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玉琅清自从说有事要谈,将三人叫下来后,把从夏眠那知道的事跟孟之薇她们说了,就一直没再开过口。
&esp;&esp;此刻感觉到唐谷的目光,她闲适的撩起眼帘,看向唐谷。
&esp;&esp;唐谷眼眸一瞬不瞬的和玉琅清对视,嘴里道:“哪里快了,阿清姐姐不也是这样的吗?”
&esp;&esp;“第一次两人见面认识,第二次再见就去领证,我和沉嫱这两天还不止见了一二三四……很多次面,我们还一起吃饭,一起看时装秀,一起住同一间套房了呢。”
&esp;&esp;最后唐谷总结:“快吗?已经很慢了吧?”
&esp;&esp;孟之薇:“……”
&esp;&esp;杜倪:“……”
&esp;&esp;两人说不出话来,只能将谴责的目光移到不动如山的玉琅清身上。
&esp;&esp;孟之薇:“你看看你,教坏小孩子了吧,感情都是跟你学的。”
&esp;&esp;杜倪听得忍不住说了句公道话:“……你刚自己还说别把唐谷当小孩。”
&esp;&esp;唐谷看她们不说自己了,抿着唇微微笑着,一张可爱的小脸因此显得更加萌人。
&esp;&esp;玉琅清和夏眠两人相处得很好,甜蜜又平和,每次看到她们两个人站在一起唐谷总觉得自己心里的某个位置感觉很奇怪。
&esp;&esp;奇怪到,她也想踏进婚姻里感受一下。
&esp;&esp;人和人果然是不同的,她倒要看看,婚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为什么有人能幸福,有人却只有怨怼。
&esp;&esp;想来,如果学着玉琅清的方式去做,那最后的结果,肯定也和她一样好吧。
&esp;&esp;玉琅清黑眸从唐谷嘴角的那抹笑意上扫过,又收回了目光,转而落到了自己的中指上。
&esp;&esp;没戴戒指的那只手,触了触与她手指温度一样的冰冷粉钻。
&esp;&esp;她缓缓开口:“谁跟你说,我和夏眠,是相亲才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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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说来收拾东西,但沉嫱总归是来旅游的,实际上行李并不多。
&esp;&esp;把昨晚拿出来的东西全卷巴卷巴塞进李箱里,再用力的将行李箱拉好就行了,也不用怎么整理。
&esp;&esp;拖着行李箱从套间内出来,沉嫱关好房门后奇怪的看了眼边上一直心不在焉,时不时还傻笑的夏眠,拧着眉喊她:“你干嘛呢?一副捡到钱的样子。”
&esp;&esp;好像在她的身边有一阵只吹到她的春风一样,满脸的春意盎然,要不是今晚还得投靠她,她指定得好好的问道问道。
&esp;&esp;被沉嫱这么一问,夏眠收回心神,一脸正经道:“收拾好了?那走吧,把你东西放好我们还得去晚宴呢,我都饿了。”
&esp;&esp;沉嫱瞥着她冷哼了一声:“你还知道饿啊?我还以为你有情不用吃都会饱呢。”
&esp;&esp;“啊?”夏眠耳朵一热,“什么啊,别乱扯。”情不情的,多让人难为情啊。
&esp;&esp;两人边说着边往外走。
&esp;&esp;沉嫱皱巴着脸做了个鬼脸:“还乱扯,自从跟玉医生两人在房里不知道说了什么后,出来就一副心神荡漾的样子,还当人看不出来。”
&esp;&esp;好吧,被看出来了。
&esp;&esp;夏眠也不忍了,脸上笑意愈浓,还有些回味的问:“你感觉‘阿眠’这个称呼,是不是很甜?”
&esp;&esp;电梯来了,里面没人,进去后沉嫱摁了上一层的电梯按钮,闻言扭头去看夏眠,一脸“你没事吧”的样子。
&esp;&esp;“就这?”
&esp;&esp;“这都甜了,那你让‘老婆’、‘宝贝’、‘宝宝’、‘亲亲’……之类的词怎么办?”
&esp;&esp;夏眠收起脸上的笑容,冷冷的评价道:“油腻。”
&esp;&esp;沉嫱:“……”
&esp;&esp;懒得和恋爱脑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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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回套间放好沉嫱的东西,两人就下到酒店大门,坐上玉琅清早就安排好的车。也不用她们吩咐,保镖自觉的往珠宝晚宴的地方驶去。
&esp;&esp;坐在除了保镖就只有她们两人的安静车内,沉嫱想到来了巴黎后,每次坐车都是她和唐谷坐同一辆车,两人还一直相谈甚欢,而现在——
&esp;&esp;一直把唐谷当小妹妹贴心呵护的沉嫱,仰头望着车里的星空顶,忍不住惆怅的喟叹了一声:“果然啊,人不可貌相。”
&esp;&esp;“长得可爱的、漂亮的,不一定就是好人。”
&esp;&esp;夏眠刚给玉琅清发了消息,说她们现在出发了,听到了沉嫱的话,她收起手机:“想什么呢,人不可貌相是对的,但难道长得凶长得丑的,就一定是坏人了?”
&esp;&esp;沉嫱宛若被蹉跎得没了气力般的缓缓摇头:“我只是突然觉得,人的表相,实在是太不可信了而已。”
&esp;&esp;这是在对唐谷的事,有感而发呢。
&esp;&esp;夏眠垂了垂眼:“我倒感觉,只有人的表相才是最可信的。”
&esp;&esp;人都复杂得难以捉摸,人心更是易变。没有人能真的看透别人,也没有人能真正的被人看透,甚至连人自己,可能都会欺骗自己、不了解真实的自己是什么样的。
&esp;&esp;但起码,人的样子难以装扮。
&esp;&esp;看到一个人的样貌是什么样,那他就是什么样子。
&esp;&esp;至于样貌之下掩盖的所有,才是最无法探寻的东西。
&esp;&esp;沉嫱没再说话,夏眠过了会儿后,还是又开口道:“你‘走南闯北’的这么多年了,还在画届浸淫许久,肯定也见过不少更让人难以想象的事情,你现在遇到的,其实才不算什么。”
&esp;&esp;沉嫱轻轻的哼笑了声:“我知道,只是偶尔有感而发罢了。”
&esp;&esp;更何况唐谷并没有对她做什么,又不是绑-架下-药那些,只是弄了一桌子好吃的,搞得很有氛围的和她“求婚”了而已。
&esp;&esp;她只是感觉有些突然,剩下的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好的尴尬了。
&esp;&esp;除此之外,她还有点愧疚。
&esp;&esp;愧疚到只要一安静下来,她就努力的回想着,难道是自己哪里给了唐谷错误的暗示?让她误以为自己对她有什么别样的心思?
&esp;&esp;说着沉嫱转过头来看夏眠:“你能不能别在我想s哲学家感慨点什么的时候,这么理智的打断我?”
&esp;&esp;“我悲伤秋月的氛围都没了。”
&esp;&esp;夏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