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话事。”
&esp;&esp;“我负责睇住盘数,东英唔乱,大家先有得捞。”
&esp;&esp;他把自己定位成一个纯粹的揸数,撇清了所有战略层面的责任,语气疏离得如同谈论天气。并且流露出对社团权力事务毫无兴趣的态度,甚至是…一丝急于抽身的意味。
&esp;&esp;这番话,半真半假。
&esp;&esp;真的,是他确实一心只想尽快脱身移民,远离这是非之地。假的,是他并非完全超然,只是将真实的意图更深地隐藏起来。
&esp;&esp;对话陷入僵局。
&esp;&esp;乌鸦盯着对方,试图从那副伪装完美的面具下找出丝毫破绽,却一无所获。因为雷耀扬那种彻底的、近乎厌倦的疏离感,反而让他有种一拳打在空气里的无力。
&esp;&esp;可自己心中那股被利用、被算计的窝火感愈发炽烈,却找不到任何实质证据发作。
&esp;&esp;雷耀扬的每一句话都严丝合缝,每一个表情都滴水不漏,这种绝对的正确和冷静,让乌鸦感到一种莫名的、即刻想要摧毁某种东西的暴躁。
&esp;&esp;男人猛地站起身,动作太大牵动了已经渐渐愈合的伤口,但他脸色僵了一瞬,却硬撑着没哼出声。
&esp;&esp;“不打扰你食雪茄了。”
&esp;&esp;“社团的事,我自有分数。钱还你,我们两清。”
&esp;&esp;乌鸦丢下这句话,语气态度依旧强硬。
&esp;&esp;说完,也不等雷耀扬回应,男人转身就拉开门往外走,背影里,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戾气和挫败感。
&esp;&esp;包间的门开了又关,将外界的喧嚣短暂放入又隔绝。雷耀扬依旧独坐在昏暗里,慢条斯理地吸了一口雪茄,任由烟雾模糊了他脸上所有细微的表情。
&esp;&esp;眼底深处,是一片冰冷的、毫无温度的平静。
&esp;&esp;乌鸦的恼火与猜疑,在他预料之中,也无足轻重。
&esp;&esp;棋子已经过了河,是横冲直撞还是能将军,就看这头疯兽自己的造化。而他要做的,只是需要确保这盘棋,最终仍按照他的终局来走。
&esp;&esp;水灵的突然介入和赏识,正好成了自己最好的掩护,也完美解释了他为何支持乌鸦上位。同时,更淡化了他自身在台北事件中可能扮演的角色。
&esp;&esp;他现在,只需要做好一个心不在焉、只等脱身的「揸数」。
&esp;&esp;骆克道的夜还很长,东英的新时代,就在这弥漫着虚伪客套与冰冷算计的暗室里,拉开了它注定不会平静的序幕。
&esp;&esp;社团的权柄更迭,在雷耀扬眼中,不过是通往维也纳之路上一段必要的、嘈杂的插曲。
&esp;&esp;pub外的夏夜依旧迷离,而他的心,早已飞越了这片充满血腥与算计的江湖,落在了多瑙河畔那虚幻而宁静的晨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