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esp;&esp;这时候,提及宝玉,自然是说,不论是宝玉还是元春,都让贾珩这个族长操持着。
&esp;&esp;众人闻言,心思古怪。
&esp;&esp;老太太真是什么时候都能提上宝玉。
&esp;&esp;凤姐拿着手帕捂着嘴,道:“老祖宗说的是,珩兄弟当初就是这么说的,再说珩兄弟要管着的事儿,就没有管不好的,刚刚太太也是着急了,这也没什么,话说开了就好了,这不老爷还在的吗?老爷和珩兄弟凡事商量着,太太还有什么发愁的。”
&esp;&esp;凤姐一劝,薛姨妈也在一旁劝着。
&esp;&esp;邢夫人旁观着这一幕,心头暗暗叹气。
&esp;&esp;自老爷被流放后,现在荣宁二府,东边儿势大,可是愈发显着那位珩大爷了,一家子都要讨好他。
&esp;&esp;嗯,她回头是不是想个法子,缓和一下关系?不然在这个家里,她似乎都有些没法呆着了。
&esp;&esp;众人劝了一会儿,王夫人也不再抹着眼泪,只是眼圈儿发红。
&esp;&esp;贾母转头看向元春和探春,唤道:“大丫头,三丫头,扶着你娘回去歇着吧。”
&esp;&esp;元春与探春低头应着,领着一众丫鬟、嬷嬷,搀扶着王夫人离了天香楼。
&esp;&esp;贾母又是叹了一口气,看向容色清丽的秦可卿,道:“珩哥儿媳妇儿,你是个识大体的,也别和宝玉她娘一般见识了。”
&esp;&esp;秦可卿展颜一笑道:“老太太,既然话说开了就好,家和万事兴。”
&esp;&esp;“这话说的是,家和万事兴呐。”贾母点了点头,赞同说着,然后看向黛玉,轻笑道:“玉儿,今儿是你的生儿,没想到最后闹这么一出,也委屈你了。”
&esp;&esp;黛玉手中正摩挲着那平安玉符,闻言,忙转过螓首去,柔声道:“外祖母说的哪里话?大姐姐的事儿,我们也都惦念着,珩大哥能和舅母就此说开,以后好商好量,也是一桩好事了。”
&esp;&esp;薛姨妈也道:“老祖宗,一家人不就这样?都没有坏心,想法不一样,吵吵闹闹都是正常,珩哥儿也是心疼大丫头,您瞧瞧,再说那个什么王爷,珩哥儿还不是管着。”
&esp;&esp;“姨太太这话说的是。”贾母听着这话,心头也有几分偎贴,笑了笑道:“是这个儿理儿。”
&esp;&esp;方才她也有些担心,珩哥儿再与宝玉她娘生着裂痕,可想想珩哥儿待大丫头还有三丫头都当成亲妹妹一样,也不会记仇才是。
&esp;&esp;第495章 崇平帝:焉敢如此,焉能如此!
&esp;&esp;话分两头,却说戴权与贾珩分别之后,就骑着快马,领着内卫扈从,前往重华宫。
&esp;&esp;此刻,已是近傍晚时分,天地苍茫,光线昏暗。
&esp;&esp;是故,体和殿前,廊檐上的八角朱红璎珞宫灯,已经点了蜡烛,光影随风摇晃,风雨中洒下一圈圈彤彤光影,落在已为雨水所覆的丹陛上,似有光影流动。
&esp;&esp;殿前空地上,一道苍老的身影倒映在冰冷玉阶。
&esp;&esp;忠顺王低着头,双肩耷拉,鬓发随风飘荡,眉头紧皱,忍着来自双膝处的痛苦。
&esp;&esp;也不过才跪了二个时辰,就觉双腿酸痛,眼前阵阵发黑,而心头涌起不知从何而起的恐慌和悔恨。
&esp;&esp;当初,他真是猪油蒙了心,怎么能想着动皇陵的手脚?
&esp;&esp;如果不是皇陵,单单凭借他当今长兄的身份,只要不犯谋反大罪,纵然犯再大的错,谁也动不得他分毫。
&esp;&esp;现在……什么都完了。
&esp;&esp;这时,红漆门框之畔,重华宫总管太监许灌,与几个小内监垂手而立。
&esp;&esp;许灌看着着头发灰白、两鬓微霜的的忠顺王,心头暗叹,只怕老王爷这般跪着,要跪出病来才是。
&esp;&esp;自打午后,太上皇下令让忠顺王跪在殿外,等待府卫查证真相,一下子就过去了一两个时辰,这纵然是年轻力壮的人都顶不住,遑论一个年过半百的老王?
&esp;&esp;况且,正是早春时节,春寒料峭,加之又刚刚下了一场雨,这会儿凉风阵阵吹来,裹挟着阵阵湿冷刺骨之意,拍打在忠顺王身上,几让忠顺王肩头哆嗦,嘴唇微青,牙齿打着寒颤。
&esp;&esp;然而,再寒冷的天气,仍抵不过心头的冰寒。
&esp;&esp;就在忠顺王思索着脱身之策时,忽地心头一惊,却听到身后不远处的说话声,而后是跟前儿许灌的声音。
&esp;&esp;“戴公公,这怎么回来了?”许灌向前几步,抬眸看向蓑笠在身、冒雨而来的戴权,问道:“人都拿捕了?”
&esp;&esp;戴权在廊檐下站定,深深看了一眼忠顺王,并不回答许灌的问话,而是道:“咱家去见圣上。”
&esp;&esp;说着,将身上的蓑笠取下,递给小内监,一路小跑着向殿中而去。
&esp;&esp;而殿中因光线昏暗不清,已点了不少蜡烛,灯火通明,明亮如昼,戴权趋入寝宫,立定身形。
&esp;&esp;而太上皇这会儿正坐在床榻上,靠着引枕,微微阖眸,闭目养神,只是脸色阴沉,分明仍沉浸在陵寝震塌的愤怒中。
&esp;&esp;用过汤药后,其实还是小憩了一会儿,但旋即被噩梦惊醒。
&esp;&esp;他躺在陵寝之中,然后吉壤坍塌了,继而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他恐慌至极,大声呼喊,急切间要抓住什么,却又什么都抓不到。
&esp;&esp;床畔的绣墩上,满头银发的冯太后,相陪着太上皇。
&esp;&esp;宋皇后、晋阳长公主、咸宁公主等人也在不远处坐着,锦装绣服,风鬟雾鬓,只是一张张或雍美、或美艳、或清丽的脸蛋儿,多见着冷峭霜意。
&esp;&esp;这会儿,都在等待着戴权从锦衣府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