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渊就这样了。

&esp;&esp;不想好好比剑，没关系。叶灼会让他拿出真本事来，反正打不死。

&esp;&esp;这龙回龙界一趟也很有长进,剑法里有不同寻常的变化。

&esp;&esp;这次又打了三天。东海是个不错的地方,不用种树。打完离渊和叶灼一起在那块礁石上坐下，他才发现,从这里看过去,海天苍茫一色,无尽波涛往复涌起,往前看不到尽头,只有遥不可及的冥茫天际。

&esp;&esp;叶灼就是在这里, 第一次看见他。

&esp;&esp;“叶灼。”离渊说。

&esp;&esp;叶灼看他。

&esp;&esp;“是不是放下了？”离渊道,“你的剑不一样了。”

&esp;&esp;叶灼：“那你呢？”

&esp;&esp;“我怎么？”

&esp;&esp;叶灼：“你的剑也不一样了。”

&esp;&esp;“哪里不一样？”

&esp;&esp;叶灼想了想。

&esp;&esp;“你学我。”他说。

&esp;&esp;离渊就笑，一下子把这人搂进怀里。

&esp;&esp;“叶灼。”他又说。

&esp;&esp;叫魂么？

&esp;&esp;“叶灼。”离渊一根一根扣起他的手指，又低头,来贴他的额头，“我好喜欢你，叶灼。”

&esp;&esp;叶灼垂下眼，静静听着这龙莫名有些沙哑的嗓音。这样说话，这条龙。

&esp;&esp;“所以你教我，我就会学。”离渊说，“我会去做，我一定会做到。”

&esp;&esp;他一辈子没有想过要去得到什么，直到这个人教他剑中执着，教他去争，去夺，去伸手握住什么。

&esp;&esp;而这个人自己在人世间的最后一段路，最后一道门，最后一个选择，却是要放下执着。

&esp;&esp;东海的月亮已经升起来，礁石上，他们的剑摆在一起。离渊觉得这样还不够近，他伸手，把逆鳞剑抬起来，交错着，搁在勿相思的剑身上。

&esp;&esp;如此有闲情逸致，看来交代的事情都做好了。

&esp;&esp;“我师父说什么？”叶灼说。

&esp;&esp;离渊收拢手臂，把这人抱在身上，抱怨般道：“上师好凶。”

&esp;&esp;凶么？叶灼狐疑地看着这人眼睛。

&esp;&esp;“我师慈和。”叶灼再度申明此事。

&esp;&esp;怎么见一回见两回，这龙都说很凶，运道真是不好。

&esp;&esp;离渊：“上师法相，依然通天彻地，其中轮转世间万劫，狰狞万状。”

&esp;&esp;叶灼轻轻眨眼。

&esp;&esp;“然后，我把你要说的话，一字不漏，都转述给上师了。”离渊说。

&esp;&esp;“迦昙摩华上师听完说……”离渊顿了顿，“说，爱怎样就怎样，她早就不管你了。”

&esp;&esp;叶灼：“没有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