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拓跋玉如此费尽心机,不就是想要得到自己的赏识,留在身边博一个官职和宠信吗?
&esp;&esp;“是。”南宫珝歌神色认真,“领主是我们拓跋氏的骄傲,我拓跋玉没有其他本事,只能为领主守好咱们的基业。”
&esp;&esp;拓跋夏的眼中,这才有了几分欣赏,“我倒是小看了你,好,你去吧。”
&esp;&esp;她没有挽留南宫珝歌,挥挥手便示意她退下了。
&esp;&esp;这个动作,也有些出了南宫珝歌意料之外。在“烈焰”边城的那段时日,她对拓跋夏的近况也有了十足十的了解。她虽然能征善战沙场扬威,但“惊干”的部落联盟,让她身边缺少信任的人。所以南宫珝歌才有了那番说辞,为的就是以退为进让拓跋夏留自己在身边。
&esp;&esp;没想到,对方居然没有留她的意思!
&esp;&esp;但这个念头只是一瞬间,南宫珝歌低头,退步准备离开大厅。正巧,与一位进门的男子擦身而过。
&esp;&esp;男子身姿修长衣衫飘粉,香气袅袅中颇有几分弱柳迎风之态。宽袍大袖在行走间,扬起了柔弱飘逸的美感。
&esp;&esp;南宫珝歌心下明白,拓跋夏常年在风沙苦寒之地,少见这种宫廷柔弱美男,这位想必是她身边的歌舞伶人,顺便暖床吧。
&esp;&esp;南宫珝歌没有停下脚步,继续退着步,就在男子与她擦肩而过朝着拓跋夏行进的时候,南宫珝歌敏锐地看到那身宫装之下,是一双薄底快靴。
&esp;&esp;薄底快靴?身为宫中的男子,打扮应该极为精致,就算不穿宫靴,也不至于会失误到穿双江湖中人的薄底快靴啊。
&esp;&esp;江湖中人?
&esp;&esp;南宫珝歌闪过一道灵光,而此刻男子已裹挟着香风,手中拈着玉笛,袅袅行到了拓跋夏三步远的地方。
&esp;&esp;“主上,小心。”南宫珝歌忽然露出了惊恐的神色,想也不想地扑向男子,双手扯着他的袖子——标准不会武功之人的动作。想要停下男子的脚步。
&esp;&esp;男子袖子一抖,一股真气传来,南宫珝歌完全没有抵抗,瞬间被真气震倒在地,摔了个四仰八叉的难看,只是人还在地上,便嚷嚷开了,“主上,他是刺客!”
&esp;&esp;身份暴露,男子的手按住玉笛的机簧,弹出一柄锋利的细长短剑,直逼拓跋夏。
&esp;&esp;拓跋夏身在厅中,除了身边一个伺人,几乎未见其他人,此刻闻言立即站了起来,而地上的南宫珝歌连扑带爬,双手死死地抱住男子的双腿,口中还在嚷嚷着,“主上,快走!”
&esp;&esp;整个人的力气之下,男子一时间竟然挣扎不开,他索性扬起了剑,直取南宫珝歌心口。
&esp;&esp;南宫珝歌抬头,正好看到短剑落下。以她的武功,躲闪、抵挡都不成问题,可现在的她是拓跋玉。
&esp;&esp;所有的想法,只在电石火花之间,南宫珝歌闭上了眼睛,坦然赴死的模样,眼睁睁地看着短剑落下。
&esp;&esp;第285章 算计对算计
&esp;&esp;惊恐、害怕,都在那张脸上表露无疑,但她的手依然没有松开,直到那剑落向颈项的时候,她犹如认命般地闭上了眼睛。
&esp;&esp;但剑就停在了颈项上,锋利的寒芒刺痛着肌肤,却也没有再深入。
&esp;&esp;“不错。”她的耳边响起了拓跋夏的声音,带着几分赞许。
&esp;&esp;南宫珝歌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执剑的男子,茫然而又僵硬地转过脸,看向拓跋夏:“主上,这是?”
&esp;&esp;看着南宫珝歌迷茫的模样,拓跋夏十分满意地点头,“乘风,收剑吧。”
&esp;&esp;男子手腕一抖,尖细的短剑重新收回到了笛子中,这才走向拓跋夏,在她的身边跪下,亲密地依偎在她的脚边,口中乖顺地喊道:“主上。”
&esp;&esp;拓跋夏抚摸着他俊俏的脸,打趣着:“乘风,你输了。”
&esp;&esp;“主上英明。”他低着头,更加顺从无比,“乘风如何能与主上相比?”
&esp;&esp;南宫珝歌这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劫后余生般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原来这一切是主上安排的,那就好,那就好。”
&esp;&esp;拓跋夏眸光如电,“你不生气?”
&esp;&esp;“为什么要生气?”南宫珝歌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脸上带着庆幸的神情,“主上无事,我也没事,不是最好的事么。”
&esp;&esp;这话又一次讨好了拓跋夏,她很满意地点头,“你也不必回去了,以后就跟着我吧。”
&esp;&esp;南宫珝歌一愣,随后立即跪伏在地,身体还有些颤抖着,“谢、谢主上。”
&esp;&esp;感动与激动一起,便是连声音也颤抖了起来。当她抬起脸,眼眶里还有蕴含着的泪水。
&esp;&esp;“下去吧。”拓跋夏再度挥手。
&esp;&esp;南宫珝歌依然是毕恭毕敬,退步走出了房门外,退步间脚下还有些摇晃,勉勉强强才拿捏住身形。
&esp;&esp;南宫珝歌退出门外,眼神里的恭敬与卑微才慢慢敛尽,但是脚步和姿态,却是一点都没改变,面对着门口的伺人,还是恭敬地行了个礼,才慢慢直起身,朝着驿站门外走去。只是脚步间不免有些轻快和急切。
&esp;&esp;乘风一直竖着耳朵,直到南宫珝歌脚步声远去,他才睁开了眼睛。拓跋夏抬眼询问,“怎么样,听到了些什么?”
&esp;&esp;乘风轻笑,靠在拓跋夏的膝头,“主上也不先怜惜人家,对个卒子倒是上心的很。”
&esp;&esp;“谁说不怜惜你的?我身边除了你,可是没有旁的人。”拓跋夏不轻不重地捏了下乘风的脸,“快说。”
&esp;&esp;乘风明白拓跋夏的性格,毕竟是征战一方的霸主,自己偶尔恃宠生娇一下是可以的,但却不能误了主上的大事。
&esp;&esp;“她的脚步有些凌乱,显然被主上留下的时候是欣喜若狂的,却强制压制下来了,退出门外之后,步伐更加的急切,看来是压制不住心里的喜悦。”乘风缓缓道着,“她入门的时候,脚步是凝滞缓慢的,可见心头是忐忑不安的,离去以后,越走越轻快了。”
&esp;&esp;“没听错?”
&esp;&esp;乘风摇头,“绝无可能,一个人可以压抑住脸上的表情,也可以压制住举止动作,却很难改变步伐的频率,从步伐中不难推断出一个人的心理状态,除非她是个武功高手,而且要比我高,高到可以骗过我。”
&esp;&esp;拓跋夏依然没有放松,而是充满了质疑的口吻,“那她是吗?”
&esp;&esp;乘风没有回答,而是犹如撒娇般仰头望着拓跋夏,“主上才是最英明的人,奴婢如何敢推断?”
&esp;&esp;拓跋夏听到这话,甚是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