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道长,不如一鼓作气拿下!”
&esp;&esp;鹧鸪哨看的也是惊叹不已,本以为纸甲探路就已经足够过人,没想到,竟然还能这么用。
&esp;&esp;他看的远,脑海中已经想到数个画面。
&esp;&esp;若是操纵纸人刺杀。
&esp;&esp;无声无息,甚至连气机都察觉不到。
&esp;&esp;就算是武道宗师,怕是也只有被摘下脑袋,饮恨喋血的下场。
&esp;&esp;不过,如今却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他只是指着剩下四座还在弓弦大作,箭如雨下的龙头,朝身侧的封思北问道。
&esp;&esp;“哪有那么简单。”
&esp;&esp;封思北摇摇头。
&esp;&esp;这么一刹那的功夫,他脸色竟是说不出的苍白。
&esp;&esp;原本沉稳的气息,也变得急促了许多。
&esp;&esp;见状,鹧鸪哨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回过头去,目光洞穿黑暗,一眼就落在那两道白影身上。
&esp;&esp;只见一蓬火光毫无征兆的从龙目中溅出。
&esp;&esp;那两副纸甲,能在箭雨中自由穿行,却挡不住火焰。
&esp;&esp;刹那间便被引燃。
&esp;&esp;火光蓬的蔓延,不到片刻,两副纸甲便被烧成了一堆灰烬。
&esp;&esp;“可惜了……”
&esp;&esp;到这一刻,他哪里还不明白,纸甲终归只是纸甲,并非生灵妖物。
&esp;&esp;巫术赐予的力量,就如无根之水太过虚浮。
&esp;&esp;嗡嗡嗡!
&esp;&esp;方才感慨了声。
&esp;&esp;一阵机扩大张的动静再度传来。
&esp;&esp;随后是嗡嗡的箭雨,从四头火龙口中射出,化作漫天黑影,直奔一行人而来。
&esp;&esp;见此情形,好不容易松了口气的众人,心弦再次紧绷如弓。
&esp;&esp;杨方咬了咬牙,低声骂了句脏话,然后双脚抵住墓道两侧石壁,肩膀死死顶住金刚伞龙骨,准备接下新一轮的蜂匣箭阵。
&esp;&esp;看到这一幕。
&esp;&esp;鹧鸪哨眉头不由一拧,脸色愈发难看。
&esp;&esp;就如杨方所言。
&esp;&esp;火龙蜂匣中藏的箭矢茫茫无尽,单靠这么硬扛,一时半会根本无法耗尽。
&esp;&esp;最为关键的是。
&esp;&esp;人力有时穷!
&esp;&esp;蜂匣可以源源不断,但人之气血却不能如此。
&esp;&esp;所以,必须要尽快想法子,将剩下的火龙蜂匣尽数破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esp;&esp;看着漂浮在雾气中的四道火光。
&esp;&esp;鹧鸪哨目光渐冷,心中赫然已经有了抉择。
&esp;&esp;“杨方。”
&esp;&esp;“借伞一用!”
&esp;&esp;纵深一步踏出,出现在杨方身外,后者甚至都没回过神来,便发现手中一空,金刚伞竟是瞬间被夺走,转而出现在身前的分明是搬山一脉的镜伞。
&esp;&esp;单手握着金刚伞,鹧鸪哨一声低喝,浑身气势轰然攀升,握着金刚伞的手背上更是青筋爆发。
&esp;&esp;咚咚咚——
&esp;&esp;下一刻。
&esp;&esp;他竟是顶着狂风骤雨般的箭阵,一步步朝前闯去。
&esp;&esp;伞面上轰隆不绝。
&esp;&esp;势头一阵强过一阵。
&esp;&esp;身处其中的他,只觉得仿若一叶孤舟,漂行在茫茫大海上,滚滚浪潮翻涌,每走一步,所要承的力道都让他有种随时被掀翻的感觉。
&esp;&esp;但即便如此,鹧鸪哨仍旧一步不退,身形挺拔如扎枪,甚至速度越来越快,只眨眼间,便已经走出十多步外。
&esp;&esp;“天老爷。”
&esp;&esp;“这得是将肉身横练到了什么地步?”
&esp;&esp;杨方看的瞠目结舌,一张脸上满是惊诧。
&esp;&esp;箭阵之势,何等恐怖,他绝对是最有发言权的一个。
&esp;&esp;毕竟,方才金刚伞就一直被他握在手中,若不是鹧鸪哨接过,他顶了天再强撑个一两分钟,一身筋骨就有撕裂的风险。
&esp;&esp;这绝不是危言耸听。
&esp;&esp;更不是借鹧鸪哨来为自己辩解。
&esp;&esp;他打神鞭杨方还不至于到这一份上。
&esp;&esp;此刻的他纯粹就是有感而发。
&esp;&esp;咚咚!
&esp;&esp;沉重而稳的脚步声,在狭长的墓道中不断响起,鹧鸪哨神色平静,纵然握着金刚伞的手腕,在那暴雨般的攻势下早已经麻木,但他仍旧没有半点退缩,甚至停下来喘口气的意思。
&esp;&esp;只有那双深邃,如浓墨笔锋的剑眉渐渐皱起,以及道袍下微微颤动的腿,才会暴露出一丝,此刻的他绝非表面看上去那么随意。
&esp;&esp;终于。
&esp;&esp;箭矢撞在伞面上的动静,从咄咄声变成了一阵闷响,鹧鸪哨那双平静如水的眸子里,也终于泛起了一抹亮色。
&esp;&esp;他知道,自己已然靠近了拱门之下。
&esp;&esp;呼——
&esp;&esp;长长吐了口气,压下躁动。
&esp;&esp;余光从伞骨中间越过,果然,身前数米外,剩下的四座火龙蜂匣还在疯狂往外发射箭矢。
&esp;&esp;暗暗丈量了下距离,鹧鸪哨再无犹豫,右脚一步踏出,拧动之间,身躯下骤然爆发出一股气劲,同时,纵身一跃而起,将身外飞蝗般的乱箭尽数隔开。
&esp;&esp;同时。
&esp;&esp;反手探向身后,刷的一下拔出长剑。
&esp;&esp;铮!
&esp;&esp;一道雪白剑光亮起。
&esp;&esp;曾斩过乌羊王的古剑,毫无阻碍的从四座蜂匣中一穿而过,木龙机扩瞬间碎落一地,还未发射的箭矢,如同流沙一般哗啦啦往外倾泻而下。
&esp;&esp;原本机扩大张的动静,瞬间归于死寂。
&esp;&esp;整个墓室内除了箭矢落地声,就只有呜呜的阴风呼啸。
&esp;&esp;见此情形,鹧鸪哨紧皱着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总算是破了这个局,不至于出事。
&esp;&esp;“好样的大师兄!”
&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