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下去看看。”
&esp;&esp;事关人命,神商陆不得不忍着身体里那股燥热从她体内拔出。
&esp;&esp;霁月拦住他,“先别急,这也许是李健使的障眼法,目的就是要引我们下去。”
&esp;&esp;“一旦和他正面对上,以我们目前和厉烬的关系,很难保全自己。”
&esp;&esp;神商陆垂眸,遮敛住眸底翻涌的情绪,突然的反问让霁月心底咯噔一下。
&esp;&esp;“你如何知道他的名字?”
&esp;&esp;他直视着她的眼睛,眼底血丝浮起,透着些许希冀。
&esp;&esp;只要她说是刚刚在李健那人口中听到的,或是偶然得知的,他都信。
&esp;&esp;只要她说的,他就信。
&esp;&esp;霁月红唇微张,落眸间意识微动,已然使用五十积分兑换了一张回血符。
&esp;&esp;搜索期间她回视上他的眼睛,轻轻笑了笑,“神商陆,我不想瞒你。”
&esp;&esp;“厉烬是男主之一。”
&esp;&esp;“也是我第一个男人。”
&esp;&esp;话音落下世界的声音率先被抽离。
&esp;&esp;船桨搅动江浪的嗡震,甲板上细碎的吵嚷,甚至连他自己的呼吸声,霎时间退潮一般消失不见。
&esp;&esp;随之浮起的,是一种尖锐、高频的耳鸣。
&esp;&esp;沙沙的白噪音充斥着他整个颅腔。
&esp;&esp;紧接着视线所触及之处皆在不断崩塌。
&esp;&esp;他看到她的唇开开合合,似乎在解释什么,可他听不见,也逐渐看不清。
&esp;&esp;神商陆下意识捏紧栏杆,被晒得温热的铁艺杆子传递来的,却是彻骨的寒冷。
&esp;&esp;他想问她些什么。
&esp;&esp;比如她喜不喜欢他。
&esp;&esp;比如她为什么不与他相认。
&esp;&esp;再比如和他之间,她会选谁。
&esp;&esp;可他什么都没问,心脏紧得像是被铁制兽夹死死勒住,浑身只剩下冰冷的麻木。
&esp;&esp;僵持不下的众人越说越激动,甚至分成了三波人。
&esp;&esp;一波誓死追随李健,一波是想要听厉烬的求生党,还有一波左右摇摆的墙头草。
&esp;&esp;纷杂的吵嚷中,一直安静无声的男人如同躲藏在黑暗里的幽魂,忽而幽幽开口。
&esp;&esp;仅一句话压下了所有人的议论纷纷。
&esp;&esp;“还赌吗?”
&esp;&esp;“赌!”
&esp;&esp;李健气势高涨,“当然赌!但是条件得换一个。”
&esp;&esp;厉烬轻轻挑着眉峰,嗓音低沉,不疾不徐。
&esp;&esp;明明很缓,周遭听着的人却不得不集中精神全神贯注,生怕漏掉了某些字眼。
&esp;&esp;“那就……把你吊在船尾,一直到靠岸吧。”
&esp;&esp;“你妈……”
&esp;&esp;李健急得跳脚,飞身就要和他干起来,一旁小弟急忙拉住他。
&esp;&esp;“健哥,不能硬碰硬,老大说了,厉烬在华国影响力不小……”
&esp;&esp;他话说得很轻,甚至只说了一半,就把情绪崩盘的李健从边缘线拉了回来。
&esp;&esp;李健不断喘着粗气,若非只是秋日,冬日的话,定能看到他鼻孔冒出的白雾,如同牛息一般悠长。
&esp;&esp;“我只要你两个人,你要我的命。”
&esp;&esp;“好!我和你赌!”
&esp;&esp;李健挥手,“去船下带人!”
&esp;&esp;“等等!”
&esp;&esp;厉烬出声阻拦转身的二人,眼神犀利,因着个子高,犹如在俯瞰着他们。
&esp;&esp;“你选了我的人选,那你这边的,是不是该由我挑?”
&esp;&esp;李健哑然,像是被他看透了心思,语无伦次着:“你、我挑……”
&esp;&esp;“行。”
&esp;&esp;他心里盘算了一番,地下关着那群虽然也有不少带着伤,可比起脚边这个,那也算得上是生龙活虎。
&esp;&esp;不管他选谁,他都赢定了!
&esp;&esp;“你挑就你挑!”
&esp;&esp;厉烬朝姜烈使了个眼色,后者点头,瞬息了解了他的意思,转身进入船体地下一层。
&esp;&esp;与此同时,神商陆眼睁睁看着霁月从身边远离,他想伸手去抓,却因为白茫茫的视线里只能看到个模糊的影子,指尖只碰到了她转身带起来的外套一角。
&esp;&esp;她连一刻都等不得了吗?
&esp;&esp;就因为他戳穿了她与他之间的事,所以她不愿呆在他身边了吗?
&esp;&esp;心脏像是从内部开始龟裂的瓷器,一个细小的裂缝延展出无数无法修补,同时又密密麻麻的纹路。
&esp;&esp;周遭静得可怕,可怕到他只能听见自己胸腔里发出的那阵阵低沉的哀鸣。
&esp;&esp;“靠!你他妈耍我是吧?”
&esp;&esp;李健突然暴怒,有不少看热闹的笑出了声音。
&esp;&esp;只因姜烈带上来的“阶下囚”,并非人,而是神氏养了许久的乌龟。
&esp;&esp;光看那背甲上宽窄不一、交错模糊的生长纹,以及腹甲盾片圆润又带有钙化斑点的边缘,足以见得此龟岁数之大。
&esp;&esp;“你只说神氏阶下囚,这不也是神氏的吗?”
&esp;&esp;厉烬站在那里,犹如一把扎在地里却浑身锈蚀的刀。
&esp;&esp;浑身线条明明是松散自如的弧度,却偏偏让人感受不到丝毫温度。
&esp;&esp;“况且我可是让着你了,挑了个神氏活得最久最有福分的。”
&esp;&esp;不知是不是想起什么,他突然诡异地笑了一声,学着那个女人的口吻讽刺道。
&esp;&esp;“向神明祷告,祝你寿与龟齐。”
&esp;&esp;“你他妈诅咒老子是王八?”
&esp;&esp;李健持着大刀朝他头顶砍下,却见男人迅速避身躲过,连步子都未有丝毫挪动。
&esp;&esp;他见一下未成,果断挥舞着长刀再度对准他的腰。
&esp;&esp;厉烬腾空,仅靠腰腹力量带动下身,在空中完美的蹬了两步,而后落在船舷栏上。
&esp;&esp;背后的炽光被他身影遮挡,颀长的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