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狗日的生物余孽,这下要你们好看。”赵传薪心里暗自发狠。
&esp;&esp;这趟任务让他吃了大亏。
&esp;&esp;他必须找补回来。
&esp;&esp;他要在另一个世界大开杀戒!
&esp;&esp;此时,外面再次喧哗起来。
&esp;&esp;赵传薪听见了基希和大祭司的声音。
&esp;&esp;他精神一振:“花姐,帮我换一身衣服。”
&esp;&esp;大祭司不但来了,还贴心的带来了轿子。
&esp;&esp;轿子的做工很粗糙,只有座位和两根杆子。
&esp;&esp;他在外面喊:“战神库库,我是卡纳卡族的大祭司,我来迎接你了。”
&esp;&esp;门吱嘎的开了。
&esp;&esp;即便时间到了十一月,夏威夷也不冷。
&esp;&esp;赵传薪上身没穿衣服,下面穿着一条牛仔裤和工装靴,头顶上是一顶巴拿马帽子,头微微低着,帽檐挡住了大半张脸。
&esp;&esp;满身的纹身,格外扎眼。
&esp;&esp;他虽然憔悴,也瘦了些,但瘦了更显那一身肌肉夸张。
&esp;&esp;在场的卡纳卡族战士,谁都没他的纹身密集,没有他身上那种复杂的图案。
&esp;&esp;其实不光是卡纳卡族,所有的波利尼西亚土著,都是看纹身识人。
&esp;&esp;看纹身就知道这个战士有哪些战绩,知道这个人的地位。
&esp;&esp;赵传薪那一身纹身代表的是战绩彪炳,是战神,是库库化身。
&esp;&esp;当看见他后,一群卡纳卡族人顿时欢呼起来,或者举起手里的枪,或者举着手里的短矛呜嗷呜嗷兴奋的大叫。
&esp;&esp;他们穿的同样不多,电冰箱身材,异常的粗壮。
&esp;&esp;卡纳卡族的人,好像一生下来就满身横肉,而且不分男女。
&esp;&esp;所有的战士都有纹身,组在一起,看起来好像野兽军团。
&esp;&esp;船长,船员和弗朗西斯·富乐顿觉骇然,现场形成一股野蛮的洪流,将他们卷在风暴中飘零。
&esp;&esp;赵传薪缓慢的举起手,所有喧哗顿止。
&esp;&esp;弗朗西斯·富乐震惊。
&esp;&esp;作为外交官,他了解世界各地的风俗文化。
&esp;&esp;此时夏威夷的土著卡纳卡族人,远不像后世那样温顺。
&esp;&esp;他们野蛮,嗜血,主打一个倔强。
&esp;&esp;不是你名声吓人就服你,最多不招惹你。
&esp;&esp;但此时他们绝对是发自内心的敬畏。
&esp;&esp;船长和船员也不是第一次来夏威夷了,同样第一次看见卡纳卡族对一个外族人如此恭顺。
&esp;&esp;赵传薪深吸一口气,喝道:“走,我们回家。”
&esp;&esp;说完,他坐上了轿子。
&esp;&esp;两个壮汉抬起轿子,一行人下船。
&esp;&esp;船长擦擦脑门的冷汗:“你非要试探,没让这群野蛮人打死算你走运。”
&esp;&esp;弗朗西斯·富乐脸上若有所思。
&esp;&esp;在赵传薪上轿子的时候,轿子颠簸了一下,赵传薪的脸抬起了少许。
&esp;&esp;刹那间,弗朗西斯·富乐看见了赵传薪苍白而憔悴的脸色,白里透着蜡黄,那是极不健康的表现。
&esp;&esp;再仔细一想,赵传薪走路摇晃,看着和卡纳卡族人很像,但实际上却是虚弱的打摆子。
&esp;&esp;他用嚣张掩饰了虚弱!
&esp;&esp;这是一个令他震惊的想法。
&esp;&esp;吓住了全美国的远东屠夫,原来是生病了吗?
&esp;&esp;弗朗西斯·富乐目光闪烁,心里有了些想法。
&esp;&esp;试探这种事,不能总是由美国人来做,他赵传薪的敌人不胜枚举,挑一个最刺头的好了。
&esp;&esp;……
&esp;&esp;有这么多强壮的汉子护卫,赵传薪放下心来。
&esp;&esp;前面都是强撑着的气势,下船后,他的身体都软了。
&esp;&esp;到了卡纳卡族的聚居地,似乎被边缘化的克莱里斯也不粗心大意了,很有眼力见的和苗翠花一左一右将赵传薪扶了下来。
&esp;&esp;大祭司这时候才开口:“你很虚弱,但没有伤,让我来为你祈求库库的赐福,重新赋予你神力!”
&esp;&esp;赵传薪龇牙:“这样库库会不会很烦?”
&esp;&esp;“这叫什么话!”大祭司老脸褶皱化开:“你是库库的化身。”
&esp;&esp;“是是。”赵传薪往地上的毛毯上一瘫:“库库大神保佑,让我痛宰生物余孽。”
&esp;&esp;这就叫跪在神像前刮刮乐,主打一个虔诚。
&esp;&esp;赵传薪虽然虚,但并不把眼前的困境当回事。
&esp;&esp;每个男人想要披上光辉战袍,就必须经历挫折苦痛。越是心智不成熟的人,才越喜欢顺风顺水的生活。
&esp;&esp;稍有打击就崩溃了。
&esp;&esp;可意外总是不期而至。
&esp;&esp;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金庸是懂成熟男人的。
&esp;&esp;克莱里斯站在角落里,眼泪在眼里打转。
&esp;&esp;之前她总粘着赵传薪,但此时,她成了边缘人。
&esp;&esp;作为女人,她天生对男女间的关系敏感。
&esp;&esp;她能看出,苗翠花很在乎赵传薪。她还能看出,瑞秋·克维斯在压制自己的关切。
&esp;&esp;那个女人的丈夫可就在旁边呀,还有她儿子。
&esp;&esp;这个男人竟然招蜂引蝶至此。
&esp;&esp;啊呸,比巴拿马的同时娶好多妻子的男人也好不到哪去。
&esp;&esp;但人就是这样,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就越想紧紧攥在手里,抢手货才是好货。
&esp;&esp;都是贱皮子。
&esp;&esp;大祭司发话说:“都离开,我要吟唱了。”
&esp;&esp;苗翠花虽然想留下,但在人家地盘上,还是入乡随俗的好。
&esp;&esp;大祭司便点燃了某种植物,干枯的老手握着一把燃着猩红火头的草,一边在赵传薪的头顶来回晃荡一边吟唱起来。
&esp;&esp;赵传薪被这烟一熏,目光开始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