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江如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门口，自己站在原地发了很久的呆。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刚刚演完了一场电视剧里才能见到的戏剧一样。就在这时，手机忽然响了一下，吓了她一大跳。
&esp;&esp;她困惑地打开手机，就看到了来自齐鹤的消息。
&esp;&esp;宝宝：“怎么走了？”
&esp;&esp;宝宝：“姐姐不跟他多聊一会儿吗？我看姐姐之前不是跟他聊得挺好的吗？”
&esp;&esp;江如鸣非常惊讶地抬头，想要看透旁边男生宿舍楼的一栋栋窗户。
&esp;&esp;齐鹤在看着？他都能看见？
&esp;&esp;手机又响了一下。
&esp;&esp;宝宝：“姐姐找不到我的，别找了。”
&esp;&esp;江如鸣却仔仔细细地看了看面前的宿舍楼。能看到她这个位置的窗户是楼侧面的一排的走廊尽头的窗户。但是那个窗户通常特别高，特别小，人站着是够不到的，必须踩点什么才能爬上去。
&esp;&esp;她很快意识到：“你不会站在凳子上吧？”
&esp;&esp;宝宝：“……”
&esp;&esp;宝宝：“是桌子，杂物间的桌子，都是灰。窗台上也都是灰，好脏。”
&esp;&esp;江如鸣盯着屏幕上的“宝宝”，想象了一下齐鹤费劲儿地站在桌子上扒在小窗台上往外看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出来。
&esp;&esp;“笨蛋宝宝！”
&esp;&esp;齐鹤很快回复：“……怎么啦？姐姐喜欢我的时候喊我‘宝宝’，不喜欢我了就变成‘笨蛋’了？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是吧？姐姐真善变！”
&esp;&esp;江如鸣脸上挂着笑，打字道：“谁说的？”
&esp;&esp;她一个字一个字认真输入道：“喜欢你的，一直一直一直只喜欢你的。”
&esp;&esp;齐鹤很久很久没回复。江如鸣以为他还在生气，所以道：“没骗你，认真的。我不会跟别的男生走得近，只要你不喜欢，我就不会。我保证！”
&esp;&esp;但齐鹤还是过了很久没回复。
&esp;&esp;江如鸣好奇问道：“齐鹤？”
&esp;&esp;她忽然想起来齐鹤不喜欢她这么喊，所以改口道：“宝宝？”
&esp;&esp;良久，齐鹤才回复：“在呢姐姐。”
&esp;&esp;江如鸣：“你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esp;&esp;宝宝：“……我没有不信姐姐。我刚才只是……摔下来了。”
&esp;&esp;江如鸣愣住了，“啊？”
&esp;&esp;宝宝：“姐姐，你用语音好不好，你用语音说一遍刚才的话，我就信你。”
&esp;&esp;江如鸣觉得梦里这样的齐鹤也挺可爱的。她现在完完全全把这个当成沉浸式角色扮演来玩，毫无负担地体验和虚拟人的恋爱。她点开了语音，用自己的声音重新说了一次：“我喜欢你，只喜欢你。”
&esp;&esp;齐鹤坐在从杂物间找到的不知道废弃了多少年的桌子旁边，小腿在不小心摔下来时被木头桌子裸露的木屑划开了一个小口子。傍晚的阳光从头顶的那个小窗户里洒进来，照亮了他面前一大片洁白的地砖。
&esp;&esp;他点开语音，坐在阴影里，听着姐姐发来的保证。
&esp;&esp;“好的，姐姐。我是姐姐的乖宝宝，姐姐说什么……我都信的。”
&esp;&esp;第33章 不要急
&esp;&esp;梦境终止于齐鹤回复的最后一条语音消息。
&esp;&esp;江如鸣在床上醒来时，已经是周日早上九点钟了。
&esp;&esp;上午灿烂的阳光穿过窗子洒到窗台上，给窗帘勾勒上一道金边。宿舍楼外种了几棵有五层楼高的大树，秋天的时候纷纷扬扬的落叶有时会落在宿舍楼的窗台上，只留下窗外光秃秃的枝干。
&esp;&esp;江如鸣看了看明亮的屋子，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esp;&esp;梦醒了，阳光灿烂，天气很好，生活仍然在继续。
&esp;&esp;她跳下床，换掉睡衣，收拾收拾电脑和书包，出门买了个三明治叼在嘴里，往学校办公大楼走。
&esp;&esp;她今天约了李闻疏指导论文，因此一边走一边在脑子里飞快过着自己论文第一稿的内容，嘴里嚼着没什么味道的三明治。
&esp;&esp;因为她约李闻疏约的有点晚了，因此李闻疏周中的空闲时间都已经没了，她本以为自己没戏了，没想到李闻疏居然答应她在周末非工作时间帮她指导论文，让她非常惊讶。
&esp;&esp;大学教授，厉害的人有很多，但愿意把自己的时间用在学生身上的并不多。江如鸣没有想到李闻疏这么慷慨。
&esp;&esp;她在路上还在这么感慨，但到了办公室以后，她就完全不这么想了。
&esp;&esp;李闻疏的办公室出乎意料地很小很乱。其实也未必是真的很小，只是由于墙边的书架、书柜，中央的办公桌上、桌下甚至地上，都乱糟糟地摆着书籍、纸张和文件，以至于显得空间非常狭窄，让江如鸣一时之间都觉得自己没有下脚的地方。
&esp;&esp;李闻疏坐在办公室桌后，一边敲电脑一边抬眸看了她一眼，但一眼就略过去了，没说话。
&esp;&esp;她立即反应过来，自我介绍道：“李教授您好，我是今天跟您约好指导论文的江如鸣，打扰了。”
&esp;&esp;听清了她的身份和来意，李闻疏才从电脑前移开目光，单手推了推眼镜，“打扰什么？不是我让你来的吗？”
&esp;&esp;江如鸣听了这话一下子愣住了，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esp;&esp;李闻疏根本没在意她的反应，长腿勾过被挤到墙边的空转椅，指了指椅子，“坐。首先，一到两句话告诉我你论文的中心点；然后，在一分钟之内说明你现在的框架以及所依据的逻辑。开始。”
&esp;&esp;江如鸣刚坐下来，就听见李闻疏的话，本来就有点紧张的神经直接绷紧到了最大强度。她甚至还没喘过气儿来，就听到那两个轻飘飘的字，“开始”。
&esp;&esp;开开开……
&esp;&esp;她没有预料到李闻疏会这么干脆地直入正题，因此先是懵了一下，直到对上他微凉的视线，才回过神来，立马调整自己的状态，结结巴巴地开始讲自己的论文。
&esp;&esp;接下来，她度过了人生中最漫长的一个半小时。
&esp;&esp;上李闻疏的课其实只要听进去的话就还好，有时候也能让人感觉挺有意思的。但一对一听李闻疏指导，那感觉真是完全不一样。江如鸣自以为自己的论文写得也还行，但没想到的是，她每讲一个点就会被李闻疏质问一个点，每一个被质问的角度都是江如鸣之前没有想过的。
&esp;&esp;对法条理解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