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几声,显然也想吃,往常不吃到东西不罢休的它,这一下声音越来越小,干脆张开翅膀扑腾到外面,自己去找吃的了。
&esp;&esp;“那以后我天天给你买。”李行舟说道:“每天变着花样的买。”
&esp;&esp;“那倒也不用。”季观棋摇了摇头,道:“吃你的喝你的,我还住着你的,总不好一直这样。”
&esp;&esp;“我很多钱……”李行舟摇晃了一下自己的乾坤袋,道:“非常多。”
&esp;&esp;季观棋闻言笑了一声,道:“你说话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esp;&esp;“谁?”李行舟顿时满怀期待地看着季观棋,然后就听到他说:“昨天跟你说的,路小池,也许你会跟他挺合得来,他跟你一样,是一个对谁都很热情的人,对朋友很赤诚,值得一交。”
&esp;&esp;路小池。
&esp;&esp;李行舟眼底掠过了一丝怒气,却不敢被季观棋看出来,只能用玉骨扇不断地扇着风,强忍火气,季观棋见状问道:“你很热吗?这都深秋了。”
&esp;&esp;“心火重。”李行舟顿了顿,补了一句:“没事,你吃你的,我出去转转就回来。”
&esp;&esp;说完,他便直接转身离开去了外面,他其实也没去多远,就是在客栈附近转了转而已,结果回来的时候却没有发现季观棋,屋子里空荡荡的,李行舟的脸色顿时变了,扇子也直接收了起来,心里涌起了一阵恐慌,这似曾相识的感觉,出去一趟回来人就跑了。
&esp;&esp;那一瞬间,他甚至想直接封锁全城,然而就在此刻,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道:“不是说出去转转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esp;&esp;那扇子再次展开,挡住了李行舟一半的脸,他状似无意地问道:“去哪了?”
&esp;&esp;“去给马儿喂草了,咱们等会还得赶路呢。”季观棋说道:“你昨天说的话,我可都记得,以前从未真正了解过天机门,如今看来,是我见识浅薄了。”
&esp;&esp;季观棋是真的被挑起兴趣了,若是李行舟没有骗他的话,那本该在二十九年前就命数已尽的玄天宗宗主是如何活到了今天?难道守着石碑就能续命?
&esp;&esp;李行舟似乎是猜到了季观棋的想法,他直接了当道:“别想了,乔天衣在寿命将尽前将他自己和天道石碑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捆绑在了一起,骗过了天道,以此侥幸逃过一命,但他不能离开石碑太远,否则就会被天道发现,他还是得死。”
&esp;&esp;“你不是说,这种是逆天夺命,终有天谴吗?”季观棋问道。
&esp;&esp;他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话不能问,也许是触及到了天机门的秘密,反正眼前人沉默了很久,都没有回答季观棋的问题,他笑着道:“看来这个是涉及到秘密了,是我唐突了。”
&esp;&esp;李行舟摇了摇头,却没说为什么。
&esp;&esp;两人吃过饭之后,便将吃饱喝足的千里驹从马厩里放出来,牵着它往城外走,季观棋说道:“天机门那边的城池好玩吗?”
&esp;&esp;“好玩。”李行舟思考了一下,他随意转着手里的扇子,笑着道:“赌坊最多,可以说整个修真界,应该没有哪个地方的赌坊多了,特别是夜间,绝对有意思。”
&esp;&esp;“赌?”这倒是在季观棋的意料之外。
&esp;&esp;“讲究一个天时地利人和。”李行舟说道:“不过这东西三分运气,七分技术,进去的十赌九输,特别是里面最大的那个‘大梦’,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销金窟。纸醉金迷的好去处。”
&esp;&esp;“大梦?”季观棋琢磨了一下,道:“大梦一场空。”
&esp;&esp;“赌的就是一个胆识,还有一个运。”李行舟说道:“不过天机门弟子是不允许参与赌局的,更不可赌泄露天机之事。”
&esp;&esp;季观棋其实对赌局没多大的兴趣,曾经也听人提起过一两句,但没放在心思,可如今李行舟说起来,季观棋在听到他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忽然提起了兴趣,因为李行舟说:“大梦的最高楼上有一场赌局,每天晚上只开一场,只赌一个东西。”
&esp;&esp;“什么?”季观棋来了兴趣。
&esp;&esp;“运。”李行舟笑着道:“君主赌国运,百姓赌财运,有多大的运气就赌多大,堵得就是这一辈子能得到什么,运气不会消失,只会转移,这赌盘也就是个定输赢的工具而已。”
&esp;&esp;“这也能赌?”这一下季观棋是真的吃惊极了,这一点他完全不知道,李行舟却点了点头,挑起眉梢道:“这大梦里最顶楼的赌盘和玄天宗里的天道石碑是属于同一个东西,都可以用来做介质,进行某种转移,比如命运,比如天谴。”
&esp;&esp;他像是随意提起的,可是季观棋却认真听进去了。
&esp;&esp;天谴,按照李行舟的意思,天谴不会消失,但是可以转移,那也就是说明宗主逆天改命的天谴转移到了别人的身上,那他呢,他魂飞魄散重生一世的天谴又该如何,难道也要转移到别人身上?
&esp;&esp;季观棋这个想法只闪过一秒,便被他直接否定了,要不硬抗,要不就让天谴消失,无论如何,他也做不到连累别人。
&esp;&esp;“你猜在大梦赌坊里,玩这个赌局最多的是什么样的人?”李行舟忽然停下脚步,微微侧脸,他今天一早又换了件衣服,腰间缠着翠羽一般的东西,看似低调,实则张扬,如今太过靠近季观棋了,几乎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他眼底微微沉了沉,而后却被季观棋一手搭在了肩膀上,对方拍了拍他,道:“若是我没猜错,应该是你们天机门的弟子吧,但门规森严,大抵是被逐出师门的弟子。”
&esp;&esp;李行舟略微挑起眉梢,显然季观棋的答案是对的。
&esp;&esp;“一个人拥有过什么,接触过什么,就想要得到什么。”季观棋说道:“天机门,接触的最多的,就是天道,就是命运。”
&esp;&esp;所以这种环境下出来的,要不极度谨慎,要不极度胆大妄为。
&esp;&esp;他看着眼前的李行舟,思考着他是属于哪一种,原本想着这人这副张扬的做派,像是胆大妄为的,但又发现李行舟这人其实很克制,看似狂妄,实则小心,想来想去,倒是两种都不太符合。
&esp;&esp;季观棋觉得他不像是路小池,这种性格,倒还挺像是稽星洲,不过稽星洲可没这么狂妄,他的小心也是为了平衡太多灵兽之间的关系。
&esp;&esp;然而就是这么一耽搁,却被一个季观棋根本不想看到的人赶上了,当他们刚刚牵着千里驹走出客栈的时候,真好瞧见了准备投宿客栈的萧堂情。
&esp;&esp;这可真算是冤家路窄了,对方显然也没想到会和季观棋他们遇到,第一时间就上前一步喊道:“大师兄。”
&esp;&esp;季观棋脚步都没停,一旁的李行舟瞥视了一眼,也跟在了季观棋的身后,假装什么都没听到,直到萧堂情上前拦住他们道:“师兄,我只是……我只是想跟你说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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