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记住了。民女身份低微,自然不敢高攀凌小爷。不过君上若谈事,正经地方也很多,您是一国之君,红俏馆那地不符合您身份,女君贤良淑德,温柔似水,君上还是多为女君考虑考虑吧。”
&esp;&esp;话一出口,沉茉就后悔了。
&esp;&esp;疯了!她在干什么?
&esp;&esp;竟敢出言讽刺一国之君?他想要后宫佳丽三千、想去哪儿寻欢作乐岂是她能置喙的?
&esp;&esp;她真是被气昏头了,脑袋不想要了!
&esp;&esp;沉茉吓得立刻低下头,屏住呼吸,等待着雷霆之怒。
&esp;&esp;然而,预想中的斥责并未到来。
&esp;&esp;裴璟沉默了片刻,竟转过身,看向她,神色是出乎意料的郑重?
&esp;&esp;“孤去红俏馆,是因为那陈文伯喜好此道,地点是他所选。”他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解释,清晰而平静,“孤绝非你所以为的寻花问柳之流。”
&esp;&esp;沉茉愣住了。
&esp;&esp;他在向她解释?
&esp;&esp;为什么?他堂堂君上,何必向她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民女解释自己的行踪?
&esp;&esp;她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心里虽然还是觉得男人去那种地方只是谈事情有点扯,但面上却不敢再表露分毫,只能干巴巴地挤出一个笑容,垂下头,福了福身子:“是,民女失言,君上恕罪。”
&esp;&esp;裴璟看着她那明显不信却又强装顺从的样子,知道自己的解释在她听来恐怕苍白无力。他心中莫名涌上一股无力感,最终只是几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声,转身,真正地离开了。
&esp;&esp;沉茉保持着颔首恭送的姿势,直到听见马车轱辘声远去,才缓缓直起身,望着空荡荡的巷口,长长地舒了口气。
&esp;&esp;而已经行驶的马车内,裴璟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却觉得心口气息有些不顺。
&esp;&esp;“李德全,茶。”他沉声道。
&esp;&esp;随侍在侧的老太监李德全连忙将温热的茶水奉上。
&esp;&esp;裴璟伸手去接,指尖触碰到温热的杯壁时,动作几不可查地一顿。他的目光落在自己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上。
&esp;&esp;这只手,不久前,在红俏馆那混乱之际,曾探入她腰间,去取那救命的解毒丸。
&esp;&esp;指尖仿佛还残留着那一瞬间触碰到的细腻柔软的腰肢触感。
&esp;&esp;一丝极淡的、陌生的热意,悄然爬上他的耳根,在昏暗的车厢内,无人得见。
&esp;&esp;他猛地收回手,端起茶杯,将杯中微凉的茶水一饮而尽,试图压下心头那抹突如其来的、莫名的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