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今朝,大日再度降临阴世,但非是姜离所化,而是——
&esp;&esp;“三足金乌!”土伯惊声喝道。
&esp;&esp;那日轮落到姜离的身后,内中现出三足的金乌神鸟,正在做展翅之状。
&esp;&esp;这不是姜离所化的三足乌,而是三足金乌道果所化的太阳法相。
&esp;&esp;姜离竟是将三足金乌道果炼成了太阳法相,以此驱使道果之能!
&esp;&esp;大日降临,姜离的《气坟》也在此时提升到极致,太阳之光所至,阴世之气不是被烧焚就是被炼化。以姜离为中心,数百里的领域成形,内中充塞着至刚至阳之气。
&esp;&esp;反观土伯,因为阴世被洞穿,太阳降临,刚刚拔升的气息呈现断崖式下滑。
&esp;&esp;“土伯,你死期到了。”
&esp;&esp;三足金乌振翅飞翔,大日巡天,灼烧血色天幕,日轮以无可阻挡之势撞在虎首之上。
&esp;&esp;太快!
&esp;&esp;金乌之速令得土伯完全难以躲避。
&esp;&esp;太大!
&esp;&esp;扭曲苍穹所化的虎首足有两百丈高,但比起这大日来,还是相形见绌。
&esp;&esp;以及——太强!
&esp;&esp;三足金乌是和土伯同品级,甚至因为本身存在和道器类似,是无法比拟三品强者的,但是驱动它的可是姜离。
&esp;&esp;在轰鸣声中,太阳真火爆发,吞噬了虎首。
&esp;&esp;土伯第一次发出了痛嚎,还未被太阳真火覆盖的血色天空亦是出现剧烈扭曲,仿佛在挣扎一般。
&esp;&esp;“不可能!”
&esp;&esp;他的心神简直要癫狂,疯了一般呼引着阴冥之气,对抗太阳。
&esp;&esp;但在同时,施展法天象地,恍如巨神般的姜离已是跨越空间而来,一掌穿过金焰,打在虎首之上。
&esp;&esp;巨大的虎首轰然剧震,土伯只觉自己的意念都像是被打散了一般,虎首彻底失控。
&esp;&esp;“咚!”
&esp;&esp;苍穹被震荡,一道巨大的身影被打出了虎首,落地犁出了数百丈的深痕,幽都之域也随着他的后退而飞速崩溃。
&esp;&esp;那道巨大的身影虎首牛身,人立而起,头生一双冲天犄角,正是土伯之身。
&esp;&esp;他被姜离一击打出了与阴世相合的状态,同时身上燃烧着熊熊真火,冥神之躯都被燃出了浓浓黑烟。
&esp;&esp;“姜氏小儿······”
&esp;&esp;土伯咬牙切齿地盯着远方的姜离,那道身影在大日的衬托下是如此耀眼,又是如此可恨。
&esp;&esp;他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但是很可惜,事实并不会随着土伯的意志而改变。
&esp;&esp;姜离负手而立,日轮再度悬于身后,一步迈出,如日照万古,气势煌煌,天地都似因此而翻转。
&esp;&esp;不,应该是说天地就是翻转了。
&esp;&esp;数百丈的空间翻转过来,姜离直接出现在土伯身前,就是一掌盖向土伯天灵。
&esp;&esp;太阳之力镇压而下,数百里方圆的元气随之而动,更不断转化着阴气,使得姜离的掌印如同天盖垮塌,令得空间扭曲。
&esp;&esp;掌未至,太阳之力先临,土伯整个身躯都如同雾中幻影般扭曲,眼看就要被太阳真火炼化。
&esp;&esp;然而,就在这时,辉煌的天境在土伯身后展开,黄云涌动,一股浩大的意识冲入土伯体内。
&esp;&esp;土伯猛地探掌,血手竟是无视了太阳真火,在无数的火星之中格开了姜离这一掌,掌压落于地面,令得大地震动。而土伯本人已是骈指成剑,点向姜离的眉心。
&esp;&esp;这一指调动的还是土伯的力量,但比起土伯来,却是高出不止一个层次。
&esp;&esp;土伯驾驭不了《阴符经》,便是能够汲取阴世之力,也无法将其善用,只是单纯地堆积力量。
&esp;&esp;可现在,“土伯”明明力量不如之前,威胁力却以十倍增。
&esp;&esp;这一指点出,无视空间,甚至连时间都似要被洞穿,后发先至,直接触及姜离的眉心。
&esp;&esp;“师侄,多谢你帮土伯修成幽冥天。”
&esp;&esp;伴随着这一指的,还有“土伯”的神念。
&esp;&esp;同一时间,姜离能够感应到一种冥冥之中的悸动,那是苍天察觉到天君的痕迹,投来目光。
&esp;&esp;土伯能够借《阴符经》之能避开誓言的反噬,但天君只要出现在姜离面前,苍天立时就有所动静。这两者的待遇,可不是一个级别的。
&esp;&esp;此时,驱使土伯之躯的正是天君。
&esp;&esp;他在土伯修成幽冥天之后,就要享用这个资粮了。
&esp;&esp;姜离一如既往的以诚待人,从不说谎,说土伯是在给他人做嫁衣,土伯就是在做嫁衣。
&esp;&esp;但是——
&esp;&esp;给谁做嫁衣,可还没准呢?
&esp;&esp;点在眉心的一指明明已经触及姜离的印记,却难以继续向前,与此同时,姜离也以神念回话。
&esp;&esp;“应该是师侄感谢师伯才对。”
&esp;&esp;姜离的发丝染上了素白之色,如千万利剑,洞穿了土伯之身。
&esp;&esp;“师侄也是修炼过《阴符经》的啊。”
&esp;&esp;他的双眼直直注视着“土伯”,如两口深渊般深邃,一个字眼姗姗来迟地从口中吐出。
&esp;&esp;“定!”
&esp;&esp;这是——
&esp;&esp;口含天宪!
&esp;&esp;正是这一神通,强行止住了“土伯”的这一指,让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没能得逞。
&esp;&esp;也正是这一应对,表明了姜离对天君的摘桃子之举早有预料。
&esp;&esp;“你竟然先一步容纳了天子道果?”
&esp;&esp;“你竟然主动容纳了天子道果!”
&esp;&esp;这不是姜离在借道器施展能力,而是已经开始承载道果了。
&esp;&esp;本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可现在看来,渔翁可未必是旁观者。
&esp;&esp;天君算到了前后之变,也料到了土伯会败,可他没料到姜离还藏着一张底牌。先前的惊叹,远不如现在的讶异。
&esp;&esp;似乎姜离这个人,一直以来都善于让人讶异。
&esp;&esp;【无论是天君,还是大尊,他们都没料到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