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没有调查,是你两个朋友跟我八卦追你的人。”
&esp;&esp;谢微星瞧他跟急了的兔子似的,微微笑道:“你知道,倾听是一种美好的品格。”
&esp;&esp;“真的只是听我朋友八卦那群追我的alpha?”
&esp;&esp;“不然,你以为我会有空专门去打听那群alpha?”
&esp;&esp;“没别的?”
&esp;&esp;“没别的。”
&esp;&esp;纪维洲撤脚,重新蜷回病床上,有点羞惭道:“不好意思啊,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esp;&esp;“枕头。”
&esp;&esp;谢微星把手里的枕头递给他,重新躺回了对面病床闭上了眼。
&esp;&esp;看来,得抽空找人揍一顿封盼,免得以后碍小兔子眼。
&esp;&esp;纪维洲枕着枕头,嗅到上面残留着的清酒味,咬着唇瓣望着病房门许久。
&esp;&esp;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翻身朝熟睡的谢微星望去,月光透过窗户洒落进来,落在她脸上,模糊不清,朦朦胧胧的,他忍不住轻轻唤了声:“微星……”
&esp;&esp;谢微星没动静。
&esp;&esp;她呼吸均匀,陷入深沉的睡觉。
&esp;&esp;纪维洲声音低低,又悄悄唤了一声,好像怕打扰到什么似的:“微星,你睡了么?”
&esp;&esp;谢微星始终没动静。
&esp;&esp;纪维洲踟蹰了几秒,蹑手蹑脚掀开被子。
&esp;&esp;他缓慢坐起身来,隔着模糊的月光看她,可又觉得好像不够。
&esp;&esp;犹豫了好半晌终于下床,赤脚朝她走了过去,每走一步都好像在踩着地狱烈火般,又煎熬又酸涩又隐秘激动。
&esp;&esp;终于。
&esp;&esp;他呼吸轻轻的,在她病床前蹲下,垂眼认真看她,月光把他影子拉得长长的。
&esp;&esp;这鬼使神差的举动,逐渐被一股深深的绝望和无力感攥住。
&esp;&esp;他眼睛微微泛酸,想到马上接下来的假交往计划,他知道家里肯定会鸡飞狗跳,她肯定会生气,他会度过漫长惹人厌的日子,不禁愧疚起来。
&esp;&esp;他又遏制不住唤了她一声:“微星……”
&esp;&esp;此刻,潜藏在心底的委屈汹涌着。
&esp;&esp;他绝不会再有这样跟她独处的机会。
&esp;&esp;纪维洲脑子冒出想法时,手指已抚上谢微星的脸颊。
&esp;&esp;alpha的皮肤不似oga般细腻丝滑,略显粗糙些,面部线条轮廓硬朗。
&esp;&esp;摸一下。
&esp;&esp;就一下。
&esp;&esp;熟料,跟前熟睡的alpha蓦然睁开眼睛,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略微疑惑看他。
&esp;&esp;谢微星:“……”
&esp;&esp;纪维洲隔着月光四目相对吓了一跳,那些多愁善感瞬间被杀死在摇篮里。
&esp;&esp;他瞬间清醒,跟见鬼似的跌跌撞撞跑回病床,钻进被子埋在里面装死,心如擂鼓,一分一秒度日如年。
&esp;&esp;完了完了!谢微星会怎么想?
&esp;&esp;她不会察觉到什么吧?她她她……
&esp;&esp;一秒。
&esp;&esp;两秒。
&esp;&esp;三秒。
&esp;&esp;……
&esp;&esp;十秒。
&esp;&esp;背后没任何声音,他额头细细密密冒着汗,慌乱得不行。
&esp;&esp;又过了好半晌依旧没任何动静,他缓缓松了口气,从被子里钻出来透了口气。
&esp;&esp;等明天醒来,就当做不知道,全部当做不知道。
&esp;&esp;没错,就是这样。
&esp;&esp;谢微星没睡着。
&esp;&esp;她认床,很难迅速陷入深度睡觉。
&esp;&esp;纪维洲唤她,她听到了。
&esp;&esp;唤的几次,她全听到了。
&esp;&esp;她一开始只以为他想恶作剧,想聊天,可却没想到小兔子蹑手蹑脚过来蹲在她床边。
&esp;&esp;当他指尖抚摸上她的脸时,军人的警惕性让她做出下意识动作,遥遥看到他眼睛里晶莹的泪。
&esp;&esp;像一颗石子扔进湖里。
&esp;&esp;泛起的圈圈涟漪,又很快恢复平静。
&esp;&esp;第5章第五封情书
&esp;&esp;“你那未婚夫,跟个叫封盼的出双入对,你不管管?”
&esp;&esp;烟雾缭绕的台球厅里,三名alpha拿着台球球杆或站或坐错落在台桌四周。
&esp;&esp;说话的男性alpha正摆弄着球杆,他染着金毛的,是戈滟的死党,名叫洪京。
&esp;&esp;他叼着一颗烟,嘲讽望着对面正附身蓄势待发对准白球的女性alpha,掏出手机翻了翻照片递给她:“诺,瞧瞧。”
&esp;&esp;戈滟没搭理。
&esp;&esp;她球杆一击,白球撞击绿球,绿球路线一歪没能进洞。
&esp;&esp;这球糟得让她颇为不悦,收杆接了手机瞅着照片上手挽手的alpha和oga,拧了拧眉:“是她?”
&esp;&esp;“谁?”
&esp;&esp;坐在球台上的女性alpha叫顾淼,背心搭短裤,花花绿绿,一头脏辫又酷又痞。
&esp;&esp;这穿着在夏季正常,在这冬日里就显得怪异,好在这台球厅空调开得足,不至于冷。
&esp;&esp;她嚼着口香糖吹了个泡泡,探着脑袋凑过去,望见手机屏幕上的女性alpha后啧了一声:“封盼……”
&esp;&esp;金融系的高材生。
&esp;&esp;在澧都算不上顶级豪门,家里开着个建材公司,却口气跨进豪门行列。
&esp;&esp;亏戈滟那未婚夫瞧得上?
&esp;&esp;洪京吐了个烟圈,揶揄道:“说实话,你那未婚夫长得挺好看,就是吧,瞧着就不太安分。”
&esp;&esp;此前戈滟领着纪维洲跟他们见过一次,就在台球厅里。
&esp;&esp;纪维洲长得很好看,不是千娇百媚、一眼惊艳那种,属于长相耐看又斯文,说话做事属于那种饱读诗书的,很容易让人喜欢,也很容易让人产生保护欲与破坏欲那种oga。
&esp;&esp;彼时戈滟领着他来台球厅,活像落入狼群的小羊,格格不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