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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1 / 2)

&esp;&esp;一般来说,继母与继子确实是对立的,尤其是在周家的万贯家财前。

&esp;&esp;他站到了朝笙身前,看到了赵君儒脸上的红印。

&esp;&esp;赵君儒也没想到朝笙竟然如今真作了贞良女子,还没回过神来。

&esp;&esp;他父亲先闻讯赶来,看到那眼含愠色的年轻军官,还有瑟缩在后的周家寡妇,立刻便明白自己这素来浪荡的儿子做了什么。

&esp;&esp;他气急,一巴掌甩在了赵君儒的后脑勺上。

&esp;&esp;“抱歉,周少爷。”赵父连连道歉,比之周家这样的庞然大物,他的生意实在不算什么。

&esp;&esp;且周暮觉的那几个军官朋友也看了过来,他很清楚乱离之世枪杆子的分量。

&esp;&esp;周暮觉没有理会,他转头,问了句朝笙:“太太,手还疼吗?”

&esp;&esp;朝笙一愣,似乎没想到他先问的这句。

&esp;&esp;她摇摇头,低声道:“谢谢少爷,我没事。”

&esp;&esp;仍是那样文弱的声音,却让周暮觉放下心来。虽性子弱了些,但面对恶事知道不能一味忍让,到底让人赞赏。

&esp;&esp;“赵先生,您来吊唁父亲,想必他很欣慰。”他看都懒得看被打蒙的赵君儒。

&esp;&esp;赵父点点头,压着声音道:“嗳,是是……周少爷,你不知道,我这儿子,同周太太原是同学,约莫是经年不见,惊喜了些,才失了态。”

&esp;&esp;辈分颠三倒四,叫人听着怪怪的。

&esp;&esp;“他不懂事,您也拎不清楚吗?”周暮觉探手,从赵君儒手中抽出了黑色的手套,天鹅绒柔软的触感落在他粗糙的掌心,他淡声道,“月前送往北边的药材昨天出了问题,这样的事,您又拎得清楚吗?”

&esp;&esp;朝笙在他身侧,可以看到那双桃花般的眼睛低垂,长长的睫犹如鸦羽,掩盖着冷冷的光。

&esp;&esp;周寅竺闻讯赶来,便看到那做药材生意的赵东阳满天大汗,在他的好侄孙面前露出副快哭的脸色。

&esp;&esp;他敲了敲漆木拐杖,沉声道:“怎么回事?”

&esp;&esp;有周家的旁亲凑过来,和这德高望重的族老低声解释了来龙去脉。

&esp;&esp;周寅竺变了脸色,他走过来,道:“阿暮,到底是鹤亭的葬礼,得饶人处且饶人。”

&esp;&esp;赵东阳年前还给他送了一盒百年的老参,算是有点交情。

&esp;&esp;他又看了眼躲在周暮觉身后的朝笙,拧眉斥道:“早知你不安分,刚守新寡便做出这样丢人的事情!”

&esp;&esp;在葬礼上打别人家少爷的耳光,简直毫无妇德可言!

&esp;&esp;周寅竺知道周鹤亭喜爱这妻子,给了她极其奢靡的生活,平宁寺旁的公馆都留给了她,焉知会不会把通海银行的分红也给这小女子?

&esp;&esp;周家的人都受了通海银行的红利,在这乱世里过着极其优渥的生活。

&esp;&esp;现在有一个外姓女子是通海银行的继承者之一,不能不叫他眼红。

&esp;&esp;周寅竺想过了,他是一定要把这无所出的小寡妇赶走的,至于周暮觉,一笔写不出两个“周”,通海银行在他手里,却不会只在他手里,他到底年轻。

&esp;&esp;且周鹤亭先头的妻子又与他家里沾亲带故,没了林朝笙,通海银行的代理人舍他其谁?

&esp;&esp;周寅竺还想再说几句,最好叫这小寡妇羞愤欲死殉了亡夫,然而周暮觉却开了口。

&esp;&esp;“四伯公,您也知道,她是父亲的妻子。”周暮觉声音淡静,“父亲刚去,便有人冒犯他的妻子,冒犯周家的脸面,您反倒教训起受害的她来——”

&esp;&esp;“实在荒唐。”他看向周寅竺,那双桃花般的眼睛分外冷然。

&esp;&esp;“你!”周寅竺语塞,手中拐杖连连敲击着灰白的大理石地面,“若不是她无德——”

&esp;&esp;“够了。”周暮觉虽年轻,却也能在腥风血雨里替周鹤亭守业,因此自有一番迫人的威压。

&esp;&esp;周寅竺觉得面子大失,意识到自己刚刚太急迫了。

&esp;&esp;而他那个侄孙始终神情寒肃,语气淡而平:“四伯公今日累了,先回去歇着吧。”

&esp;&esp;周家旁的人见周暮觉给了台阶,立马搀着周寅竺走了下来:“大少爷说的是,您前前后后忙乎了好几天,该歇会儿了。”

&esp;&esp;周寅竺终于气平了些,冷哼一声,拄着拐杖离开了。

&esp;&esp;看客们相顾无言,却在彼此的眼神中知道,原来周鹤亭的儿子是议无可议的掌权人。

&esp;&esp;周暮觉很快便收起了身上的冷然,他放眼一望,大厅中人皆神色各异,淡声道了句“见笑”。

&esp;&esp;他身侧的继母终于开了口。

&esp;&esp;“少爷,我还是进去守灵吧。”她微微退开了几步,周暮觉略略思索,知道她还是受了惊。

&esp;&esp;他自知自己与她关系尴尬,遂道:“那您守上半夜,父亲明日下葬,届时您还需到场,不要生熬一夜,下半夜我去守灵。”

&esp;&esp;他一句一句给她解释清楚。

&esp;&esp;朝笙如释重负地点点头:“我晓得了。”

&esp;&esp;她转身离去,墨色的旗袍轻转。

&esp;&esp;周暮觉忽又道:“太太,方才的事情以后不会有了。”

&esp;&esp;朝笙身形微顿,仍是道:“我晓得了。”

&esp;&esp;她逃也似地走向了灵堂,到底是被刚刚的事情吓坏了。

&esp;&esp;周暮觉很快收回了眼,上前去迎过来问询的上峰。

&esp;&esp;那朵白色的山茶花却在脑海中晃了好一会儿。

&esp;&esp;他自知,他与这新寡继母毫无血缘关系,年纪又太相近,以后是要长长久久地避着嫌的。但她太怯弱了,周家群狼环伺,她毫无依仗,很难立足。

&esp;&esp;“你父亲葬礼后便回北平吗?”友人的声音响起,“不过,那条你占了不少投资的铁路修得很顺利,既然是从济南通到海市,不回北平,行事也方便。”

&esp;&esp;国民政府一直说要增一条南北的铁路,然而如今长江两岸的军阀对立,谁也不肯让谁。一天到晚嚷得不是军费便是赔款。

&esp;&esp;修铁路?早八百年。

&esp;&esp;最后,国民政府让出一部分经营权,找社会各界筹款去修了。

&esp;&esp;他接过话:“我须得先把家中事情料理好。”

&esp;&esp;友人笑了:“是了。毕竟是赫赫有名的通海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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