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药和温水都备好了，一并放在他手边，玉流光吃完饭吃药的时候，荣宣的目光就没离开过，盯着他喝水时滚动的喉结。

&esp;&esp;水杯在桌上放下，发出轻微地“咚”声。

&esp;&esp;荣宣看着他艳红的唇。

&esp;&esp;玉流光问：“想看吗？”

&esp;&esp;荣宣掀起黑瞳，往上看着他的双眼，像是顿了下，“什么？”

&esp;&esp;“……没什么。”玉流光轻咬舌尖，唇上带着点水色，“看你一直盯着，以为你又想检查我咽没咽。”

&esp;&esp;“……”

&esp;&esp;“我不会再催吐了。”

&esp;&esp;玉流光道：“我说过，我是认真的，我想活着。”

&esp;&esp;他的每一句“认真的”，可信度都不高。

&esp;&esp;高兴的时候，算计的时候，连“我喜欢你”“我只对你有感觉，对他们都是错觉”这种谎话都说得出口。

&esp;&esp;偏偏这种话，谁听了都会忍不住当真。

&esp;&esp;荣宣半晌道：“在医院的时候我就说了，我信你。”

&esp;&esp;他偏头，转移话题，“给你收拾了换洗衣服，洗澡吗？”

&esp;&esp;“嗯。”玉流光道，“等会儿去。”

&esp;&esp;荣宣起身，帮他把换洗衣服拿去浴室。

&esp;&esp;半个小时后，玉流光走进浴室，关门的时候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荣宣，对他说这次不用帮忙了，荣宣顿了顿，点头，就这么看着门在自己眼前关上。

&esp;&esp;他没有离开。

&esp;&esp;依然站在原地，垂眸听着里面的动静。

&esp;&esp;玉流光没用浴缸。

&esp;&esp;有睡在里面呛水的风险。

&esp;&esp;他打开了淋浴，试水温。

&esp;&esp;解扣的时候，室内温度逐渐被水温溢出的水汽掩盖。

&esp;&esp;玉流光按在纽扣上的苍白手指一顿。

&esp;&esp;眼前有些发昏。

&esp;&esp;他支了一下墙，顺手关掉淋浴，闭着眼睛缓解大脑带来的眩晕感。

&esp;&esp;门外，听见水声停住的荣宣抬起眼，按住了门把手，“流光？”玉流光闭着眼，苍白的面容逐渐被水汽蒸腾上一阵绯红，不是很明显地“嗯”了声，尾音发着颤，荣宣几乎立刻推开了门。

&esp;&esp;青年靠着墙，低头喘气，唇瓣微启。

&esp;&esp;一头乌黑的长发黏着雪白的长颈，沾染了水色。

&esp;&esp;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的雪白肌肤也沾了些溅上的水珠。荣宣大步上前将他扶住，血液都惊到有些发冷。

&esp;&esp;“我带你去医院。”

&esp;&esp;“不用。”

&esp;&esp;玉流光轻喘着睁开眼。

&esp;&esp;一双矜贵的狐狸眼此刻含着水光，瞥他，“就是一下没缓过来。”

&esp;&esp;他平复呼吸，“现在好点了。”

&esp;&esp;“那我来帮你。”荣宣说。

&esp;&esp;这次青年没有拒绝。

&esp;&esp;他蹙着眉垂头，解开扣子。

&esp;&esp;体质孱弱，就更要锻炼了，否则一点运动都不做，身体素质只会更加差。

&esp;&esp;所以玉流光以往会根据健身教练制定的科学计划去锻炼，他练出了薄肌，手碰上去触感极佳。

&esp;&esp;这个月因为荣宣，已经有段时间没去健身房了。

&esp;&esp;片刻，水声消停。

&esp;&esp;荣宣忍得有些艰难，像要爆炸似的，热气蒸腾，水雾缭绕，他隔着一层雾看着玉流光沾着水珠的眉眼，远山如黛。

&esp;&esp;那双狐狸眼，像是感应到他的视线，轻飘飘扫过来一眼。

&esp;&esp;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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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第5章

&esp;&esp;浴室温度闷热，像是每寸空气都被挤压、压缩，密度浓烈。

&esp;&esp;荣宣听到水滴声，有瞬间像是自己血液沸腾的声音，心脏的每次躁动，都败在青年那双平淡掠来的视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