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灾。这里肿了一块,只是摸着吓人,其实没事,不用力按就不疼。他使了点劲,但算珠没有像钉子一样扎进去,果然圆的就是比尖的好。我看做人也是这样,你信不信?我讨厌五太太那样的人,声音尖,言辞尖,手段也尖,叫人难受。我好喜欢大太太,温温柔柔,又那么可靠。”
&esp;&esp;“我信,你说得对。”他听了心痛,拍拍大腿,柔声说,“你躺一躺吧,累着了。”
&esp;&esp;“也好。”她确实快要撑不住了,只是还没学会梅珍教的撒娇绝技,只会干巴巴地说事。
&esp;&esp;发丝半干,她就睡着了。
&esp;&esp;那些人胆敢冒充朝廷命官,不会只盯着日薄西山的赵家,必定还有所图。他们杀了这些打前阵的人,那边绝不会善罢甘休。
&esp;&esp;事还多着呢,可是再多,也重不过她去。他不能掉以轻心,当务之急,是带她去找大夫看伤。
&esp;&esp;行侠仗义、顾全大局,这些好词,通通丢给别人去,他才不要!
&esp;&esp;有好事,总是好人谦让,他人得利。有坏事,总是好人冲在前面受难。
&esp;&esp;他不会再做这样的傻子!
&esp;&esp;她经了这一遭,睡得并不安稳,经过大门时,听到吱嘎,立刻惊醒,急道:“书,那两本书,太太给我的,就在箱子里。”
&esp;&esp;“好!”
&esp;&esp;他抱着她掉头回去拿书,她不安心,掀起衣摆把它们藏进去,闭着眼,迷迷糊糊说:“太太说受益终身,叮嘱我好好读。”
&esp;&esp;“嗯。睡吧。”
&esp;&esp;他催着她睡,等她睡实了又不安心,时不时叫一声。
&esp;&esp;老大夫看过又碰了碰,再把脉,收回手,先摇头,把人魂魄吓散了,才说:“跟从树上跌下来是一样的。”
&esp;&esp;赵家禾气道:“到底怎样?”
&esp;&esp;老大夫惋惜一叹,又摇头,满怀惆怅道:“不怎样,擦药啊!”
&esp;&esp;“你!”
&esp;&esp;小学徒忙跪下认错:“禾爷息怒,师祖年纪到了,说话糊涂。他是说不要紧,是个娃儿就跌过,昨儿才来过一个掏鸟的,额头肿成了寿星公,还能接着淘气。无妨的,无妨的,抹些药就好了。”
&esp;&esp;一抹药油,她疼醒了,坐直了问:“这是哪?”
&esp;&esp;小学徒代答了,手脚麻利地端来茶水,又问要不要吃点心。
&esp;&esp;赵家禾缓了脸色,走到铺子门口,听了会动静。
&esp;&esp;老大夫突然发话:“又要死人咯,阿丹,看好我爹娘的棺材板,别叫人抢了去。”
&esp;&esp;“师祖,我是小四,您今年七十七,老人家早就去了……”
&esp;&esp;赵家禾掐住了他胳膊,小四乖乖噤声,跟着细听。
&esp;&esp;第60章 我们也是人
&esp;&esp;冯稷很快赶来会合,说了他们探听到的消息:衙差上门例行公事,把尸首分作两堆,外来的拉走,宅子里的暂存在后楼,说是案情清楚,不必来回折腾,叫自行发丧。衙门里边没动静,城门换了防,和巡街的一样,全是生面孔。
&esp;&esp;“没有我的通缉令?”
&esp;&esp;冯稷摇头。
&esp;&esp;这并不是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