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赛前, 选手们都有在靶位上用纸靶校枪的机会,时间为45分钟。开始于第一名选手出发前1小时,结束于出发前至少5分钟。在ibu(国际冬季两项联盟)赛事中,集体出发、接力及追逐等比赛的校枪时间会相对短一些,但至少有30分钟,结束于出发前15分钟。”
&esp;&esp;“在ibu比赛中,个人赛及短距离出发方式为单个出发,间隔时间为30s,超短距离间隔时间为15秒。集体出发和接力赛的出发方式为同时出发,追逐赛没有标准间隔时间,是根据落后于资格赛冠军的时间来定。”
&esp;&esp;“当一名选手想要超越另一名选手时,会喊‘track’,被超越的选手在听到信号时,需要让出超越选手前方雪道。但此条规则不适用于离终点或交接区最后50滑段。”
&esp;&esp;盛雪在配音的时候,不自觉的想到林旭东。
&esp;&esp;想他在雪中迎风滑雪的背影,想他在靶场射击时的侧脸,想他在月光下无比渴望赢的眼神。
&esp;&esp;她一边想着,一边看着眼前配音画面播放。
&esp;&esp;渐渐地,视频里那些意气风发的主角都变成林旭东,她看着他冲破终点线,登上领奖台,身披国旗举起奖杯,那是属于胜利者的荣耀,他是王者。
&esp;&esp;“这就是冬季两项。”
&esp;&esp;盛雪念下最后一个字,倏然把耳机摘掉,紧抿着双唇,抬头看着天花板,快速眨着眼睛。
&esp;&esp;房间里传来询问声:“盛雪老师,还好吗?”
&esp;&esp;盛雪快速调整,转身挤出一个笑容,往外走:“挺好的,就是太久没录这么长的音了。”
&esp;&esp;确实很长,不间断地说,她中途就没有停下来过,一鼓作气完成,且完成率超高。
&esp;&esp;录音师对她竖大拇指,夸她很棒。
&esp;&esp;盛雪从录音棚出来又去补镜头,几个很短的镜头,介绍一下本期内容,中间讲解和最后的总结。
&esp;&esp;她按照稿子录完,最后加了一段自己的话:“冬季两项是一个非常值得大家关注的滑雪项目,每一个冬季两项运动员,都是藏在角落的宝石,是被乌云遮住的星星,他们一直闪着光,等着乌云褪去,等着人们寻觅。请记住他们,他们值得。”
&esp;&esp;最后的镜头,逐渐拉远,拍她的全身。
&esp;&esp;她穿着一身得体的浅白色西装,脚踩细高跟,化了妆,妆感细腻不张扬,不过肩的短发被扎在脑后,相较于平日里的柔和,增添几分干练。
&esp;&esp;如果此时给她一个近镜头,放大她所有细节,会发现她眼圈微红,垂放在两边的手,紧攥着衣边。
&esp;&esp;导演宣布今天的录制完成,走到盛雪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说,表现得不错。
&esp;&esp;盛雪微笑着说,应该的。
&esp;&esp;她完成最后的工作交接,确定没有其他的事情,便启程返回滑雪场。
&esp;&esp;来的时候天光大亮,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每一片土地上。
&esp;&esp;返回的时候,窗外是灰蒙蒙的一片,半道下起雨,淅淅沥沥打在窗户上,瞬间模糊了视线。
&esp;&esp;盛雪想起昨晚,在林间,也下起了雨,夹着雪子,打在脸上、肩上、手臂上,落在一切它可及的地方。
&esp;&esp;谈话被打断,甚至没有给他们足够的时间反应,雨势就变得越来越大。
&esp;&esp;林旭东第一时间拉着她往最近的可以躲雨的地方跑,他一手绕过她的身后,虚搭在她的肩上,一手挡在她的额前。他们每跑几步,她就会感觉到肩上似有若无的触碰,她就忍不住多看他几眼。
&esp;&esp;林旭东带着盛雪进了打蜡房,这里是运动员在滑雪前给滑雪板打蜡的专用房,和盛雪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esp;&esp;专业器具摆放整齐,还有休息的座位。
&esp;&esp;李旭东让她坐着,自己转身,往最里层的隔层翻找,没一会儿,他拿出一条崭新的毛巾递给她:“擦一擦,别感冒了。”
&esp;&esp;盛雪接过毛巾,说了声谢谢。
&esp;&esp;盛雪擦完头发,又把衣服上的雨水擦了擦,转眼看向林旭东,发现他站在一旁,除了看她,什么也没干。
&esp;&esp;她也没多想,直接把手里的毛巾递过去,对着他说:“你也擦一下吧。”
&esp;&esp;盛雪的手被冻得红一块白一块,鼻尖也泛着一小块红,眼睛因为刚刚哭过,这会儿倒是显得水灵灵的。
&esp;&esp;林旭东想着,自己一大男人,没那么娇气。可看她这样,又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esp;&esp;盛雪见林旭东犹豫,看向自己手中的毛巾,才想起这是她用过的:“你介意的话……”就算了。
&esp;&esp;话没说完,手里的毛巾就被他拿走了。
&esp;&esp;盛雪连忙收回她空落落的手,在不被注意的地方,越攥越紧。
&esp;&esp;林旭东拿着毛巾随意在头发上擦拭两下,外套上沾到的水渍他没管,毛巾被他搭在架子上,位于他的左手边,垂了半截在空中。
&esp;&esp;这雨没有减小的趋势,估摸着一时半会儿不会停。
&esp;&esp;打蜡房的灯光偏暖,不刺眼,若是把地方换一下,倒是蛮适合入眠。
&esp;&esp;盛雪这么想着,抬眼打量面前的人,他高,也就离光源近,在光的照射下,她能看清他眼底藏匿的疲惫。
&esp;&esp;柏巧说,她在医院看到林旭东,这是第二次了。
&esp;&esp;盛雪没忍住,还是开了口。
&esp;&esp;“你没来的那几天,做什么去了?”她努力让自己语气显得自然,犹如朋友之间正常聊天那般。
&esp;&esp;可她不知道,她眼里的紧张暴露了她。
&esp;&esp;林旭东大抵能猜到,应该是有人同她说了什么,他嘴角微微一弯:“做了很多事儿,你想听什么?”
&esp;&esp;“全部。”
&esp;&esp;还挺贪心。
&esp;&esp;林旭东如实相告,像跟领导汇报工作总结一样,几点起床,吃了什么早餐,做了哪班地铁,这种细节也一一讲述。
&esp;&esp;盛雪很想告诉他,这些生活细节,没有必要对她说得那么详细。可渐渐的,她从他温吞叙述的一字一句中,想象出他的生活,就像她也曾走过一样。
&esp;&esp;他停下来,笑着问:“是不是很无趣。”
&esp;&esp;她摇头。
&esp;&esp;林旭东没想到,他说这些生活里的琐碎事时,盛雪会听得格外认真。不是敷衍着假装应和,而是注视着他,给他眼神回应,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