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偶尔会莫名其妙在不相关人的生活里插上一脚。”
&esp;&esp;江季烔没有应声,病房里一时间安静下来。
&esp;&esp;喻和颂昏迷了一晚上刚醒,身体还亏空得厉害,他没什么力气地靠到身后枕头上,合上眼。
&esp;&esp;“感谢是真的,我现在没力气再和你斗嘴也是真的。”
&esp;&esp;一句话说到最后,他声音已经轻到几乎发不出。
&esp;&esp;病房里安静了一阵后,响起一道远去的脚步声。
&esp;&esp;正当喻和颂以为江季烔是走了时,脚步声又再次响起,靠近后停在病床旁。
&esp;&esp;喻和颂有些疲惫地重新撑开眼皮,看到江季烔站在病床旁,手里握着杯水,递到他面前。
&esp;&esp;喉咙的确干涩得厉害,喻和颂没有假客气,道谢接过。
&esp;&esp;接过水喝了一口,发现水是甜的,水里加了蜂蜜。
&esp;&esp;喻和颂放缓了喝水的动作,抬眸重新看站在床边的人。
&esp;&esp;仔细看后,发现此刻的江季烔并不像平日里所见一般,从头到脚都打理得一丝不苟。
&esp;&esp;男人头发微乱,下巴有很浅的胡渣,眉眼间能窥见难以掩盖的疲惫。
&esp;&esp;像是一整晚没睡。
&esp;&esp;想到助理说的话,喻和颂喝完杯中蜂蜜水,再次对江季烔道谢。
&esp;&esp;他看着男人接走纸杯,又去倒了一杯水回来,只是这一次没再递给他,而是细心地放在了他病床边的床头柜上。
&esp;&esp;喻和颂沉默下来,一时间没再说话。
&esp;&esp;两人相顾无言半晌,喻和颂视线落到病房的玻璃窗上。
&esp;&esp;寒冬腊月,玻璃窗结了厚厚一层霜。
&esp;&esp;霜将窗外一切隔绝得朦胧,连阳光都少了温度。
&esp;&esp;喻和颂静静看着,忽然开口。
&esp;&esp;“江季烔,你走到今天的每一步路,都走得干净吗?”
&esp;&esp;病床边男人看向他。
&esp;&esp;喻和颂其实不需要回答。
&esp;&esp;往往对手最了解对手,江季烔走的路如果不干净,那这世上没人能走干净路。
&esp;&esp;“我的仗快打完了。”
&esp;&esp;喻和颂无波无澜地说:“但据说每一个从战场上活到最后的人,最后也会不得善终。”
&esp;&esp;病床上人收回落在窗外的视线,看向站在病床边的男人。
&esp;&esp;他罕见的脸上有了点笑意,那点笑意却不达眼底。
&esp;&esp;“因为他们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
&esp;&esp;“踩过数以万计的血肉与白骨,这数以万计的血肉与白骨,能都与他无关吗?”
&esp;&esp;江季烔心脏骤然停跳,下意识往前迈了一步。
&esp;&esp;病床上人苍白的皮肤在阳光映照下几近透明,他没有血色的唇很轻碰了碰,说了句仿佛无关紧要的话。
&esp;&esp;“江季烔,我想我不会寿终正寝。”
&esp;&esp;·
&esp;&esp;猛地从床上坐起,江季烔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心脏绞紧到几乎完全停跳。
&esp;&esp;窗外灰蒙蒙一片,世界陷在死一般的寂静中。
&esp;&esp;他慌乱地找寻想要见到的身影,看到喻和颂完好无损地睡在身侧,绞紧的心脏终于有了一丝喘息的空隙。
&esp;&esp;可心中的恐慌感却并没有因此而褪去,反而膨胀得越发汹涌。
&esp;&esp;他抬手轻抚过熟睡中人脸颊,感受着指尖真实的温热,脑海中倏地闪过曾在眼前出现过一次的,半透明状态的喻和颂。
&esp;&esp;第69章 入局
&esp;&esp;喻和颂一觉睡醒,少有的浑身舒畅。
&esp;&esp;以至于他仰躺在床上懵了会,一时想不起昨晚到底喝没喝酒。
&esp;&esp;近段时间只要参加那帮股东的聚餐,酒总难以避免,一觉睡醒头昏脑胀反而成了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