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服务员挠挠头,等赵传薪一点完,立刻拿着纸笔和菜单逃也似的离开。
&esp;&esp;弗里茨·海因策想起了赵传薪的话:我很能吃,找个量大实惠的地方就行。
&esp;&esp;看来他真没骗人。
&esp;&esp;尼玛,请个男人吃饭,来这么贵的餐厅,这样点餐,不是扯淡吗?
&esp;&esp;弗里茨·海因策欲哭无泪。
&esp;&esp;赵传薪将红酒瓶的塞子堵上,然后揣进了自己兜里:“喝这玩意儿干啥,华而不实,今天就是干饭局!”
&esp;&esp;弗里茨·海因策:“……”
&esp;&esp;万丈怒火,最后也只能化为一声叹息:“服务员,再开一瓶拉菲,今天老子必须不醉不归……”
&esp;&esp;他还能怎样?
&esp;&esp;难道强逼着赵传薪现在去把媳妇拽来?
&esp;&esp;让赵传薪把装兜里的拉菲再掏出来?
&esp;&esp;丢不起那个人知道吗?
&esp;&esp;等菜上来,赵传薪伸手:“吃,不用客气,咱们都不是外人。”
&esp;&esp;弗里茨·海因策默不作声。
&esp;&esp;赵传薪可不管你那些,他虽然不习惯用刀叉,但他的协调能力很强,用起来比别人还顺畅。
&esp;&esp;风卷残云,天地色变,稀里哗啦。
&esp;&esp;这是个沉默的干饭局。
&esp;&esp;赵传薪吃饱,擦擦嘴角,拍拍肚子:“嗯,不愧是纽约最高档的餐厅,谢谢昂。”
&esp;&esp;砰!
&esp;&esp;弗里茨·海因策将高脚杯往桌子上一顿,要不是有桌布垫着,高低得把高脚杯震碎。
&esp;&esp;他黑着脸,朝服务员招招手算账。
&esp;&esp;“先生,一共是一百二十六美元。”
&esp;&esp;加上小费,消费150美元。
&esp;&esp;好家伙,一顿饭,差点把他的钱包掏空。
&esp;&esp;工人俩月苦力的工资,一顿饭就被赵传薪吃没了。
&esp;&esp;实在是没料到,赵传薪吃饭这么费钱!
&esp;&esp;现在已经在赵传薪身上搭了650美元,毛都没捞着呢。
&esp;&esp;现在弗里茨·海因策有种被套牢的感觉。
&esp;&esp;流连金融的人,通常不在乎消费,但在乎自己智商是否经得起考验。
&esp;&esp;就像杰西·利弗莫尔,他通常对赌只是想证明自己是对的,而不单纯是为了钱。
&esp;&esp;出了餐厅,弗里茨·海因策连招呼都不打,直接上了自己的马车。
&esp;&esp;赵传薪很热心肠:“再见,弗里茨,明儿见。”
&esp;&esp;砰!
&esp;&esp;车门狠狠地关上。
&esp;&esp;弗里茨·海因策很想告诉他别来上班了。
&esp;&esp;但已经花了650美元,他想要让这650花的值!
&esp;&esp;所以,必须要让赵传薪继续去上班。
&esp;&esp;也是从这天起,赵传薪在弗里茨·海因策的公司里,多了个铁打的盟友。
&esp;&esp;每日,赵传薪都通过那个白领口中套取信息,以防生变。
&esp;&esp;好在,弗里茨·海因策他们的计划没变。
&esp;&esp;……
&esp;&esp;摩根在弗吉尼亚州里士满参加美国圣公会大会。
&esp;&esp;但他每天都会接受到来自全国各地的电报,其中以纽约的信息最多。
&esp;&esp;1907年10月13号周日晚上。
&esp;&esp;摩根的秘书拿着最新的电报给他看。
&esp;&esp;“先生,今天的消息很有趣。有多个华尔街的白领,声称看见了‘华尔街巨熊’杰西·利弗莫尔去了托马斯·w·劳森的办公室。他们很可能搅和在了一起。”
&esp;&esp;老摩根有个蒜鼻头,眉心皱纹很深,有两撇很厚的胡子,眼睛锃亮如鹰隼,这个年纪了看起来却不怒自威。
&esp;&esp;配合他的沉默寡言,更是让一般人平时不敢靠近。
&esp;&esp;闻言,他的眉心皱的更深:“杰西·利弗莫尔已经确信是赵传薪的操盘手,他的出现,是否预示托马斯·w·劳森也和赵传薪狼狈为奸?”
&esp;&esp;“这个……倒是没人说。”
&esp;&esp;“你在这些人当中,挑个靠谱的当联络员,我要他密切关注托马斯·w·劳森的动向。”
&esp;&esp;“是,先生。”秘书恭谨的说:“对了,还有一件事。有个叫康有为的华人,他想和您本人通话。”
&esp;&esp;和老约翰·洛克菲勒一样,作为美国的坐地炮,摩根对华人并不感兴趣。
&esp;&esp;哪怕是清朝的皇帝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esp;&esp;他摇摇手:“不必了。”
&esp;&esp;“可是。”秘书道:“他说打电话要说的事,与赵传薪有关。”
&esp;&esp;“嗯?”摩根瞪了秘书一眼,说话大喘气最可恶。“回电报,让他把电话打到我房间。”
&esp;&esp;秘书吓了一跳。
&esp;&esp;什么越厉害的人物越没脾气,说这话的人脑袋应该是有泡。
&esp;&esp;如同怀揣利刃必生杀心一样,久居高位的人必然是有脾气的。
&esp;&esp;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天子一怒血流漂杵。
&esp;&esp;秘书赶忙道歉:“抱歉,先生,下次我一定一次性说完。”
&esp;&esp;“去吧。”
&esp;&esp;……
&esp;&esp;与此同时。
&esp;&esp;在没挂牌的办公室的会议室,楼内别的公司都已经下班,唯独这里灯火通明。
&esp;&esp;托马斯·w·劳森坐在主位,沉声道:“各位,明天是至关重要的一天,无论是谁,无论什么事,我都不允许。明天,就算天下刀子,也要比平时早一个小时来到这里。鉴于明天的事务繁重,我承诺三倍工资,但我不允许出现任何失误,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esp;&esp;众人凛然。
&esp;&esp;……
&esp;&esp;天公不作美。
&esp;&esp;1907年10月14日,周一,天下着冰冷的秋雨。
&esp;&esp;雨不大,但哈气可见。
&esp;&esp;有人已经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