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扛着长枪,一股豪气油然而生。
&esp;&esp;赵传薪不由得看了一眼,觉得重新认识了自己的这位高祖。
&esp;&esp;赵忠义回头看了一眼门口的婆娘,毅然转头。
&esp;&esp;三人的身影,淹没在鹿岗岭村的夜色中。
&esp;&esp;……
&esp;&esp;路旁的深草丛中,三人蹲在里面,夜里的露水打湿了三人的衣服。
&esp;&esp;好在天气还不算很冷。
&esp;&esp;刘宝贵小声道:“今儿生死难料,可惜爷们俺还没尝过娘们的滋味。”
&esp;&esp;赵传薪拿着魔鬼藤的手心黏糊糊的,紧张的全是汗。
&esp;&esp;长这么大,他没和人打过架,遇到事基本都是智取。
&esp;&esp;和人拼个你死我活,大姑娘上轿,这还是头一次。
&esp;&esp;要不是知道历史走向,知道那些绺子有多凶残,他肯定也会和赵忠义和刘宝贵之前一样,觉得这事儿还有待商榷,不会直接想到来拼命。
&esp;&esp;但他还是安慰说:“别慌,首先就算拼命,咱们也未必会死。人世间就是如此,有人忙着生,有人忙着死,有人死里得活!再者,就算他们要动手,也未必是今晚上,我们不过是防范于未然。”
&esp;&esp;这里唯一面不改色,手不发抖的,就只有赵忠义了。
&esp;&esp;他半眯着眼,似乎在养神。长枪随意的放在膝盖上支棱着,保持随时方便去拿的状态。
&esp;&esp;刘宝贵咬咬牙说:“这都要死了,俺就说几句心里话吧。
&esp;&esp;忠义,你知道,张老太家的儿媳妇,那个小寡妇其实对你有点意思。”
&esp;&esp;赵忠义闻言一愣,旋即摇摇头。
&esp;&esp;也不知道,他的意思是没有的事,还是说他不会如了小寡妇的意。
&esp;&esp;刘宝贵继续说:“俺知道她对你有意,你对她无情。和你说实话吧,俺其实稀罕她,早就惦记她了。”
&esp;&esp;没等赵忠义说啥,赵传薪就道:“稀罕就上啊,你在这咬牙切齿的干啥?等今天的事了了,我给你支招,让你抱得美人归。”
&esp;&esp;刘宝贵争辩:“可是,可是,不是说,朋友妻不可欺么……”
&esp;&esp;“擦!”赵传薪乐了:“人家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用得着你在这让?”
&esp;&esp;刘宝贵:“……”
&esp;&esp;赵忠义:“……”
&esp;&esp;刘宝贵站了起来:“哎呀,俺又想尿尿了。”
&esp;&esp;赵传薪不满道:“你尿频咋地?”
&esp;&esp;“俺这不是紧张吗?”
&esp;&esp;正此时,闭着眼的赵忠义忽然道:“嘘,有人来了。”
&esp;&esp;旁边的刘宝贵赶忙蹲下,然后,赵传薪就听到了非常非常之细微的水流声。
&esp;&esp;这家伙,尿裤子了……
&esp;&esp;第13章 这还是老实木讷的高祖么
&esp;&esp;就听在道路的远处传来了谈话声和脚步声。
&esp;&esp;“草特么的,人家小孤山上的绺子,每人双马,别管追人还是逃跑都是顶尖的。咱们可倒好,一匹马都没有。”
&esp;&esp;“别叫唤,那鹿岗岭村就有马,还有骡子,驴子还有牛。等咱们宰了那个赵忠义,顺便把这个村也屠了,全都抢走。”
&esp;&esp;“你们俩别胡咧咧!俺今个只动那赵忠义,顺便宰了那個叫赵传薪的狗日的。俺大哥不想闹的太厉害,坏了大事儿。”
&esp;&esp;“大哥,怕啥?绺子本就是打家劫舍的,咱们抢了钱财米粮骡马,马上回山,谁知道是咱们干的?”
&esp;&esp;“你是老大还是俺是老大?”
&esp;&esp;“你是!”
&esp;&esp;借着上玄月的微弱月光,赵传薪透过草缝看了看,影影绰绰的,应该是六七个人的样子。
&esp;&esp;这群人俨然视人命如草芥的对话,让赵传薪听得怒火中烧。
&esp;&esp;在这个多灾多难国难之际,全民族都应该站出来反抗侵略者的屠刀,而不是在这祸害自己的百姓。
&esp;&esp;不知怎地,每当国家有难,总有一群跳梁小丑,要么发国难财,要么窝里横,要么造谣传谣,要么当带路党做汉奸。
&esp;&esp;后世亦是如此。
&esp;&esp;一念及此,手抖的都轻了。
&esp;&esp;他一手魔鬼藤,一手精灵刻刀,嘴里叼着鹰骨哨。
&esp;&esp;可谓全副武装。
&esp;&esp;虽然这全副武装在刘宝贵眼里看着甚为可笑。
&esp;&esp;近了,更近了。
&esp;&esp;当这伙人就在三人眼前,只有咫尺之遥的时候。
&esp;&esp;赵忠义动了。
&esp;&esp;他单手拽着枪,猛然起身,炮弹一样朝前弹射出去。
&esp;&esp;噗嗤!
&esp;&esp;太快了。
&esp;&esp;瞬间,一枪精准的捅在一个绺子的脖子。是的,是脖子,正中心,十环!
&esp;&esp;抽枪,再捅!
&esp;&esp;绺子果然没有给枪拉栓,还处于懵逼的状态。
&esp;&esp;因为这里距离鹿岗岭村还有一段距离,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一群老实巴交的农民,竟然敢提着刀枪,半路截杀他们这群拿枪的绺子。
&esp;&esp;“啊……”
&esp;&esp;不要误会,这声呐喊不是出自于绺子当中,而是赵传薪身旁的刘宝贵。
&esp;&esp;刘宝贵提着柴刀,嗷唠一嗓子给自己壮胆,冲了出去。一路上,淋漓不尽的尿液顺着裤裆滴落。
&esp;&esp;当……
&esp;&esp;一刀,砍在了一个绺子的步枪上。
&esp;&esp;钻天翻子是个魁梧的汉子,他其实刚摸枪没几天。
&esp;&esp;此时,突然遭遇截杀,眼瞅着两个手下瞬间就被捅翻在地,他先是想要拉枪栓,但是着急下,手没够着枪栓。
&esp;&esp;突然,一把刀从侧里砍来,砍在了他的枪上!
&esp;&esp;“唳……唔……唔……唳……”
&esp;&esp;大家都手忙脚乱的时候,穿透力特别,特别,特别强的哨音,突兀的出现了!
&esp;&esp;所有人,都有那么一刹那的停顿。
&esp;&esp;赵传薪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