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觉着这人不太好。唐家的老人病了,他有空管这样的闲事,怎么不赶回去接长辈到身边照顾?反叫个……做媳妇的两地奔波。好没道理的事。”
&esp;&esp;规矩就是这样:男人理所当然地撂挑子不管,侍候父母长辈全是女人的职责。赵西辞上边有两层婆婆,分住两头,她还要管家和料理外头的买卖,担子更重。
&esp;&esp;说出来只会让她不爽快,他略过这里不提,说起了新安排:“时局动荡,那些有钱人家此刻成了肥羊,正是护卫赚钱的好时候。我想问问冯家那些人要不要北上,只说这里的情形,不强求。富贵险中求,让他们自己定夺。张麻拐他们到了雁归滩,再过日就能进岵州地界,我想法子通个信,早些会合,彼此照应。”
&esp;&esp;“也好。”
&esp;&esp;“水运方便快捷,真要打起仗来,沿河那些县首当其冲,他们留在定江,日子恐怕不好过,乡下反倒太平些……”
&esp;&esp;外头有动静,他早早地噤声,来人是梁武,在他耳边低语一番,把坏脸色传给了他。
&esp;&esp;他回头伸手,她牵上去,他顺手拿上了包袱,她赶紧把行囊笔和纸也抓上。
&esp;&esp;“你写了什么?”
&esp;&esp;傻丫头
&esp;&esp;“没什么。”
&esp;&esp;他着急处理大麻烦,没空调笑,把她抱下车,送到婉如那,再隔着车壁和赵西辞说事。
&esp;&esp;“那一堆少说有三四百,贪生怕死的时候乱逃乱散,不说帮忙,反要碍事。双拳难敌四手,要是成堆地来,就我们这几个,恐怕抵挡不了。得找他们说清楚了,跟着逃命可以,多少要出一分力。还有一事:方才听梁武说,分头办事时,底下人颇有微词,号令不动。赵家,唐家,褚家,还有外边雇来的这几个,四分合不成一股,只怕难成器。”
&esp;&esp;赵东泰离得近,铁青着脸打断他:“犯得着吗?哪个敢不服气,杀鸡儆猴就是了!”
&esp;&esp;赵家禾暗道:蠢材,没听过阳奉阴违,暗箭伤人吗?
&esp;&esp;果然,赵西辞当即教起了兄弟:“本就缺人手,杀一个少一个,亏的还是咱们。花钱雇佣,买卖而已,谈不上大义,也只有那么多人情在,就不要怪人家大难跟前贪生畏死。”
&esp;&esp;她从赵家禾的话里听出了风险:高头大马,豪车锦轿,出行看着气派,到了这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时候,它们就成了她的催命符:不是家奴,自然不是一条心,原本护卫的刀,也可以掉头刺向她们。
&esp;&esp;杀人劫财,一哄而散。
&esp;&esp;乱世多惨案,查无可查。
&esp;&esp;她很快拿定主意,高声道:“我是唐家人,这事我来办,你们只是娘家的隔房兄弟,不要出面。”
&esp;&esp;“你这话……”
&esp;&esp;梁武咳了一声,赵东泰回过味来,自觉闭了嘴。
&esp;&esp;赵西辞换好衣裳,添了妆,盖住了苍白。她踩着马凳缓缓下来,巧善担心着她,不由自主地上前挨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