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见状,白半拉也只能答应下来,跟着陈玉楼往大殿内走去。
&esp;&esp;只是经过罗老歪身边时,后者脸色已经惶恐到了极点,嗫嚅着嘴唇,张口欲言,但又不知道如何解释才好。
&esp;&esp;这他娘的。
&esp;&esp;果然怕什么来什么。
&esp;&esp;这家伙看上去蓬头垢面,跟路边乞丐似的,没想到,还真是陈掌柜旧识,离这么几步路,他当然听到了白兄弟三个字。
&esp;&esp;能让陈掌柜如此礼让。
&esp;&esp;来头绝度不一般。
&esp;&esp;一时间,他心里头就跟打水似的,七上八下,慌乱的厉害。
&esp;&esp;眼看陈玉楼带着他就要进屋。
&esp;&esp;却绝口不提他抓错人的事。
&esp;&esp;罗老歪更是惶恐。
&esp;&esp;这要是打了骂了还好,就怕一声不吭,秋后算账。
&esp;&esp;再不敢耽搁,罗老歪快步追了上去。
&esp;&esp;“陈,陈掌柜,俺老罗做错了事,得罪这位兄弟,甘愿受罚!”
&esp;&esp;闻言。
&esp;&esp;陈玉楼嘴角不禁勾起一丝弧度。
&esp;&esp;借势敲打。
&esp;&esp;也是驭下的手段。
&esp;&esp;只不过罗老歪如此果断,倒是有些出乎了他的预料之外。
&esp;&esp;这家伙除了生性贪婪、行事凶狠外,说实话,能够在乱世里混出头的往往都是他这种狠角色。
&esp;&esp;思绪一闪而过。
&esp;&esp;陈玉楼看向一旁的白半拉,“白兄弟觉得呢?”
&esp;&esp;“不,不用了。”
&esp;&esp;“就是一场误会,哪里需要受罚。”
&esp;&esp;白半拉倒是看得开,摇了摇头,并未追究。
&esp;&esp;听到这话。
&esp;&esp;罗老歪眼睛顿时一亮,悬着的心松了一半,但却不敢全都落下去,而是偷偷看向身前的陈玉楼。
&esp;&esp;“既然白兄弟这么说了,受罚可免,但赔礼道歉不能少了。”
&esp;&esp;“好!”
&esp;&esp;几乎是他话音落下的刹那。
&esp;&esp;罗老歪便尽数答应下来。
&esp;&esp;走到白半拉跟前,抱着拳头,躬身道。
&esp;&esp;“这样,白兄弟,陈掌柜当面,俺老罗给你赔不是了!”
&esp;&esp;第424章 崔道成、发丘印!
&esp;&esp;“罗……罗老哥客气了。”
&esp;&esp;白半拉虽然也浪迹江湖多年,但接触的都是三教九流的底层穷苦人。
&esp;&esp;就算千里迢迢跑去关外。
&esp;&esp;一心想着混出点名堂出来。
&esp;&esp;最后也是以失败告终。
&esp;&esp;如今,身前这几位,已经算是他遇到过江湖上最顶尖的人物。
&esp;&esp;陈玉楼自不用说。
&esp;&esp;三代魁首,陈家之主,常胜山总瓢把子。
&esp;&esp;这位自称罗老歪的家伙,他倒是头一次听,毕竟湘阴与冀北相隔太远,他接触到的人层次又太低。
&esp;&esp;是以除了南陈北杨这种大人物。
&esp;&esp;其余还真不是太清楚。
&esp;&esp;只是看他凶神恶煞,粗声大气,应该不是什么好惹的小角色。
&esp;&esp;再见到罗老歪抱着拳头就弯腰折膝,吓得他赶忙伸手阻止,托着双肘,好不容易拦下他,张口却不知如何称呼。
&esp;&esp;嗫嚅了下。
&esp;&esp;最后也只好用老哥相称。
&esp;&esp;“行了,你小子长点记性。”
&esp;&esp;“这位可是发丘一脉的传人,与我、道兄,都算是一辈的人。”
&esp;&esp;“不过嘛……”
&esp;&esp;见他脸色涨得通红,瘦弱的身躯在罗老歪跟前,就像是猴与山熊的区别,忍不住拍了下罗老歪肩膀。
&esp;&esp;“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esp;&esp;“下次再见,不至于闹出笑话。”
&esp;&esp;听到这话。
&esp;&esp;罗老歪知道自己这一关算是过去了,咧嘴点了点头。
&esp;&esp;“是是,俺老罗一介粗人,有眼不识泰山。”
&esp;&esp;“要是白掌柜觉得不够,老罗皮糙肉厚,尽管给我来几下,也让老罗好长长记性。”
&esp;&esp;听着白掌柜三个字。
&esp;&esp;白半拉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esp;&esp;但天生怯弱的他,又不敢表露,只是强忍着情绪,冲着罗老歪连连摆手,“不……不用了。”
&esp;&esp;见此情形。
&esp;&esp;陈玉楼内心则是不由叹了口气。
&esp;&esp;也难怪发丘一脉,在江湖上名声不显,白半拉性子太弱,耳根子又软,守业尚可,进取却是远远不足。
&esp;&esp;至于罗老歪。
&esp;&esp;说实话,能屈能伸,比山上九成伙计都要强出不少。
&esp;&esp;更准确的说,当得起心狠胆大脸皮厚这七个字。
&esp;&esp;能从一介背尸人,混到如今这一步,绝非偶然运气。
&esp;&esp;而从院子到门口,这短短十多步里。
&esp;&esp;他看似什么都没做。
&esp;&esp;其实才是真正将驭下之术做到了极致。
&esp;&esp;罗老歪这几日在赤山岛大捷,必然是春风得意,借势敲打,是告诉他不要太过得意,点到为止,则是做到平衡,不然一味打压,谁还会死心踏地替他做事?
&esp;&esp;“好了。”
&esp;&esp;“白兄弟,请。”
&esp;&esp;跨过门槛,将人请入殿内。
&esp;&esp;火塘中正用细炭文火煮着一炉山泉水,桌上一左一右,摆着两只茶盏。
&esp;&esp;分作主次坐下。
&esp;&esp;罗老歪小心思极多,将白半拉推到次位坐下,第三位则是留给老九叔,他自己挂在了末尾陪坐。
&esp;&esp;要不是被老九叔谢绝。
&esp;&esp;眼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