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如果说港岛的李梓钰,有着侦探的敏锐嗅觉和天赋,那此时的弗里茨·海因策就完全是钻牛角尖了。
&esp;&esp;很多事,他都不由自主的往赵传薪身上靠。
&esp;&esp;比如,他发现,在当初赵传薪来美国因为歧视问题大杀四方的时候,从西到东,一路上有多家银行被盗。
&esp;&esp;他固执的认为,时间和路线都能合得上,那一定就是赵传薪干的。
&esp;&esp;然后,杰西·利弗莫尔在旧金山大地震那次做空市场,大赚了一笔。
&esp;&esp;现在,他知道杰西·利弗莫尔是为赵传薪做事的。
&esp;&esp;那么当初赵传薪的启动资金,或许就是从银行提款得来的。
&esp;&esp;别看他如同神秘学家那样,喜欢生搬硬套,但真别说,这次叫他给猜中了。
&esp;&esp;科技虽然拉近了世界的距离,但还没有那么近。
&esp;&esp;所以在后世人看来很明显的一些线索,愣是无人察觉。
&esp;&esp;很多报纸都是地方性的报道,只要不是刻意去查,还真未必能发现蛛丝马迹。
&esp;&esp;也没有电脑,不可能随便搜索就出现一堆信息。
&esp;&esp;打电话,一旦距离过远,信号就有失真的担忧。
&esp;&esp;发电报价格很贵,普通人承担不起,只能捡重要的事情说。
&esp;&esp;也就是弗里茨·海因策这种,不缺钱,有人脉,才能搜集到这么多的资料。
&esp;&esp;他又看看这两天的报纸,发现美国最大的券商莫尔·史利,他通过股票质押了大量田纳西煤炭、钢铁和铁路公司的股票。
&esp;&esp;但田纳西煤炭、钢铁、铁路公司股价暴跌,使莫尔·史利的公司将面临强制平仓倒闭的风险。
&esp;&esp;摩根便再次出马。
&esp;&esp;由于各银行大佬,兜里的票子差不多已经榨干了。
&esp;&esp;摩根便将目光转向了钢铁大亨,安德鲁·卡内基。
&esp;&esp;这也是个商业巨头。
&esp;&esp;经过艰难的谈判,安德鲁·卡内基终于和卖方达成一致,决定收购。
&esp;&esp;此时收购自然是占了便宜的。
&esp;&esp;但他们面临一个问题。
&esp;&esp;美国的总老板大罗,他最反对的就是市场垄断。
&esp;&esp;你安德鲁·卡内基已经是钢铁大亨了,现在又要收购田纳西公司,这是想垄断到底还是咋地?
&esp;&esp;经过多方周旋,去华盛顿面见大罗,一番声泪俱下后,大罗勉强同意了。
&esp;&esp;再不同意,可能经济萎缩带来的苦果,便难以收场。
&esp;&esp;看报纸的弗里茨·海因策恍然大悟:原来赵传薪所言的反垄断卫道士,就是大罗!
&esp;&esp;至此,赵传薪的预言,除了最后一句话全部都实现了。
&esp;&esp;任何一个关键点都没落下。
&esp;&esp;弗里茨·海因策的手颤抖着。
&esp;&esp;这太可怕了。
&esp;&esp;智多近妖啊!
&esp;&esp;你要说这很扯淡吧,但当这些事发生了,弗里茨·海因策发现它们都是环环相扣的。
&esp;&esp;理论来讲,确实是可以推测出来。
&esp;&esp;但这样更加恐怖。
&esp;&esp;现在,只有赵传薪最后的一句话还没有应验:美国或有兵燹之厄。
&esp;&esp;难道要起刀兵了吗?
&esp;&esp;此时,管家匆匆来报:“老爷,外面有个华人,叫康有为,说找你有事。”
&esp;&esp;若直接报名字,弗里茨·海因策或许不以为意。
&esp;&esp;但“华人”两个字,让他打了个激灵:“那人是不是很年轻,很英俊,身高6英尺1到2英寸高?他是不是和一般华人不同,长得很强壮,看起来力量感十足?”
&esp;&esp;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赵传薪打上门了,因为赵传薪总用化名。
&esp;&esp;管家摇头:“不,是个矮胖的老头,一把年纪了,留着清国的古怪发型,带辫子那种。一点都不英俊,还有些猥琐。”
&esp;&esp;弗里茨·海因策长舒一口气:“让他进来。”
&esp;&esp;……
&esp;&esp;赵传薪回北塔里敦了。
&esp;&esp;米山不喜欢纽约市,那里没有旺盛的草木,城市上空总是浓烟滚滚。
&esp;&esp;还有那些汽车,跑的不快,屁股冒着呛人的气。
&esp;&esp;回到北塔里敦,它是最开心的。
&esp;&esp;一人一马,在镇子上惬意的溜达。
&esp;&esp;很快,他到了戈德伯格宅邸。
&esp;&esp;犹豫了一下,赵传薪驱马来到门前:“瑞秋,在家吗?”
&esp;&esp;半分钟,门被打开,瑞秋·克维斯顶着一张憔悴的脸出现。
&esp;&esp;她勉强的笑了笑:“你回来啦。”
&esp;&esp;赵传薪吃了一惊。
&esp;&esp;瑞秋·克维斯从来不是那种很惊艳的女人,但身姿绰约,很有种美国式的小家碧玉感觉。
&esp;&esp;还很有心机,总是懂得利用男人达成某些目标,却不会被占便宜。
&esp;&esp;他还第一次见她这么憔悴。
&esp;&esp;赵传薪翻身下马:“这是咋了?”
&esp;&esp;瑞秋·克维斯露出个很憋屈的笑:“没什么,一点小事情。”
&esp;&esp;“哎。”赵传薪悲天悯人:“这金融危机什么都好,就是有点费我徒弟他妈。”
&esp;&esp;瑞秋·克维斯:“……”
&esp;&esp;赵传薪左右看看:“塞缪尔哪去了?”
&esp;&esp;“他,他……”瑞秋·克维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他去酒馆了。”
&esp;&esp;“镇子上的?”
&esp;&esp;“嗯。”
&esp;&esp;“走,我带你去找他。”
&esp;&esp;“啊?”瑞秋·克维斯有些慌乱:“不用,不用,让他喝吧……”
&esp;&esp;“喝个几把,走吧,我去帮你说服他,让他振作起来。”
&esp;&esp;瑞秋·克维斯想:果然,他还是那样,永远都那么霸道。
&esp;&esp;她抿了抿嘴:“不了吧,你陪我走走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