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步瀛,字仙舟。对清廷死忠,曾在慈禧和光绪西逃途中带兵保护。想革除官场弊病,想发展凉州农事,然后都失败了对吗?”
&esp;&esp;王步瀛:“……”
&esp;&esp;他不认为自己失败了,只是成效不显而已。
&esp;&esp;赵传薪掸了掸烟灰:“今日来,不为别的。我听说你四处剿匪?”
&esp;&esp;王步瀛心中是有些怕的。
&esp;&esp;但面上却凛凛不可侵犯:“是又如何?我是知府,你也是一方知府,咱们平级。”
&esp;&esp;意思是,你既然已经当官儿了,那就按官场的规则办事,劝你不要乱来。
&esp;&esp;赵传薪手指头扣了扣茶桌:“我还要赶路,忙得很,不跟你废话。别人都说伱刚直不阿,我却不信世上有人不怕死。天上飞你知道吧?你的兵已经败了,此刻正在回途中。今后别去那里了。”
&esp;&esp;王步瀛很生气。
&esp;&esp;他梗着脖子:“我剿匪,关你何事?”
&esp;&esp;赵传薪捋了捋裤子上褶皱,慢慢起身,盯着王步瀛说:“因为,天上飞是我建的。”
&esp;&esp;王步瀛:“……”
&esp;&esp;他一下蔫了。
&esp;&esp;心里痛骂:狗日的赵传薪,凉州这等苦寒之地,你没事来这里作甚?
&esp;&esp;赵传薪问他:“一句话,答应还是不答应?”
&esp;&esp;“答应如何?不答应又如何?”王步瀛还在争取自己的人设。
&esp;&esp;“答应活,不答应死,给个痛快话,要死我马上成全你。”
&esp;&esp;王步瀛瞪着眼睛,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斩钉截铁:“我,答应了!”
&esp;&esp;说完泄了气皮球一样委顿在太师椅中。
&esp;&esp;赵传薪嗤笑一声,笑声还未消散,人就消失不见。
&esp;&esp;王步瀛倒吸凉气。
&esp;&esp;就好像赵传薪说的那样,没人不怕死。
&esp;&esp;有人能克制住恐惧,有人却不行。
&esp;&esp;关键是,王步瀛觉得自己死了也死的没价值,甚至他确信今日驳了赵传薪面子而遭到杀身之祸,外人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esp;&esp;这种死法太憋屈了。
&esp;&esp;……
&esp;&esp;赵传薪对梅树楠说,不让别人知道他来过。
&esp;&esp;却没有对王步瀛开口。
&esp;&esp;因为有些人不需要把话挑明。
&esp;&esp;60公里外,过了杨家坝,翻过一道不算高的山岭,涉过柳条河,然后是乌鞘岭一座又一座的山。
&esp;&esp;赵传薪心里没底:“星月,你确定要这么走么?”
&esp;&esp;他从未这样走过,都是按古栈道或新栈道路线走。
&esp;&esp;他没走过,星月就没走过。
&esp;&esp;星月说:确定,既然走不快,索性抄近路,我查看了莫理循图书馆的十多副地图反复对比,一定不会出错。
&esp;&esp;星月说的没错,很快赵传薪看见了人家,找到了出路。
&esp;&esp;前方分明有路,星月却又让他翻山,翻山,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