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倒酒,“三舅舅最贪杯,这第一口,小十先敬你。”
&esp;&esp;然后依次往右,酒水不停地倾倒在地上。
&esp;&esp;到了第二排兄长们碑前,沈若锦又打开了第二坛酒,“前两天我见到三哥了,他还活着,只是有些不认人,等我找到名医,将他治好了,就让他来看你们。”
&esp;&esp;山间无人,只有寒风拂过树梢,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与之相应。
&esp;&esp;“我总觉得,尚在人世的不止三哥,不管你们在天上还是在底下都使使招,让我早点找到他们。”
&esp;&esp;沈若锦倒光了酒坛里的酒,随手把空坛子里搁到了一边。
&esp;&esp;她今夜也喝了很多酒。
&esp;&esp;烈酒灼喉,也灼心。
&esp;&esp;她忽然很不想做懂事的沈若锦,她想做被舅舅和兄长们宠着惯着的小十。
&esp;&esp;可时光是最无情的东西。
&esp;&esp;一旦逝去,永远无法回头。
&esp;&esp;阴阳相隔,天地鸿沟。
&esp;&esp;“阿公让我走,他想一个人回京受审,一个人承担所有。可我是沈十啊,我是沈家人,事情也是我做的,阿公那样老了……”
&esp;&esp;沈若锦靠着墓碑,缓缓坐到了地上。
&esp;&esp;她有些醉了,说话也颠三倒四的。
&esp;&esp;她说“遇水城到落月关原来只要半夜……”
&esp;&esp;她说:“今夜好冷,夜风好大,吹得小十脸疼……”
&esp;&esp;冷的又何止是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