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那严肃的语调,瞬间便被他捕捉到,凤渊行轻忽一笑,“好啊。待说完母皇的事,再诊脉。”
&esp;&esp;这般轻巧地答应,又似乎没藏着什么,南宫珝歌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esp;&esp;而凤渊行已然开口,“我母皇的事,应是连凤后、父君也不知道。她担心朝堂因夺嫡而大乱,‘南映’国土不广,兵力不强,若是朝堂动荡,则太容易被他国趁虚而入。”
&esp;&esp;一个弱小而又面临着新皇更迭的国家,此刻最需要的是什么?
&esp;&esp;依附。
&esp;&esp;与其被吞并,不如先寻找一个强大的国家依附,就算丧失一些主动权,也好过国破家亡。
&esp;&esp;南宫珝歌苦笑了下,“你坚持让我来迎亲,其实为的是这个吧?”
&esp;&esp;以“烈焰”雄厚的国力,先下手为强,成为“南映”的巨大靠山,稳住可能动荡的“南映”朝堂。
&esp;&esp;凤渊行沉默着。
&esp;&esp;南宫珝歌继续投下一句重击的话:“你给我投名状,让我行刺言若凌,也是为了这个吧?”
&esp;&esp;她终于明白了,言若凌会亲自出使的原因。
&esp;&esp;“南映”帝君凤青宁命数不永,就算极力隐藏,连凤渊行都能探出这个消息,其他人纵然没有实证,也有了猜测,所以当收到‘烈焰’太女南宫珝歌出使迎亲的消息时,与“东来”私下关系良好的凤予君,才会告知言若凌。
&esp;&esp;言若凌帮不帮凤予君不知,但她肯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烈焰”成为“南映”的后盾。
&esp;&esp;凤渊行不否认,“‘烈焰’‘东来’之间,剑拔弩张多年,既忌惮又小心,不如由我来捅破这层窗户纸,打破彼此间的平衡。”
&esp;&esp;他说的没错,“烈焰”“东来”势均力敌,彼此都是对方心头最大的隐患,南宫珝歌纵然有野心,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东来”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而“南映”此刻的倒向,的确会打破这种平衡。
&esp;&esp;“我本无意现在对言若凌动手,一则因为母皇突然推迟了接见你的日期。让我察觉,她在犹豫摇摆,二则……”他的眼眸看向她,没有说下去。
&esp;&esp;二则因为他发现了,她想要杀言若凌。
&esp;&esp;再多谋划,终比不过成全她。
&esp;&esp;只是这话,说不出口。
&esp;&esp;他笑笑,改了口风,“二则我发现,凤予君与言若凌的勾连太深,若不斩断这层勾连,你行事会束手束脚。”
&esp;&esp;“你母皇推迟接见日期,想必是收到了言若凌的出使信函,在此刻大张旗鼓地接见我,便仿佛是表明了态度,在不知我底细的情况下,她不会断了和‘东来’的关系。”南宫珝歌终于明白,为何原本定下的宫宴延期了,因为凤青宁在等言若凌。
&esp;&esp;以公平的态度接待两国太女殿下,将斗争放到她们二人中间,“南映”或可渔翁得利。
&esp;&esp;南宫珝歌轻巧地勾起了唇瓣,“现在言若凌重伤,就算勉强支撑到了‘南映’,怕暂时也参加不了宫宴,你母皇该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