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怕再琢磨下去,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魔障。
&esp;&esp;“既然陈兄要寻找制玉之所,与其让拐子兄弟他们这么找,杨某倒是有个更好的法子。”
&esp;&esp;“哦,不知是?”
&esp;&esp;陈玉楼心头一动。
&esp;&esp;搬山一脉秘术众多,他只当是有什么寻金之术。
&esp;&esp;“老洋人!”
&esp;&esp;鹧鸪哨却是看了眼身后。
&esp;&esp;老洋人并未走远,此刻正举着一盏风灯,凝神去看两侧高墙上的壁画。
&esp;&esp;听到师兄呼唤声,老洋人瞬间明悟过来,随手将风灯交给一旁的昆仑,他自己则是摘下身后竹篓。
&esp;&esp;那只竹篓。
&esp;&esp;从瓶山初次见面开始。
&esp;&esp;他几乎就从未摘下来过。
&esp;&esp;唯一一次,还是因为前往辰州争夺那枚古雷符,实在不方便,才将竹篓短暂的交给了师妹花灵,等重返陈家庄后,便又回到了他身上。
&esp;&esp;比起往日。
&esp;&esp;竹篓似乎沉重了许多。
&esp;&esp;落地的一刹那,震得地上灰尘四起。
&esp;&esp;轻轻掀开竹篓上的盖帘,刹那间,一阵熟悉的铁叶交错声立刻在圣坛内回荡。
&esp;&esp;“甲兽?”
&esp;&esp;陈玉楼眉眼间透着几分惊疑。
&esp;&esp;鹧鸪哨点点头,却并未多言,只是示意老洋人将两头甲兽请出。
&esp;&esp;很快。
&esp;&esp;一大一小两头穿山兽,从竹筐中滚落在地。
&esp;&esp;凝神看去。
&esp;&esp;饶是陈玉楼都不禁有些心惊。
&esp;&esp;没记错的话,最后一次见到它们,还是在龙潭山斩杀那头黑蛟时,鹧鸪哨要去一份精血,喂食给了它们。
&esp;&esp;之后倒是问过几次进展。
&esp;&esp;不过却再未见到真身。
&esp;&esp;没想到,如今时隔半年再见,两头甲兽不但已经尽数化妖,身上妖气更是磅礴惊人,气势犹胜虎豹。
&esp;&esp;覆盖周身的铁叶也比之前更为可怖。
&esp;&esp;色泽幽深漆黑,仿佛在墨池中浸染了百日。
&esp;&esp;尤其是身下四肢粗壮有力,甲趾之上寒芒凛冽,仿若刀兵一般。
&esp;&esp;仅仅是站在原地,便让人生出一种心惊之感。
&esp;&esp;他还在凝神打量着,鹧鸪哨已经从金盘中取出那枚玉珠,随后俯身放在两头甲兽鼻翼下轻轻晃了晃。
&esp;&esp;同时,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esp;&esp;哗啦啦——
&esp;&esp;刹那间。
&esp;&esp;原本还算寂静的大厅内,一阵形如疾风骤雨般的动静响彻,两头甲兽化作一缕烟尘冲出门外,一头扎进堆积如山的流沙深处。
&esp;&esp;见此情形。
&esp;&esp;陈玉楼眼神不由一亮。
&esp;&esp;甲兽还能如此作用,确实有些出乎意料。
&esp;&esp;随着一行人与两头甲兽消失离去。
&esp;&esp;圣坛内再度恢复安静。
&esp;&esp;眼看他们一时半会可能回不来,陈玉楼也没歇息,四下看过,目光最终落在了两侧那些若隐若现的壁画上。
&esp;&esp;壁画大多记载的是当时崇佛之景。
&esp;&esp;有古使者自梵国骑象弘扬佛法,也有圣者手捻树枝,为小儿祈福治病,还有西夜国中上下无数百姓,跪在圣坛之外,拜求古佛降下雨露的情景。
&esp;&esp;“陈掌柜,大师兄,看这里。”
&esp;&esp;就在他略有不耐,目露烦躁时,一道急切声忽然从身后传来。
&esp;&esp;回头看去,老洋人不知何时越过石台,绕进了神龛边,手里提着一盏风灯,正惊万分的指向最里一面石壁。
&esp;&esp;“是什么?”
&esp;&esp;看着他的脸色变化,陈玉楼恍然察觉到了什么。
&esp;&esp;注意力迅速从那些壁画中收回,转而朝老洋人走去。
&esp;&esp;另一边,鹧鸪哨与昆仑也不慢。
&esp;&esp;等他们靠近神龛外,借着他手中灯火,分明看到错位林立的诸佛石像后方的墙壁上,隐隐浮现出一副辽阔的壁画。
&esp;&esp;从右往左一共分为三篇。
&esp;&esp;第一篇中,出现了一个高贵威严不可直视的女子身影,只见她头戴王冠,身穿长袍,手里捧着一颗玉珠,高坐王座之上,冷冷俯瞰着世人。
&esp;&esp;紧接着第二篇,女王发动战争,无数披甲勇士征战沙场,横扫整个西域,诸国一一城破,然后向女王臣服。
&esp;&esp;至于最后一篇。
&esp;&esp;则是女王将一个男人叫到了身前,指着手中那枚玉珠,然后男人返回城内,召集城内所有的玉石工匠,不舍昼夜的忙碌。
&esp;&esp;一枚枚相似的玉珠被制成。
&esp;&esp;但却被女王一一否决。
&esp;&esp;直到许多年后,一枚无限接近的玉珠终于出世。
&esp;&esp;但男人却并未将它交出去,而是将知晓此事的工匠尽数秘密处决,然后将珠子送入一座高大辉煌的建筑内,供奉在石台之上。
&esp;&esp;轰——
&esp;&esp;三篇壁画并不算长。
&esp;&esp;几人只用了片刻不到便尽数看完。
&esp;&esp;但带来的震动,却是无法简单用文字就足以形容。
&esp;&esp;“陈,陈兄,真被你猜中了。”
&esp;&esp;鹧鸪哨一连重重呼了几口气,有种溺水的窒息感。
&esp;&esp;等稍稍缓和过来,目光立刻看向身侧的陈玉楼,眉眼间满是复杂。
&esp;&esp;壁画中的内容,几乎将陈玉楼之前所言一一验证。
&esp;&esp;对此,陈玉楼并无意外。
&esp;&esp;就如他之前所说,西夜国自古盛产美玉,被精绝女王密令仿造玉眼也在预料之中。
&esp;&esp;他只是没想到,眼下金盘中的玉珠并非失败之物。
&esp;&esp;而是唯一的成品!
&esp;&esp;西夜国主确实有些野心,他以为复制成了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