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陈玉楼拍了下它脑袋。
&esp;&esp;麈鹿可是四不像后裔。
&esp;&esp;在血脉上,便能够稳稳压制白猿。
&esp;&esp;几十年也不过弹指一挥间。
&esp;&esp;“那……主人,我什么时候可以识文断字?”
&esp;&esp;听到这句承诺。
&esp;&esp;白泽眼神里的期待之色愈发浓重。
&esp;&esp;“就这两天吧。”
&esp;&esp;它如今已经通灵开窍,只要有人带着上路,按照昆仑和白猿的经验,最多也就好几个月时间就能上道。
&esp;&esp;就是传它文字的人选。
&esp;&esp;他们几个皆要忙于修行,如今洞天福地,机会难得。
&esp;&esp;至于周明岳的话。
&esp;&esp;他阴阳端公的身份摆在那。
&esp;&esp;耳边君山岛独的地位不言而喻。
&esp;&esp;调来攻岛守山的伙计都是精挑细选,就是担心会有外人混入其中,到时候将君山岛修行诸事泄露出去。
&esp;&esp;所以,周明岳在庄子里教导昆仑和白猿尚可。
&esp;&esp;将他从陈家庄调来此地却是不行。
&esp;&esp;剩下的人选。
&esp;&esp;就只能从山上伙计中挑了。
&esp;&esp;等回头问问老九叔。
&esp;&esp;打定主意,陈玉楼不再纠结于此,“不是早就惦记着来茶山岛么?”
&esp;&esp;“如今嫩芽新发,最是新鲜。”
&esp;&esp;“不去尝尝?”
&esp;&esp;原本还憧憬着读书识字的白泽,一听这话,顿时就有些忍不住了。
&esp;&esp;暗暗咽了下口水。
&esp;&esp;目光扫过大片的古茶树。
&esp;&esp;浓郁的香味,几乎是扑鼻而来。
&esp;&esp;哪里还能按捺得住,。
&esp;&esp;“那……主人,我去了。”
&esp;&esp;见它迫不及待的样子,陈玉楼一挥手。
&esp;&esp;得到应允,白泽再不迟疑,纵身一跃而起,身形轻盈的一头扎入茶园当中。
&esp;&esp;就如主人所说,眼下仲春时节,清明过后,正是嫩芽新叶爆发的时候。
&esp;&esp;要知道。
&esp;&esp;这片茶山岛,自唐代时便名声大噪,银针茶位列神品,到了清代,更是被奉为贡茶,每岁贡十八斤。
&esp;&esp;甚至有专门的茶烟司。
&esp;&esp;每年清明、谷雨时节便登岛采茶,然后以古法炒制,其中尖茶为贡,俗称贡尖,茸茶为商,流经天下各处。
&esp;&esp;但也只有那些身家巨富之辈。
&esp;&esp;方才能有机会浅尝一番。
&esp;&esp;自民国乱世后,君山岛前后历经匪患、兵燹,茶山岛也就荒废下来,连带着炒制君山银针的手艺人都渐渐断了传承。
&esp;&esp;前些年,黑蛟七倒是也曾盯上了茶山岛。
&esp;&esp;想着采茶换钱。
&esp;&esp;只可惜,寻遍湖边,竟是找不出一个能够炒茶的老师傅。
&esp;&esp;最终这件事情也只能作罢。
&esp;&esp;但就算如此。
&esp;&esp;白泽出生到现在,十多年时间,也是头一次来此。
&esp;&esp;行走在大片的古茶树之间。
&esp;&esp;一时间,都有种做梦般的不真实感。
&esp;&esp;触手可及,翠叶鲜嫩多汁,咬下来一口,银针草叶独特的香味,在味蕾间弥漫绽开,让它浑身上下每一寸,似乎都在欢呼雀跃。
&esp;&esp;“罗浮,我们也去看看。”
&esp;&esp;远远看到这一幕。
&esp;&esp;陈玉楼嘴角不由勾起一丝笑意。
&esp;&esp;等过了谷雨,嫩芽渐老,放在这也是浪费。
&esp;&esp;真想尝一尝君山银针,最少也要等到转年,以陈家的实力,找到当年那一批在此炒茶的老师傅,应该不是难事。
&esp;&esp;但如今嘛。
&esp;&esp;就只能便宜白泽那家伙了。
&esp;&esp;带着罗浮,一人一妖,漫步穿行在茶山岛之间,不多时,便已经攀上崖顶,大片古松破岩而立,远处湖风拂面而过,说不出的轻松随意。
&esp;&esp;“还有座古观。”
&esp;&esp;沿着山巅走了片刻,陈玉楼眼神忽的一下亮起。
&esp;&esp;只见前方不远外,一座道观样式的古建筑依山而建,依附在密林之间。
&esp;&esp;规模不大。
&esp;&esp;只有一座前殿。
&esp;&esp;看上去却是有了不少年头。
&esp;&esp;先前和老九叔问起山上古观寺庙时,他似乎不曾提及这一处。
&esp;&esp;等他满怀期待的推门而入。
&esp;&esp;总算明白了缘由。
&esp;&esp;确是一座古观,但却已经坍塌破损的不成样子,门轴都已经腐坏,稍微一用力,便传来嘎吱嘎吱的响动。
&esp;&esp;而突如其来的推门声。
&esp;&esp;也将观内不知名的小兽以及鼠虫之物吓了一跳,一瞬间窸窸窣窣的动静响彻不绝。
&esp;&esp;深重的腐朽霉味直窜鼻间。
&esp;&esp;空气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沉。
&esp;&esp;“罗浮。”
&esp;&esp;陈玉楼眉头微皱,掩着口鼻往后退了半步。
&esp;&esp;同时,余光扫了眼左肩轻声道。
&esp;&esp;听出主人的意思。
&esp;&esp;罗浮也不耽误,张开翅膀轻轻一扇。
&esp;&esp;刹那间。
&esp;&esp;一股夹杂着磅礴火意的风气席卷而出。
&esp;&esp;划过古观中的每一处。
&esp;&esp;烟尘顿时滚滚而起。
&esp;&esp;一直持续了数分钟。
&esp;&esp;等灰尘散去。
&esp;&esp;他人再次跨过门槛进入其中时,地上已经纤尘不染,连带着那股阴沉的腐烂发霉的味道,也是一扫而空。
&esp;&esp;“做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