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玉流光感觉鞋尖抵上坚硬。

&esp;&esp;他蹙眉，躲开庄纵的贴近，用笔的顶端去推他靠近的额头，“这支笔很难洗。”

&esp;&esp;庄纵：“是的……”

&esp;&esp;玉流光说：“我上次洗了很久的手都没洗干净，后来是裴述给我去超市买了洗墨水的工具，哦裤子和外套洗不干净了，裴述洗了十多遍，最后告诉我把我衣服搓坏了，你知道那衣服裤子多少钱吗。”

&esp;&esp;“……”庄纵哑然。

&esp;&esp;他在潮热和混乱中抬头，眼睛虚焦，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那、那我赔你？”

&esp;&esp;话音刚落，庄纵刚抬起的头就低下去了，他粗喘一声，隔着布料的鞋尖毫无预兆加重了力道，那瞬间的感觉就像有什么浑浊的东西从体内一路淌到天灵盖，他感到头皮都在发麻。

&esp;&esp;可是还不够。

&esp;&esp;他还没交代。

&esp;&esp;庄纵恍惚地想，大概再来一下就可以了。

&esp;&esp;可是接下来，玉流光怎么都没再踩那一下了。

&esp;&esp;他握着笔，握笔的手势很标准，指尖捏得泛红，微低头俯身，庄纵在燥热和焦虑中闻到一股花香，接着发根处传来轻微的狞痛，他被眼前人抓着一缕头发抬起了头，黑瞳虚焦，有头发扫过他的眼瞳，微涩，有头发扫过他的脸庞，发痒。

&esp;&esp;还不止，接着他的下颌被一只微冷的手托住了。

&esp;&esp;颧骨往下一点的位置，是笔尖扎在上面的鲜明触感。

&esp;&esp;庄纵有些头皮发麻。

&esp;&esp;在脸上写字，这种最明显的位置……流光写了什么？小狗？坏狗？他转动黑瞳，流光低首，面容藏在阴影下，他看不清他，倒是能看清那长长的黑发游荡在自己的下颌处。

&esp;&esp;【提示：气运之子［庄纵］愤怒值-10，现数值 36。】

&esp;&esp;【提示：气运之子［庄纵］愤怒值-10，现数值 26。】

&esp;&esp;笔触剩最后一下，庄纵却在这时控制不住自己激烈震颤的神经，几乎是挣扎着往上吻了他一下。

&esp;&esp;虽然玉流光及时躲开，可还是被吻到了脸颊。他伸手，庄纵下意识闭眼，想象中的辛辣耳光没有袭来，倒是左脸有字的那个位置，被流光反复揉捻了两下。

&esp;&esp;“没写好。”玉流光说，“你打扰到我了，最后这一笔写歪了，擦不掉。”

&esp;&esp;庄纵舔唇，像在隔空舔舐他藏在暗处的口腔，“没关系，没写好就没写好，流光写什么了？”

&esp;&esp;玉流光打开手机相机，反转图像。

&esp;&esp;他当做镜子面向庄纵。

&esp;&esp;庄纵虚焦的瞳孔微转。

&esp;&esp;镜头里的他看起来实在是狼狈，额发被汗沾湿，动一缕西一缕，不过脸是抗打的，他对此很有自知之明，希望流光能多喜欢这张脸。

&esp;&esp;思来想去些有的没的，庄纵才聚焦视线，去看自己的左脸。

&esp;&esp;有镜像，他俯身凑近，片刻才分辨出是“流浪狗”三个字。

&esp;&esp;狗字被他打扰，没写好，那一横过于长了，刀疤似的。

&esp;&esp;庄纵看了会儿，幽幽问：“我怎么变成流浪狗了？”

&esp;&esp;不是，他怎么就成流浪狗了？

&esp;&esp;不是之前还是流光的小狗吗？

&esp;&esp;玉流光撤回俯身动作，坐回原位，腿也收了回来，“谁叫你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