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不盯着黏着,你就跑了。”
&esp;&esp;“现在好像是习惯了。”
&esp;&esp;盛恪沉默了半晌,才苦笑着说,“好,知道了。”
&esp;&esp;“知道什么了?”
&esp;&esp;“知道你黏我是怕我跑了。”盛恪的眼神很暗,定定地看着一处。
&esp;&esp;他的手始终停留在傅渊逸的手边,不敢更近一步。
&esp;&esp;傅渊逸接着他的话问:“那你会跑吗?”
&esp;&esp;“不会。”盛恪回答。
&esp;&esp;傅渊逸才不信他,他说自己知道盛恪会考走的,以盛恪的成绩,考去北京肯定没问题。
&esp;&esp;盛恪失笑,傅渊逸倒是比他有信心。
&esp;&esp;“哥。”傅渊逸的手收得更紧了些,“不管你想考哪里,早点告诉我,好不好?”
&esp;&esp;盛恪翻了个身,有黑暗做遮掩,有些事似乎更容易开口,“傅渊逸……”
&esp;&esp;“嗳。”
&esp;&esp;“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患得患失?”
&esp;&esp;很早盛恪就察觉到了,傅渊逸害怕身边任何一个人的离开。
&esp;&esp;他黏人、依赖性高、感情需求高,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害怕”。
&esp;&esp;可他不知道是为什么。
&esp;&esp;所以趁着夜色,趁着两个人交缠的体温,盛恪想问。
&esp;&esp;“是不是和……凌遇叔有关?”
&esp;&esp;一缕月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钻入,似一根脆弱无比的线,却轻易地将黑暗割开。
&esp;&esp;盛恪清晰地看见傅渊逸的眼睛里有水汽漫上来,很慢很慢地填满了傅渊逸的眼眶。
&esp;&esp;而傅渊逸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esp;&esp;盛恪抬手按在他的眼尾,“不想说就不说,哭什么。”他声音很轻,也很温柔。
&esp;&esp;傅渊逸配合着,努力抿了个笑。
&esp;&esp;盛恪心疼了,不想让他说了,于是把他揽过来,拍着脊背轻哄。
&esp;&esp;“哥……”
&esp;&esp;傅渊逸克制着,强忍着,他想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疼,但实际上,他每说一个字,胸口疼得像是又一次被肋骨扎穿。
&esp;&esp;“我没有……见到凌爹,最后一面。”
&esp;&esp;他没感觉到自己哭,可盛恪的手不断在他眼角擦拭着。
&esp;&esp;“不说了,傅渊逸。”盛恪后悔问了。
&esp;&esp;可傅渊逸没停下,手紧紧攥着盛恪胸前的衣服,说出的每一个字眼都在颤,“我那个时候还没醒过来……哥,我没醒过来。”
&esp;&esp;“是我那天非要凌爹去接我的……如果没有我,凌爹不会为了保护我而……”
&esp;&esp;“如果没有我就好了……如果没有我就好了……”
&esp;&esp;“傅渊逸。”盛恪把他往怀里压得更紧,“不说了。”
&esp;&esp;“哥……”
&esp;&esp;“嗯,不说了。”盛恪哄着他,偷偷在他的发顶落下很轻的一个吻,“不说了,也别哭了。”
&esp;&esp;“没有人会怪你的。”
&esp;&esp;傅渊逸还是哭,哭得没有一点儿声,只有身体在发抖。
&esp;&esp;盛恪心疼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哄着、抱着、擦着眼泪,一遍遍喊着傅渊逸的名字。
&esp;&esp;他现在终于知道了,知道当初傅渊逸那句没有说完后半句到底是什么。
&esp;&esp;“没有比车祸更疼的了……很疼……所以,如果再重来一次,我不会……”
&esp;&esp;“我不会要凌爹来接我。”
&esp;&esp;“不会在那天抱住二爹的腿,问他能不能跟他走。”
&esp;&esp;“不会期待见面,不会缠着他们,想要他们收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