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群臣心里暗骂纪阳不懂事,纷纷往座位上缩了缩,恨不得立即消失在琼玉殿中。
&esp;&esp;霍祁玩味地扫过群臣的表情,最后落在气愤的纪阳脸上。
&esp;&esp;看了半晌,霍祁轻笑着问道。
&esp;&esp;“不然……纪卿以为如何?”
&esp;&esp;“臣以为?”纪阳冷嘲,“臣以为沈应痴傻,辛苦一生痴情错付。臣以为陛下薄情,虚情假意欺人以方。臣以为如此,陛下以为如何?”
&esp;&esp;他性烈如火,游子平拉都拉不住,只能连忙跪下代他请罪。
&esp;&esp;纪阳瞥他一眼,继续冷哼:“不必旁人为我请罪,臣自知冒犯天威不敢求饶,还请陛下免去我的官职,罚我去为沈应守坟,好过让我在这朝堂之上看这些虚情假意假惺惺。”
&esp;&esp;说完他竟直接离了座位,大步跨过琼玉殿的门坎,挥袖而去。
&esp;&esp;群臣目瞪口呆:这纪阳莫不是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后台?
&esp;&esp;游子平额头死死钉在地面上:“实是沈大人新丧,纪阳伤心过度乱了心智,求陛下饶恕。”
&esp;&esp;“伤心过度?”
&esp;&esp;霍祁咂摸着游子平的话,抬眸望向琼玉殿的殿门,纪阳的背影早已消失在夜幕中,殿外只剩下守夜的侍卫宫人。
&esp;&esp;……还有那个不知站了多久,如游魂一般的青衣书生。
&esp;&esp;长身鹤立,傲立庭中。
&esp;&esp;仿似当年琼林宴上,红衣探花背手向他扬头:“如何?我说我能考上就一定能考上。”
&esp;&esp;十足的骄傲,万分的美丽,不知夺走了多少人的心魂。
&esp;&esp;如今却只能在地府里当个游魂野鬼了。
&esp;&esp;霍祁哂笑一声,摆手道:“罢了,纪阳就是这个脾气,朕还能与他一般见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