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代价。
&esp;&esp;“去看看。”沈主任抓起纸笔就下车。
&esp;&esp;霍珠垂着刚刚熄灭的左手, 站在路边冷却自己的温度。沈主任拿着智脑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拍着她手掌的细节。
&esp;&esp;“唔……肌肤的纹理，血肉、神经、骨头的构造和正常人完全不一样。”沈主任两眼放光地说, “异能对人体的改造总是带给我很大的惊喜, 以目前的科技水平根本没法研究出它的原理，啧，蜡烛一样的人诶。”
&esp;&esp;“烧的时候你会痛吗？”沈主任问。
&esp;&esp;霍珠淡淡地点了下头。
&esp;&esp;“嗯。”沈主任记录了这项数据，“我看到你的手好像在逐渐地恢复, 这个速度……起码要养上一周才能完全恢复吧。”
&esp;&esp;“不过也不影响，左手完全烧掉也没事，反正不是关键部位，烧不死人的。”沈主任津津有味地说，她很快意识到了关键，“我看到你的头顶和脖子也有燃烧的痕迹，是燃烧不同的部位会有不同的异能效果么，你试过几个位置。”
&esp;&esp;霍珠点了下头，用右手指着自己的嗓子，又摇了摇头。
&esp;&esp;“你不能说话？”沈主任失望地挑了一下眉，“还是嗓子被烧掉了还没恢复。”
&esp;&esp;霍珠用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盯着她。
&esp;&esp;“但愿是还没有恢复吧。”沈主任伸手摸了摸她的脖子，“不能说话怪可惜的，沟通多费劲啊。”
&esp;&esp;“先不要聊了，霍珠你温度降下来了的话我们就继续赶路吧，这里不安全。”陈原从前面那辆车的车窗里探出半个身体说，“沈主任，这里不是你的实验室，把你那颗研究的心收一收。”
&esp;&esp;沈主任依依不舍地在霍珠身上摸了一把，一步三回头地爬回了车上。
&esp;&esp;车子继续发动。
&esp;&esp;“唉，她是谁的实验品，怎么没有分到我手上。”沈主任一边开车一边遗憾地拍着大腿。
&esp;&esp;已经自觉爬回隔离间的季如歌幽幽地说：“您的实验品还不够多吗。”
&esp;&esp;刹那间林傲心生不好，她一言不发地在副驾驶座上装空气。
&esp;&esp;“嘶——”沈主任兴奋地拍了两下喇叭，“小季啊小季，你这一下子给了我很大的灵感啊！”
&esp;&esp;她语速极快极兴奋地说：“小林是恢复型异能，小珠的异能缺陷是身体恢复速度慢，那么我把两个人的异能结合一下，是不是能制作出一个完美的蜡烛？她可以一边烧一边恢复，永远地燃烧下去，燃烧自己的每一个部位。”
&esp;&esp;有备无患，预感到沈主任要说什么的林傲提前吃了两颗速效救心丸。
&esp;&esp;“如果我们把这样完美的蜡烛劈成两半，她又恢复成两个，两个变四个……以后到处都是蜡烛，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能分配到一根自己的蜡烛，那污染问题不是解决了？！”
&esp;&esp;“这是非常好的想法啊，具体该怎么操作呢。”沈主任扭头用看猪肉的眼神看着林傲。
&esp;&esp;“如果把你的身体切下来和小珠的身体拼接到一起会怎么样？”沈主任问。
&esp;&esp;林傲认真地思考，诚实地回答：“你会死。”
&esp;&esp;“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沈主任说，“为了全人类找到光明，我愿意。”
&esp;&esp;“您和异管局的人真是一模一样。”林傲笑起来。
&esp;&esp;嘴里全是崇高、理想、光明，事实上傲慢、轻蔑，不择手段。以未来的美好为理由，轻描淡写地造孽。
&esp;&esp;沈主任自言自语地念叨了一会儿，口头上把霍珠和林傲嚯嚯了一通后，也没有放过后排存在感很低的季如歌。
&esp;&esp;“话说，烛光似乎能无差别地净化一定范围内的污染。”沈主任的灵感源源不绝，“小季你身上的寄生之种没有受到烛光的影响吗？刚才你什么感觉？”
&esp;&esp;从理论上来说，寄生之种和变异的蜘蛛应该是一样的。一个是被污染的植物，一个是被污染的动物。
&esp;&esp;“没有影响。”季如歌说，“暖暖的，很安心。”
&esp;&esp;“难道寄生之种不是污染？”沈主任皱眉，“还是说我想错了，烛光对污染的植物没有效果……也有可能是距离问题。小季，下次你主动往前凑一凑。”
&esp;&esp;季如歌：“？”
&esp;&esp;她像听到天方夜谭一样往后主动缩了缩，恳切地拒绝：“我不敢。”
&esp;&esp;谁知道烛光会不会把她一起净化了，她发癫了才会主动往上凑。下次一定要注意躲远一点才行。
&esp;&esp;“呵呵。”沈主任踩着油门笑了两声。
&esp;&esp;很快，季如歌就领悟到了这声“呵呵”的真正含义。
&esp;&esp;路面一旁盘踞着漆黑的荆棘，它锋利的尖刺犹如交错的犬牙，新生的荆条正朝着马路中央涌动。林傲按着太阳穴，耳边重新听到了令人难以忍受的呢喃与嘶吼。
&esp;&esp;沈主任额头充血，脚抵着油门没有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