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是个很敏锐的人,知道这位恣意又随性的郡主没有母亲的庇护,又和父亲继母疏远。
&esp;&esp;何况这些纨绔里,还有她的弟弟,世俗意义上,昌乐王府往后的主人,甚至也是她以后的母家,她嫁人后的依仗。
&esp;&esp;那点冬夜救起他的恩情驱使着少年松开握紧的拳头,他手心里的几朵梅花早已经被碾碎,而红色的花汁从掌中晕染开。
&esp;&esp;宿从笙走到了池暮面前,这位小世子看着这马奴被摁住,终于感觉出了口恶气。
&esp;&esp;一个马奴,如何能反抗洛都的贵族。
&esp;&esp;池暮垂着头,耳畔是纨绔们冷冰冰的喝骂。
&esp;&esp;“泥地里打滚的东西,想攀附宣朝的郡主?”
&esp;&esp;“好,坚哥,再给他一下!”
&esp;&esp;池暮陡然想起母亲离去前,回头含泪的那一眼。
&esp;&esp;冬夜的大火再次灼伤着他,宿从笙看不到这马奴眼中晦暗的波涛。
&esp;&esp;他犹不解气,高高扬起了拳头,其余的纨绔们愈发兴奋,摩拳擦掌,高声呼喊着——
&esp;&esp;纵是打死了,也无什么大事的。
&esp;&esp;陆嘉木向来不掺和打架。他出生于世代清贵的文臣世家,武夫行径在他所受的教育里向来是粗鄙不堪的代名词。
&esp;&esp;但他是纨绔们的军师,他教他们如何玩乐,如何设计欺负人,如何逃脱家里的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