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兀地喘出一口气,将攥紧的被角松开,被他握过的部分皱巴巴地团在一起。
&esp;&esp;李长青推开被子,牙齿都磋磨着,分散掉自己的注意力,缓慢靠墙坐起,灼热的身体贴着冰凉的墙面。
&esp;&esp;他现在穿的睡衣还是竹庆的,对他而言大了许多,在竹听眠的被子里捂了一会儿以后,这点儿布料浸满了她身体的气息,黏在皮肤上,无孔不入地融进李长青的呼吸里。
&esp;&esp;这味道对他来说是毒/品,绝不能触碰,否则会成瘾。她进了房间以后径直向书桌走去,拿到手机以后才听到房间里有细微布料摩擦的声音,竹听眠往床上看了一眼,发现不在自己房间的李长青,睡在了她的床上。
&esp;&esp;不知为何,她浅浅缓了口气,好在不是什么灵异事件。
&esp;&esp;床上鼓起一团,她没什么一大早把窗帘拉开的好习惯,于是卧室里的光线还是沉闷的,模糊的光从窗帘布料的缝隙往里透,竹听眠放下手机走向床边,完全想不明白:“你跑到我床上来做什么?”
&esp;&esp;李长青下半张脸全没进了被沿下,呼吸很重,似乎连掀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把眼睛掀开一条缝,看向站在床边用影子罩住他的竹听眠,说话时吐息灼热:“是吗?我走错房间了。”
&esp;&esp;他缓慢坐起身来,隔得近了,竹听眠似乎都能感觉到他从被子里带出的热意。
&esp;&esp;李长青环视了一下屋子,又咳了两声。……不,应该是穿着拖鞋就被带走了。
&esp;&esp;竹听眠拍开一楼大厅的灯,还是下意识往二楼自己的房间那儿看了一眼,连外套也没脱,一脸严肃地径直走上楼,很轻松地拧开自己房间的门把手,在床上看见一小团缩起来的人影,他没有盖被子,把自己裹在一件短的白色羽绒服里。
&esp;&esp;李长青没有去医院。
&esp;&esp;——他在竹听眠送他的羽绒服里继续发病。
&esp;&esp;竹听眠见他状态不对,用手背探了下他脸颊的温度,默了两秒:“你怎么又发烧了。”
&esp;&esp;几乎是她的手靠过去的瞬间,李长青就主动用脸颊贴了过去,呼吸不畅所以只能用嘴吐息,滚烫的气息就扫在竹听眠手指上。
&esp;&esp;他像是毫无所知,费劲地把眼睛睁开,缓慢吐字:“不知道,可能是之前没好全吧。”
&esp;&esp;竹听眠的视线落在她的床铺上,才洗过没几天,现在就又全是他身上的味道了,跟故意的一样。
&esp;&esp;李长青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很知趣地提醒她:“我记得你今天似乎是要出门的。”
&esp;&esp;他又躺了回去,把竹听眠的被子密实地盖在身上,声线浅淡:“……留我在这儿睡一会儿吧,姐姐的床有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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