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傅渊逸抿着笑,问他:“今天干嘛老赶我走?”
&esp;&esp;盛恪走下台阶,站到他面前,说:“生病,脾气大。”
&esp;&esp;傅渊逸抬起手。
&esp;&esp;盛恪倾低着身体,容他将手落在他的颈侧。
&esp;&esp;“烧得好烫。”
&esp;&esp;盛恪“嗯”了声,又停顿许久,才认命般地说,“没你照顾不行。”
&esp;&esp;傅渊逸乐了。
&esp;&esp;盛恪领着傅渊逸回到宿舍。
&esp;&esp;傅渊逸问:“你的床能睡下我们两人吗?”
&esp;&esp;盛恪:“……”
&esp;&esp;傅渊逸眨着大而亮的眼睛:“咋了?”
&esp;&esp;盛恪一言难尽:“你不回去?”
&esp;&esp;“你不是说没我照顾不行?”
&esp;&esp;“我也没让你睡这里。”
&esp;&esp;“那我在椅子上睡一晚也行。”
&esp;&esp;盛恪没辙了,他自己睡椅子也不能让傅渊逸睡,于是给傅渊逸拆了一套新的洗漱用具,让了半张床。
&esp;&esp;小小的单人床,两个男生睡显得捉襟见肘。
&esp;&esp;盛恪不敢让傅渊逸睡外侧,他怕他一个翻身掉下去,所以让傅渊逸睡里面。
&esp;&esp;但哪怕侧身背对背,他们的身体也还是无可避免地贴到一起。
&esp;&esp;傅渊逸的体温透过来,盛恪握着床边的护栏,表情视死如归。
&esp;&esp;他从来没觉得自己的床这么晃过。
&esp;&esp;傅渊逸只是翻个身,床却好似不堪重负似地嘎吱嘎吱响。
&esp;&esp;跟着傅渊逸的手环了上来,把他的腰腹一箍,说:“别掉下去了。”
&esp;&esp;他迷迷糊糊地说完,把脑门抵在了盛恪的背脊上。
&esp;&esp;隔了会儿,傅渊逸又迷迷瞪瞪醒来,眯着眼凑到盛恪耳边问,“哥,你是不是又烧起来了啊?”
&esp;&esp;“身上怎么这么烫?”
&esp;&esp;盛恪咬着牙,“你别抱我这么紧。”
&esp;&esp;“哦……”傅渊逸松开他,翻身面壁似地贴墙睡去了。
&esp;&esp;安稳了没够五分钟,身一翻又黏了上来。
&esp;&esp;好在高烧实在太耗体力,盛恪才没真的睁眼到天亮。
&esp;&esp;只是他没睡几小时,蒋路就回来了。
&esp;&esp;蒋路风风火火地进来,把包一甩,甩完发现盛恪居然还在床上。
&esp;&esp;“嘿,兄弟,你也会赖床?”
&esp;&esp;说着一顿,“不是,你这脸色是怎么了,白成这样!昨晚被鬼缠啦?”
&esp;&esp;然后“鬼”就从盛恪的身后冒了颗乱糟糟的脑袋,睡眼惺忪地问:“谁啊?”
&esp;&esp;蒋路:“……”啊这……脚趾扣地了兄弟。
&esp;&esp;“那什么,需要我……回避下不?”蒋路也没想到自己能目睹这么尴尬的现场。
&esp;&esp;盛恪平时看着高冷学霸,想不到私底下玩这么野。
&esp;&esp;把人都带回宿舍了!还特么睡一张床!
&esp;&esp;盛恪无语,把傅渊逸脑袋往回一塞,“我弟。”
&esp;&esp;蒋路拍拍心口,”吓死我了兄弟,我以为你们……”
&esp;&esp;傅渊逸又窜出来,“以为我们什么?”
&esp;&esp;蒋路看着盛恪的脸色,识趣地把话咽了回去。
&esp;&esp;蒋路回来,傅渊逸也不好继续睡了,顶着一脸困倦去洗漱。
&esp;&esp;蒋路挺不好意思的:“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啊?”
&esp;&esp;盛恪:“……”
&esp;&esp;蒋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抓着脑袋,“没办法,早上跟我妈吵了一架,所以我提前回来了。”
&esp;&esp;盛恪无语:“这本来也是你的宿舍。”
&esp;&esp;蒋路神神秘秘:“下次你弟要来,你提前说,我回去。”
&esp;&esp;“都是自家兄弟,别客气的。”
&esp;&esp;盛恪:倒也不必。
&esp;&esp;他俩又不是什么地下情,需要蒋路腾空间。
&esp;&esp;盛恪没休息好,烧自然也没退。
&esp;&esp;小少爷端茶送水,也愁眉苦脸,“怎么不退烧呢?”
&esp;&esp;盛恪拿手盖着烧痛的眼睛,一个字都不想回答他。
&esp;&esp;偏偏蒋路啥都不知道,真诚且羡慕地感叹:“诶,有弟弟疼就是好。”
&esp;&esp;傅渊逸腼腆笑笑,特别乖地喊了蒋路一声,“路哥。”
&esp;&esp;蒋路平时满嘴跑火车,真遇上乖的,又不适应了,浑身僵硬地站起来,就差给傅渊逸鞠个躬说谢谢。
&esp;&esp;盛恪的手从护栏的边缘垂下来,“傅渊逸。”
&esp;&esp;“嗳。”傅渊逸抬手,自下由上地将他的手一牵,“要啥?”盛恪的手心还烫。
&esp;&esp;盛恪没想到他会牵上来,一时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esp;&esp;傅渊逸自己说:“我再待一会儿,等下走。”
&esp;&esp;盛恪“嗯”了声,把手抽了回去。
&esp;&esp;盛恪翻了个身,对着墙壁面壁。灰扑扑的墙面,看不出花来,他却盯着半天。
&esp;&esp;最后把发痛的脑袋靠了上去,以这么个封闭的姿势睡了。
&esp;&esp;半梦半醒间,他听见傅渊逸特别小声地喊了他,接着傅渊逸的手落到了他的颈侧,“盛恪,我回去了。”
&esp;&esp;盛恪不太清晰地应了声,喊他:“傅渊逸。”喊完又没了声。
&esp;&esp;等他再醒来,宿舍只剩蒋路了。
&esp;&esp;蒋路:“你弟给点的外卖。”
&esp;&esp;盛恪扶着额,“点的什么?”
&esp;&esp;“非常养生的虫草鸡汤。”蒋路说着举了举手里的碗,“你弟真好,连我都有份。”
&esp;&esp;盛恪回答:“他对谁都好。”
&esp;&esp;蒋路嘬了口汤,“啧。他要是女孩子,我肯定追。”
&esp;&esp;盛恪蹙了下眉。
&esp;&esp;蒋路指着他的表情,“诶诶诶,你这个弟控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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