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太阳晒屁股了,小妞儿!”迪恩的声音一下把我吵醒了。
&esp;&esp;我昏昏沉沉,睡得手脚都没力气了,睁开眼睛就看见迪恩坐在桌旁,面前的桌子上摆着……
&esp;&esp;黑面包和粥。
&esp;&esp;我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esp;&esp;迪恩抬头冲我咧嘴一笑。萨姆正把一盘黑乎乎的的东西放到桌上,他头也不抬地问我:“你睡得好吗?”
&esp;&esp;“哦。”我费劲地坐起来,昨晚的事情模模糊糊的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但当时的焦虑这会儿已经不见了。
&esp;&esp;萨姆是对的,睡醒之后我感觉好多了,那种催促着我不要停留、一直向前走的紧迫感也消失不见了。
&esp;&esp;“下来吃东西,小妹。”迪恩冲我勾勾手指,“别指望我会给你留什么。你得自己来抢。这就是末日生存法则。”
&esp;&esp;萨姆拍开迪恩的手,对我说:“别听他的,不用着急。”
&esp;&esp;“史蒂夫和托尼呢?”我一边掀开被子一边问道。
&esp;&esp;萨姆冲一旁的床努了努下巴,说道:“补觉呢。”
&esp;&esp;我这才注意到下面的呼噜声。
&esp;&esp;上桌吃饭的时候,我不得不为面包和迪恩争抢了一番。迪恩似乎很认真地想让我学习一下末日生存法则,但我怀疑他就是想在《生化危机》和《最后生还者》之争中杀杀我的威风。
&esp;&esp;“昨晚大坝那里清理的怎么样了?”我一边用胳膊肘挡着迪恩的脸,一边问萨姆,“飞机真的不能修复了吗?”
&esp;&esp;萨姆摇摇头,说道:“不过托尼抢救了一些零件,他说可以用来恢复水电站的电力。”
&esp;&esp;“那能帮到我们什么呢?”我问。
&esp;&esp;萨姆耸了耸肩,迪恩趁机抢走了最后一颗那种看着黑乎乎吃着像水果的东西。
&esp;&esp;“好了,孩子们,家里的男人要去上工了。”迪恩心满意足地站起来,“你们好好休息,缝缝补补。”
&esp;&esp;萨姆朝他的脑袋扔了把铁叉子,迪恩敏捷地躲过去了。
&esp;&esp;“我和你一起去。”一脸不服的萨姆也站了起来,“我在斯坦福念过书,你记得吧。”
&esp;&esp;“是啊,法律专业教给你怎么修电机了?”迪恩在裤子上擦着手,故意挑衅地看着弟弟。
&esp;&esp;萨姆说:“法律专业没教给我。不过你教过我。”
&esp;&esp;“该死。”迪恩哼了一声,指着他,“要来的话你就负责拿好工具,小弟。”然后拍拍手,扬长而去。
&esp;&esp;萨姆叹了口气,从桌边拎起装着工具的布袋子。
&esp;&esp;我忍不住叫住他,问道:“你们都去帮忙了,那我呢?”
&esp;&esp;“好好休息。”萨姆回答,“别忘了你的伤刚好,前不久还在发烧。”
&esp;&esp;“可我感觉挺好的。”我嘀咕道。
&esp;&esp;闻言,萨姆停顿了一下,然后在桌边坐下,看着我,低声说道:“乐乐,你还记得昨晚的事情吧?”
&esp;&esp;“记得。”我被这种密谈一样的气氛感染了,忍不住也压低声音,“怎么了?”
&esp;&esp;萨姆继续低声说道:“昨晚我出去找你的时候,正好遇到乔尔和一个女孩儿从外面进来。我没让他们看到我。”
&esp;&esp;“那是艾莉。”我点点头,“乔尔很在意那个女孩儿。”
&esp;&esp;“他们吵得可是挺厉害。”萨姆耸了耸肩,瞟了眼迪恩出去时随手带上的门,“那女孩,艾莉,对吧?那女孩怀疑乔尔隐瞒了什么,而乔尔则在怀疑我们的身份。他认为我们是为了艾莉而来的。
&esp;&esp;“你要小心一点,乐乐。这里的人虽然看上去没有问题,但保不准他们会不会因为误会什么而突然发难。他们的人数要远远超过我们。”
&esp;&esp;“乔尔如果想要杀我们,都用不着鼓动这里的人加入。”我嘀咕道,“他厉害着呢,别小瞧那个德州男人。”
&esp;&esp;萨姆郑重点头,看了眼旁边床上睡得呼噜震天响的两人,说:“我们会相互照应的,不是吗?”
&esp;&esp;“我也想帮忙。”我坦诚地说道,“我不能坐着什么都不干,那会把我逼疯的。”
&esp;&esp;“那就帮忙留意乔尔和那女孩儿吧。”萨姆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同时尽力休息,好吗?下一次我们遇到这样的机会,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前路还长着呢。”
&esp;&esp;等萨姆离开去帮迪恩干活之后,我勤劳地把屋子收拾了一下。
&esp;&esp;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我们几乎没带什么行李,而托尼攒的那些工具又被萨姆带走了。
&esp;&esp;武器都被史蒂夫妥善保存着,虽然弹药不多,枪又落伍,不过聊胜于无。
&esp;&esp;之前我们换下来的脏衣服倒是都扔在屋角的脏衣篓里,我想玛利亚应该不会好心到让别人帮我们洗,因此我认命地抱起了篓子。
&esp;&esp;雪停了,但天冷得像是能冻掉我的鼻子。我用屁股把门关上,然后踩着积雪,朝远处那座小教堂一般的建筑物走去。
&esp;&esp;那座建筑临着水库的另一侧,以前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有三层楼,数不清的窗户布满了一整面墙,不过现在因为玻璃都碎了,只能钉着木板用来挡风。
&esp;&esp;入口处有十级左右的台阶,上面坐了两个戴着安全头盔的男人在抽烟。他们看到了我,停止了交谈,一个人用胳膊肘撞了撞另一个,他们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好奇。
&esp;&esp;“你们好。”我站住脚,挺直背,问道,“请问哪里可以洗衣服啊?”
&esp;&esp;嘴里叼着烟的男人用拇指朝身后指了指,“洗衣房在后门外面。你应该下午来,现在太冷了,水会结冰。”
&esp;&esp;我趁机问道:“你们这里总是下雪吗?”
&esp;&esp;“有时吧。”另一个人吐了口带着烟草的口水,回答,“外人来的时候就会。”
&esp;&esp;听起来像是玩家触发了游戏开场。我立刻警醒起来,追问:“你们这里常有外人来吗?”
&esp;&esp;“时不时吧。”那人吃吃笑起来,“但有女人跟着是第一次,开着飞机也是第一次。”
&esp;&esp;“外人来了之后,除了下雪还发生过什么吗?”我问道。
&esp;&esp;台阶上的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一起摇了摇头,异口同声地说道:“不,没发生什么。他们来了又走了。”
&esp;&esp;“好吧。”我拉长声音,心想,这可一点儿也不诡异。事实上,这可能是这段时间我见过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