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珩兄弟。”凤姐连忙应着,定了定心神,将螓首埋在锦被,似在低声哭泣,终究是担心被人听见,哭泣声也不敢太大,呜呜道:“珩兄弟,只当这是一场梦罢。”
&esp;&esp;也不知该怎么着,心头既是担忧,又是恐慌。
&esp;&esp;感受到那花信少妇的悲戚,贾珩默然了一会儿,低声道:“那就当做一场梦罢。”
&esp;&esp;这说辞倒是和李纨的话有些像,的确是梦,一场红楼梦。
&esp;&esp;忽地凤姐眉头微蹙,却见那少年将脸颊凑将过来,分明是淝水之战中的谢安似有东山再起之势,芳心羞急,颤声道:“珩兄弟,你……”
&esp;&esp;贾珩默然片刻,低声道:“凤嫂子,天色还早,做个梦中梦罢,凤嫂子这一年忙前忙后,其实也不容易。”
&esp;&esp;主要是察觉到凤姐有些伤心,哭的眼泪汪汪的,好似止不住一样。
&esp;&esp;凤姐:“……”
&esp;&esp;她是有些不容易,可……
&esp;&esp;然而未及多想,那少年就再次凑近过来,气息炽热。
&esp;&esp;……
&esp;&esp;……
&esp;&esp;第二天,晨曦微露,红日自东方升起,万道霞光披落在神京城鳞次栉比的房舍之上,宁国府庭院笼罩在静谧的氛围中,崇明十六年的春天,早发的杨柳已见了几许春意,寒风吹过大地,似乎将枝头露水吹的来回滚落。
&esp;&esp;而黎明时分,天刚蒙蒙亮,年轻的贾师傅看了一眼里间睡得沉沉的凤姐,起得身来,换了一身衣裳,悄然前往后宅的内书房。
&esp;&esp;而就在贾珩离去之后,平儿从另外的厢房中也挑开棉褥帘子,进入厢房,看向那躺在床榻上的凤姐,道:“奶奶,起来了。”
&esp;&esp;凤姐睁开惺忪的睡眼,觉得身边儿一空,心头忽而一惊,想起昨晚之事,脸颊顿时羞红成霞,想要起身,只觉绵软不得力,帷幔之中似还盘桓着那人的气息。
&esp;&esp;平儿不敢多看那雪颜玉肤的丽人,只是脸颊微红,说道:“人走了,我伺候奶奶洗漱吧。”
&esp;&esp;“我…我再睡一会儿,这会儿有些困。”凤姐伸手打了一个呵欠,声音慵懒说道,这一年似乎都没有昨晚睡得踏实。
&esp;&esp;平儿:“……”
&esp;&esp;不是,昨晚折腾的多久?
&esp;&esp;她今早儿起夜,本来想要过来查看一下,顺便帮奶奶倒到夜壶什么的,结果就是见着床榻上的两人,当时差点儿吓了她一跳。
&esp;&esp;这两人怎么睡到一张被窝了,而且……
&esp;&esp;“奶奶,快起来吧,回去睡不迟,省的人该起疑了。”平儿低声提醒了一句,说道。
&esp;&esp;凤姐闻言,先是一惊,看向低眉顺眼的平儿,如何还不知平儿已知道端倪,心思玲珑剔透,顿时也明白过来,丹凤眼转了转,忙道:“嗯,快扶着我起来。”
&esp;&esp;不说其他,这屋子等会儿要好好收拾一番才是,否则真的让人瞧出来什么,她真的不用活了。
&esp;&esp;第923章 凤姐:还梦中梦?我呸!
&esp;&esp;却说贾珩来到内书房,坐在书桉之后看书,然后吩咐着丫鬟去准备热水,打算沐浴。
&esp;&esp;凤姐也好,李纨也罢,其实都是小插曲,无非是男女那点儿破事儿,各取所需,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esp;&esp;不过他的确没有想到凤姐……连诰命服都整出来了。
&esp;&esp;罢了,主要精力还是在即将到来的对虏边事之上。
&esp;&esp;而在思忖之时,从廊檐外传来一道娇俏的声音,道:“公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esp;&esp;晴雯看向那风尘仆仆的蟒服少年,俏丽小脸上见着几许欣喜,说道:“公子,你吃饭了没?”
&esp;&esp;“还没呢。”贾珩笑了笑,温声道:“昨天晚上回来的,等洗完澡之后,再去用饭。”
&esp;&esp;晴雯倒了一杯茶,道:“公子,怎么过年都没过来?”
&esp;&esp;“这次赶上元宵,也算好了。”贾珩轻声说着,笑道:“我等会儿去沐浴更衣,你去帮我准备衣裳吧。”
&esp;&esp;“嗯。”晴雯柔声应着。
&esp;&esp;贾珩拿起方形书桉上的一本书,开始翻阅起来,不多大一会儿,就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带着特有的韵律,而且步伐带风,似能感知到来人的一些恼怒。
&esp;&esp;“潇潇,你来了。”贾珩放下手中的书册,抬眸看向那身形窈窕的少女,问道:“你这手里拿的是什么?”
&esp;&esp;陈潇冷冷看了一眼那少年,道:“让锦衣府一早儿送来的北边儿的消息,这些一个月京里以及北边儿的消息汇总。”
&esp;&esp;贾珩接过陈潇手中的簿册,翻阅着簿册,抬眸,看向面如冰霜的少女,讶异问道:“怎么又鼻子不是鼻子,眉毛不是眉毛的。”
&esp;&esp;陈潇冷声道:“你自己清楚。”
&esp;&esp;两个嫂子全部弄到自己床上?真就得住贾家的大姑娘,小媳妇儿一同祸害。
&esp;&esp;贾珩:“……”
&esp;&esp;潇潇又知道了?她都怎么知晓的?
&esp;&esp;贾珩默然片刻,放下簿册,说道:“察哈尔蒙古那边儿,需要我亲自去一趟,你到时跟我一道儿吧。”
&esp;&esp;“最近女真可能要动手,过年时候,奈曼、克什克腾的人去了盛京见着皇太极,皇太极改国号为清,改元崇德。”陈潇目光清冷,幽声说道。
&esp;&esp;贾珩道:“此事我知道,在路上收到了消息,皇太极这次改元以后,肯定会有大动作。”
&esp;&esp;还是如平行时空一般,东虏改国号为清,而蒙古的局势变化也有一些苗头,似乎在爆发的边缘。
&esp;&esp;陈潇道:“李大学士前天回京了,这几天京里都说要用为首辅,浙党倒是诡异的平静,也不知怎么回事儿。”
&esp;&esp;贾珩思忖片刻,隐隐猜出天子的一些帝王权术,这应该是对浙党的最后一波考验,沉声道:“等用完早饭,我去进宫面圣,将朝堂的手尾料理一些,过完上元节就前往北边儿。”
&esp;&esp;皇太极可能也不会非等到阳春三月,春暖花开,再对察哈尔蒙古展开吞并之战,这个过程有可能会提前。
&esp;&esp;陈潇问道:“你这次去南边儿,怎么样?还顺利吧?”
&esp;&esp;贾珩道:“也没什么事儿,波澜无惊。”
&esp;&esp;本来南下金陵就是去看看孩子,顺手帮江南分省,使李守中起复,也没有什么你死我活的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