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真想上前为其分忧解难,实在可惜不敢。
&esp;&esp;——众人心中落针可闻。
&esp;&esp;不必说,所有人都知道这是谁。
&esp;&esp;君不见,红尘剑派已经举派拖着自己的掌门往那边去了么?
&esp;&esp;更是响起“叶二宫主真的来了”“终于又见叶二宫主了”之声。
&esp;&esp;剑宗几位长老正在怒目相视,鄙夷红尘剑派的行径,却看见红尘剑派那绯红烟青吵吵嚷嚷的行列里,俨然夹杂了自家苏亦缜的身影,不由一口郁气哽在心头。
&esp;&esp;——他们红尘剑派因为功法缘故,见色起意,举派上下都被叶二宫主这位“天下第一剑”遮蔽了双眼,是仙道皆知的笑料了,可苏亦缜混在其中又是为何?
&esp;&esp;正在此时,气氛却又微微变化。
&esp;&esp;因为大家看到,叶灼身后雾中,竟又走出一人。
&esp;&esp;一身黑衣华服,面孔年轻俊美,气度如同渊海深沉。
&esp;&esp;他身上气息毫不收敛,连渡劫之人看着那方向,都觉得压迫。
&esp;&esp;——微雪宫什么时候又多了这人?
&esp;&esp;而此人不远不近,抱剑站定在叶二宫主身后,目光淡然扫过众人,没有在任何人身上停留。
&esp;&esp;最后,落于穷通观主身上。
&esp;&esp;吟夜观主的目光,似醉似痴般注视着叶灼,已经很久。
&esp;&esp;可是这般看人,真会让被看之人觉得不适。
&esp;&esp;君不见,那被看的叶二宫主,现在心情更加不好了么?
&esp;&esp;——叶灼的心情的确很不好。
&esp;&esp;微生弦一路上推三阻四拖拖拉拉,他已经觉得有问题,想要发作。
&esp;&esp;说他两句,就立刻遁走探路去了。不像不想去,倒像是有意提防着什么。
&esp;&esp;怎么,前面是有什么洪水猛兽他打不过,要微生弦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道修先去出头的么?
&esp;&esp;叶灼已无任何耐心。
&esp;&esp;更别提龙离渊像从微生弦的一阵动作里暗暗读出了什么,居然默默错开两步落在自己身后,像是准备好在后方随机应变。
&esp;&esp;——如此多此一举,以为这样就能显得他很机灵?叶灼只想把他投到丹炉里炼了。
&esp;&esp;到了地方,活人气息如此之多,果然令他不喜。
&esp;&esp;等看清眼前这个盯着自己的人。叶灼更是无言。
&esp;&esp;紫色道袍,也只有穷通山会穿。剑是建木古枝削成的,想来是他们观主。
&esp;&esp;一个算命的,也值当如此小题大做?微生弦脑子是有问题了。
&esp;&esp;至于吟夜这样看着自己是想做什么,叶灼并无所谓。
&esp;&esp;既然有人特意相候,他自然径直赴会。
&esp;&esp;越过微生弦,叶灼淡漠目光直视吟夜。
&esp;&esp;“前方可是叶二宫主?”吟夜依旧那样看着他,轻道,“倾慕已久,多年来却总是缘悭一面,常常叹惋。今日亦是让我好等,二宫主,怎么赔我?”
&esp;&esp;咬字极其轻浮亲昵,离渊蹙眉。
&esp;&esp;叶灼并未蹙眉。
&esp;&esp;失心疯的人,他多年来也见过很多了。
&esp;&esp;叶灼:“缘悭一面即是无缘,你自己要等,与我何干?”
&esp;&esp;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
&esp;&esp;“果真无缘么?”吟夜反问。
&esp;&esp;他听了叶灼的话,像被伤了心,蹙眉道:“可我算来算去,总觉我与君,有前缘似海。”
&esp;&esp;叶灼:“那就说来听听。”
&esp;&esp;吟夜微笑,并不言语,依旧注视叶灼。
&esp;&esp;他五官郁丽,若是专注看人,本就带着一丝含情病态,望之不似仙家。
&esp;&esp;此时更是。
&esp;&esp;“叶宫主,传言不假,你真是好看。”他说。
&esp;&esp;叶灼:“若没看错,你双目已盲,此话何来?”
&esp;&esp;无神的眼睛久久停留在叶灼身上,像是在用目光尽力描绘叶灼的五官。
&esp;&esp;“不必看清,我已知道。”
&esp;&esp;“看不清,为何觉得好看?”
&esp;&esp;“因为我五感不清,六识不明,只有那些世上最为强烈的知觉,我才能感到。”吟夜说,“所以,越鲜明的事物,我越能看到。而看着叶宫主,我就知道,这必是我此生所见最美之人。”
&esp;&esp;此语不似作伪,叶灼想了想,道:“那想必我以剑刺你,你更会有所感知。”
&esp;&esp;吟夜眨了眨眼睛,像是在深思他之提议。
&esp;&esp;“求之不得。”他说。
&esp;&esp;叶灼蓦然拔剑,直抵他胸口。
&esp;&esp;“此剑甚好。”吟夜道。
&esp;&esp;说着,他伸手握住剑刃,剑刃割破手指,鲜血淅沥滴落,他却仍然像感知不到一般,着迷打量叶灼面孔。
&esp;&esp;而后,向前倾身。
&esp;&esp;“叶二宫主!”有道宗德高望重之人断喝。
&esp;&esp;叶灼手中剑却丝毫未动。
&esp;&esp;吟夜往前去,锋利剑尖从容刺破衣袍,再刺入血肉。
&esp;&esp;叶灼嘲弄般看着他,仍然纹丝不动。
&esp;&esp;周围已是一片哗然。
&esp;&esp;——如此场景,谁能想到?
&esp;&esp;道宗上下更是转瞬将此处合围,几位长老俱是死死看着此景。
&esp;&esp;道宗二长老道:“他杀人无数,剑下从不留人!此非儿戏,吟夜观主还请三思!”
&esp;&esp;吟夜却是惊喜。
&esp;&esp;“此剑锋芒如你,果真使我有感。”他赞叹道。
&esp;&esp;说着,继续往前走一步,神色欣悦。
&esp;&esp;锋刃没入血肉,熟悉的触感从剑身传至剑柄,再从剑柄传到叶灼手中,叶灼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剑尖来到何处,直到离心脏只有最后一丝距离。
&esp;&esp;再走一步,就会血溅三尺。
&esp;&esp;旁边有人喝道:“叶二宫主,吟夜观主行事不可以常理揣度,还请你收剑!”
&esp;&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