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灵火的辉光则充斥在那蒸汽与油脂之中。

&esp;&esp;蒸汽核心如同一颗动力澎湃的心脏，服从着邓肯的每一道指令。

&esp;&esp;当然，并不像失乡号那么“听话好用”，这无灵的机器最多只能反馈一些死板而微弱的感知信号，但这已经很够用了。

&esp;&esp;“第二，这些机器在我手中还算听话。”

&esp;&esp;阿加莎感受到了火焰的流淌。

&esp;&esp;火焰充盈在她身边的钢铁与机油中，充盈在那嘶鸣的蒸汽与齿轮间，如血液般在这座无灵无魂的机器内部流淌着，如她体内流淌的那些火焰一样，二者隐隐间产生着共鸣。

&esp;&esp;这涓流般的灵火，甚至让她在这深暗而冰冷的海底感受到了些许安全。

&esp;&esp;她微微低下头，仿佛在向邓肯致敬。

&esp;&esp;邓肯却并未在意阿加莎的反应，他的注意力已经重新回到眼前的驾驶工作中。

&esp;&esp;毕竟，哪怕灵体之火让他能更好地感知这座机器的状态，涉及到具体的操作，也还是要亲力亲为的。

&esp;&esp;没办法，自己当初被赶鸭子上架推到失乡号的驾驶台上时也从没开过船——他已经适应这种“虽然不知道这玩意儿怎么搞但只能硬着头皮莽一下”的生活节奏了……

&esp;&esp;而就在这时，又有一阵仿佛敲打般的声音突然从艇壳外传来——

&esp;&esp;“咚。”

&esp;&esp;短促而清晰，仿佛撞到了什么东西似的，与之前艇壳外传来的“敲打声”隐隐不同。

&esp;&esp;阿加莎立刻注意到了这一声异样的动静：“又有声音……也是外壳在变形？”

&esp;&esp;邓肯却突然皱起了眉头，并将手放在了旁边的另外一根拉杆上。

&esp;&esp;“不像……是别的什么东西。”

&esp;&esp;他清晰地感觉到，真的有什么东西碰到了潜水器的外壳，是从下方碰上的。

&esp;&esp;潜水器内传来一阵机械运转的嗡鸣，舷窗外的探照灯光在一片漆黑中缓缓转动着方向，推进螺旋桨旋转着，调整着潜水器的朝向。

&esp;&esp;终于，有什么东西出现在舷窗外的灯光中。

&esp;&esp;一个人。

&esp;&esp;一个看上去像是人形的……事物。

&esp;&esp;阿加莎瞬间“看”到了它——那团人形的轮廓在她的视野中骤然浮现，就像她在地表上看到其他人一样散发着有灵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