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许多人的枪尾保险小帽还没开,有的人则没拉栓上膛,他们端着枪更多是壮胆。
&esp;&esp;但他们人多势众,又荷枪实弹,狱警见了只有避让的份,根本不敢还击。
&esp;&esp;片刻,一千多华人全都出来了。
&esp;&esp;许多人给赵传薪下跪:“谢赵先生相救……”
&esp;&esp;赵传薪拎了一把椅子坐在监狱操场,望着乌泱泱人群。
&esp;&esp;“清朝已经覆灭了,别动不动就跪,不然跪着跪着就跪习惯了。”
&esp;&esp;有人抱着一具尸体哭丧:“这是我兄长,好好一个人就这么走了……”
&esp;&esp;赵传薪见那尸体身上无明显外伤淤伤,显然不是被打死的,或许是被关在暗无天日牢房中病死的。
&esp;&esp;他咳嗽一声:“他要是好好地能走么?别号丧了。”
&esp;&esp;“……”
&esp;&esp;赵传薪问:“人齐了么?”
&esp;&esp;“回赵先生,人都救出来了。”
&esp;&esp;赵传薪坐在这里能闻到海腥味,他道:“我看泗水这地方不错,水道便利,贸易兴旺。以后这里就归华人管理吧。”
&esp;&esp;大家面面相觑,都觉得儿戏。
&esp;&esp;说归华人就归华人么?
&esp;&esp;荷兰方没意见么?
&esp;&esp;印尼没意见么?
&esp;&esp;回程的时候,赵传薪看见史蒂文森整个人已经被木槌敲打的印在了墙上。
&esp;&esp;很好。
&esp;&esp;他在墙上写了几个大字——人与墙之杂种!
&esp;&esp;这便是他出言不逊骂老赵闺女的下场!
&esp;&esp;……
&esp;&esp;赵传薪让人清洗了泗水公署,作为临时办公点。
&esp;&esp;华侨组织人手一趟趟的搬运尸体埋掉。
&esp;&esp;到了晚上,还有开餐厅的人送来晚餐。
&esp;&esp;赵传薪风卷残云吃完,嘴一抹,将案上公文扫到一旁躺下便要睡觉。
&esp;&esp;公署内几个临时听候差遣的华侨大眼瞪小眼。
&esp;&esp;这时候,赵传薪的大哥大铃声响了起来。
&esp;&esp;他不知道是谁,便接了起来。
&esp;&esp;“爹,你快给娘道歉吧,她很生气。”
&esp;&esp;是赵老大稚嫩的声音。
&esp;&esp;赵传薪恼了:“你娘生个屁的气,你爹我还很生气呢。”
&esp;&esp;公署的几人听的懵了。
&esp;&esp;赵灵均说:“爹,我娘说要和你打仗。”
&esp;&esp;显然是威廉明娜收到了消息。
&esp;&esp;“让你娘一边歇着去吧,我让她一条胳膊,她也打不赢我。”
&esp;&esp;赵灵均惆怅的叹了一口气:“爹,你和我娘要离婚么?”
&esp;&esp;“咳咳……”赵传薪听到赵老大的声音,戾气终归是泄了一大半:“我和你娘本来也没结过婚。”
&esp;&esp;“啊?”赵灵均懵了:“那我是怎么出来的?我和孙悟空那样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么?我就说嘛,我必定不是凡人。”
&esp;&esp;这时候进行性教育,未免早了些。
&esp;&esp;赵传薪扯淡道:“长夜暗暗,忽有大星陨于泽。旁人都说有了不得的鬼神降世,皆惧之不敢前。但你爹我是胆大包天之辈,孤身往之。便见一女婴呱呱在地,旁边站着个女人,正是你娘。我俩一合计,得嘞,这就是我们的孩子。”
&esp;&esp;“啊?”赵灵均被唬的一愣一愣的:“我就是这么来到地球上的?”
&esp;&esp;赵传薪扯了会儿淡,挂了电话。
&esp;&esp;见几个华侨还没走:“别说我没警告你们,我从来不和男人同一个屋睡觉。”
&esp;&esp;“……”
&esp;&esp;一个叫陈迪强的年轻人,今天刚被从监狱救出来,他腆着脸问赵传薪:“赵先生,你刚刚用来通话的东西,是电话机么?我从未见过这等电话机,为什么没有连线?”
&esp;&esp;年轻人嘛,总是慕强。
&esp;&esp;就算大哥大,也是漏音严重。
&esp;&esp;赵传薪和赵老大对话,一字不落的被他们听了去。
&esp;&esp;大家都觉得赵传薪杀人时凶残,私底下却非常诙谐。
&esp;&esp;“对是电话。”
&esp;&esp;“赵先生,和您通话的是您和荷兰女王生的女儿?”
&esp;&esp;“对。”
&esp;&esp;陈迪强严重好奇:“赵先生,贵千金,当真是大星坠于地?”
&esp;&esp;赵传薪满脸不可思议:“妈的,你脑子是不是落在监狱了?今天走的时候监狱大门没关,要不你回去拿?”
&esp;&esp;“……”
&esp;&esp;众人哄笑。
&esp;&esp;陈迪强也跟着笑,他说:“赵先生,街头上有天主教徒,说你是从地狱来的恶魔哩。”
&esp;&esp;赵传薪从桌子上坐了起来,拿帽子扇风:“这鸟地方太热了,谁能给恶魔端一杯凉水来。”
&esp;&esp;话匣子打开,赵传薪和陈迪强他们拉家常。
&esp;&esp;越聊越轻松,大家胆子逐渐大了起来。
&esp;&esp;他们敢问:“赵先生,新朝会好么?”
&esp;&esp;赵传薪坐在桌子上叼着烟晃荡腿:“我怎么知道?它出现没多长时间,我跟它不熟。”
&esp;&esp;“……”
&esp;&esp;说到此,胆子彻底放开,陈迪强问:“赵先生,你杀了那么多人,夜里会做噩梦么?”
&esp;&esp;“会的。”赵传薪满脸回忆:“记得有一天晚上,我梦见了一群恶鬼,他们看着很面熟,我知道是我杀了他们。他们围着一座祭坛,祭坛上是金银珠宝,那可是一大笔钱。忽然……他们将这些金银珠宝抢走四散奔逃!啊,好可怕的噩梦,我一分钱都没得到!”
&esp;&esp;“……”
&esp;&esp;……
&esp;&esp;海牙,威廉明娜跟荷兰首相简·西姆斯科克等政要开完会回家。
&esp;&esp;她看见赵灵均坐在窗台前看着夜空。
&esp;&esp;“朱莉安娜,你做什么呢?”
&esp;&esp;赵灵均回头龇牙笑:“我等大星坠于地,跑过去说不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