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说的不特么是在他带鹿岗镇军事学院学生时，被他们暴揍的那伙法国人么？

&esp;&esp;老帕特森继续说：“我的排长朝德军堑壕丢了一枚手榴弹。那一幕，我这辈子都不会忘。堑壕里站起个身影，那人用冲锋枪殉爆了手榴弹。是的，在一战时候，那人就有冲锋枪，这是后来我才渐渐想明白的。”

&esp;&esp;说到这里，老帕特森直勾勾的盯着赵传薪：“排长他们全部阵亡，我被炸伤，跳下了陡坡，就像我跳楼那样，除了炸伤外还摔断了手臂……”

&esp;&esp;赵传薪伸手到窗外，外面下雨了，手掌被雨水打湿，水汽又迅速蒸发。

&esp;&esp;他缩回手：“哦，你的人生还挺精彩。”

&esp;&esp;老帕特森嘿嘿的笑了起来：“我的人生虽然精彩，但比起你就差远了，对吗？”

&esp;&esp;赵传薪乐呵呵问他：“你究竟想说什么呢？”

&esp;&esp;“我说了你会杀了我么？”

&esp;&esp;“你知道薛定谔的猫？”赵传薪叼着烟转身：“你现在就是容器里的猫，是死是活，等你说完才知道。”

&esp;&esp;阿尔伯特·帕特森听懂了。

&esp;&esp;他深深的看了赵传薪一眼，内心在天人交战。

&esp;&esp;猫没死，将会得到人生最大助臂。

&esp;&esp;猫死了，万事皆休。

&esp;&esp;最终，他还是一咬牙：“你，就是当初殉爆手榴弹那人。后来，大家传闻，说赵传薪在战场上贩卖希望。对了，这话是从威廉二世口中传出来的。后来我猜测，那人或许就是赵传薪，也就是……你！”

&esp;&esp;猫没死。

&esp;&esp;赵传薪弹了弹烟灰：“你年纪大了，记性出现偏差而已。”

&esp;&esp;阿尔伯特·帕特森却坚信自己的判断：“赵传薪，你究竟为何会出现在我身边？你竟然一点没老？记得我们在赌场门口遇到那天，我说孩子，你非常惊讶的问——你是在叫我么？我现在懂了，我在你面前才是孩子，如果我没记错，你早在1908年前后就已经成名。”

&esp;&esp;赵传薪不承认也不否认。

&esp;&esp;他反问：“那我走？”

&esp;&esp;“不，既然你想留在这里，说明你有留下的原因。”老帕特森说：“我只是不吐不快。但这件事，就烂在这病房里，你意下如何？”

&esp;&esp;他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esp;&esp;既然他知道信·约翰是赵传薪。

&esp;&esp;而赵传薪又是他的保镖。

&esp;&esp;那么，只要赵传薪不想让他死，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好使。

&esp;&esp;什么他妈的帮派，土鸡瓦狗而已。

&esp;&esp;赵传薪将烟头弹出窗外：“我本来就不知道你在说啥。”

&esp;&esp;说罢，转身出了病房。

&esp;&esp;艾格尼丝紧了紧自己的大衣：“信，你们聊什么了？”

&esp;&esp;“聊他的战场。”

&esp;&esp;“我就知道。”艾格尼丝搓了搓脸：“自从他准备竞选检察长，生活就乱了起来，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信，我能抱抱你么？给我个拥抱吧，最近一段时间我太紧张了，我需要一个拥抱。”

&esp;&esp;说着，不等回答，她就抱住了赵传薪。

&esp;&esp;这半老徐娘踮起脚，脸颊在赵传薪肩膀蹭了又蹭，旋即她的脑袋微微抬起，额头蹭了蹭赵传薪下巴。

&esp;&esp;赵传薪面露古怪。

&esp;&esp;颇有种刘姥姥要初试云雨的古怪感……

&esp;&esp;二三十岁的男人，或许喜欢熟女。

&esp;&esp;但一百来岁的老家伙，只喜欢青春无敌。

&esp;&esp;然而，他忽然将艾格尼丝推开：“进屋，现在。”

&esp;&esp;艾格尼丝做贼心虚，解释说：“信，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

&esp;&esp;赵传薪一把将她推屋里：“别叨叨，快进去。”

&esp;&esp;楼梯口出现两个男人。

&esp;&esp;一个中年，穿着粗呢大衣，手捧鲜花，但表情阴鸷。

&esp;&esp;另一个是青年。

&esp;&esp;这青年穿着栗色毛衣，毛衣上带古典手工织毛衣的花纹，一看就是穷苦人家手工织就。

&esp;&esp;青年的毛衣下摆，有一截颜色较为鲜艳，那是因为长个子后，毛衣短了之后重新接上去的。

&esp;&esp;毛衣里面，是米色的衬衫，衬衫领口袖口全部磨破，起了毛边。

&esp;&esp;青年二十岁左右，或许还不到二十岁。

&esp;&esp;唇上有两撇胡须，脸上其余部位在他这个年纪还留不起来，八字胡须很乱，和头发一样，刺毛撅腚的。

&esp;&esp;小三角眼冒着凶光，大肿眼泡子。

&esp;&esp;赵传薪熟悉这个，这是当代的牛仔，比较愣不计后果的那种，在关外俗称——生荒蛋子。

&esp;&esp;只不过这位是美国的生荒蛋子。

&esp;&esp;两人左右看看，找护士打听了一下，然后往这边走。

&esp;&esp;赵传薪靠着墙，双手插兜，目光看向地砖，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esp;&esp;当两人靠近他十米的时候，忽然丢掉了花，从怀里掏出枪。

&esp;&esp;砰砰。

&esp;&esp;“啊……”

&esp;&esp;两枪，两声惨嚎，医院走廊无论患者还是家属均尖叫四散奔逃。

&esp;&esp;赵传薪走到捂着手的两人面前，将枪踢到了一旁：“跪下。”

&esp;&esp;生荒蛋子还想反抗，低着头朝赵传薪冲了过来，拦住赵传薪的腰想将他撞倒。

&esp;&esp;结果呢？

&esp;&esp;没撞动。

&esp;&esp;蚍蜉撼大树！

&esp;&esp;青年懵了：我焯，这人体重莫非有百斤？竟然岿然不动。

&esp;&esp;他猜对了。

&esp;&esp;青年错愕抬头，赵传薪龇牙：“跪不跪？”

&esp;&esp;青年没反应。

&esp;&esp;赵传薪抬腿一脚。

&esp;&esp;咔嚓。

&esp;&esp;青年小腿被踹断了。

&esp;&esp;“嗷……”

&esp;&esp;受伤的中年男人转头想跑。

&esp;&esp;赵传薪鞋尖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