处起伏的山峦,内心平静无波,不知是外出心境随外界变得开阔,还是经历那日与君晟较劲儿而心态疲累,他想自己该接受青梅酒的涩口,放下前尘的纠葛了。

木已成舟,不该执着。

由冯小公公引路,君晟带着季绾来到御前,作揖见礼。

季绾随之欠身,不敢直视圣驾。有君晟在,她并没有慌张。

承昌帝笑了笑,视线来回在小夫妻之间,见女子玉软花柔的模样,惹人怜惜,打消了揶揄的心思。

“朕曾偶然见过季娘子在大理寺为闺友击鼓鸣冤的场景,英武豪杰,勇气可嘉。”

季绾有些受宠若惊,曲膝道:“陛下过奖,臣妇受不起。”

承昌帝的目光停顿了下,“谦虚了。”

想到这位妙人是君晟接续沈栩姻缘时娶到的,帝王意味不明地瞥了一眼斜后方的沈栩。

他不觉得大丈夫在功成名就前舍弃情爱是卑劣之举,只是感慨缘分的变数。

沈栩愀然作色,默默低头。

君晟垂帘,耳边是天子浑厚朗然的笑语,回想起的是那年站在分岔路口的抉择。

他受师母托付,带走了被争夺的孩子,又奉天子之谕,带回了长大的孩子。

至于认不认得出,是该由他这个从棋子翻盘成为执棋人所决定的。

带着季绾离开圣驾,两人按礼部的安排,走向指定的帐篷,却在途中遇见并排走来的君二爷和君四公子。

君晟站定,“二叔。”

君二爷停下步子,流露几许复杂之色,“安钰啊。”

君晟颔首,拉过季绾。

季绾敛衽一礼,比之在御前,清冷不少,“晚辈季绾,给侍郎大人请安。”

君二爷捋捋短须,“一家人不必客气,你合该随安钰唤我一声二叔。”

随后,扯了扯身旁的儿子,“既见哥嫂,怎不见礼?”

当着外人的面,高门的礼数不可少,四公子君腾却一副桀骜姿态,装都懒得装一下,虚虚抱拳,“安钰兄。”

接着面向季绾,敷衍一声:“嫂夫人。”

君二爷一脚蹬在他的腿上,“说人话。”

“孩儿刚刚是狗吠?”

“你该唤安钰什么?”

“又不是孩儿的堂哥,唤表字有何不妥?”

君二爷点点他,抿唇敛气,又拍了拍君晟的肩,叮嘱几句后,拉着君腾离开。

君腾一步三回头,透着恨意。

当初要不是季绾的父亲多管闲事,他至于吃牢饭么!还有君晟,莫名其妙插手此事,害他出狱后又受了一顿窝囊气,被逼尽释前嫌,至今还被好友们笑话。

周遭安静下来,君晟握住季绾的手腕继续向帐篷走去。

季绾心有余悸,将去年君腾当街鞭打无辜菜贩的事一五一十地叙述了遍。

“去年,君腾出狱后扬言要我们家好看,后来不了了之了,先生可知,是何缘由?”

同是君家人,君晟应清楚些眉目吧。

“有人拦下了。”

听得君晟的回答,季绾下意识问出:“何人?”

随即反应过来,莞尔一笑,“先生为何要帮我们?”

君晟侧眸看她,“岳父为民伸张正义,不该被腌臜的人报复。”

季绾笑盈盈地回视,不自觉向他那边靠去,又记下一个人情。

可君晟没说的是,之所以帮助季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她,为了不让人打扰她安稳的生活。

另一边,久不现身的姚宝林扭着细腰出现在众人面前,珠翠罗绮,胭脂香溢,依旧傲慢。

没经任何人的通传,她兀自走进皇帐。

“陛下,臣妾腰疼。”

甫一帐篷,一改骄矜,楚楚可怜。

帐篷里的男子们齐齐看向她,又纷纷低头,眼观鼻鼻观心。

承昌帝正在听青年才俊们吟诗作赋,处在兴头上,摆摆手,示意她先退下。

姚宝林杵在门口,发觉自打她瘦削变样,天子再不会事事有回应、对她百般呵护了。

帐篷内谈笑风生,奏乐声起,回荡在广袤旷野,被“赶”出来姚宝林站在帘子外,绷紧下颌。

有同行的妃嫔投来异样的目光,或笑或嘲,脸色各异,连被称为老好人的淑妃都翘了翘嘴角。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何况是圣宠。

走进指定的帐篷, 季绾环顾一圈,帐篷内宽敞明亮,简单的家私除了床、柜、桌、椅, 还有屏风、浴桶,比她出嫁前的闺阁还要大。

帐外,御厨们搭起锅灶,起锅热油, 很快飘散出饭香。

赶了一日的路, 君、臣都有些疲惫,想要饱餐一顿的欲望达到了峰点, 时而还有孩童跑到御厨前拍肚皮,饿得流出口水,惹笑众人。

御厨们热火朝天地忙碌着, 众人三三两两, 或回帐篷休息, 或结伴在附近漫步,等待着开膳。

君晟被人请去皇帐, 叮嘱季绾在帐篷里等待。

季绾坐在半卷帘子的门口,看着帐篷外热闹的场景, 瞧见一小拨人簇拥着一位侈服美人走来, 吸引了不少目光。

季绾认出那是上次办砸了烟火宴的姚宝林。

比之上次,美人又瘦削了不少,腰肢细得不及将士的手臂粗,脸颊也有些凹陷, 要不是有骨相支撑, 瘦得快脱相了。

季绾低头吃点心,直到垂下的视野里出现一双金丝绣鞋。

她忙起身行礼。

姚宝林挥退侍从, 进了帐篷,睃趁一圈,“你是通政使的妻子季绾?”

“正是臣妇。”

“我有事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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