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么亲人的流浪猫可遇不可求,祝星禾想要记录这美好一刻,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小猫的身体,另一只手从包包里掏出手机,递给李如深,小声拜托:“麻烦你帮我拍照。”
&esp;&esp;李如深接过手机,目光在锁屏壁纸上停留一瞬,拇指上划,点开相机,镜头对准人和猫——“咔嚓!”
&esp;&esp;相机在昏暗的环境中自动开启了闪光灯,小猫猝然受到惊吓,落荒而逃。
&esp;&esp;李如深听见祝星禾发出抽气声,急忙点开手电筒,一团白光照在祝星禾的腿上,靠近膝盖的位置有两条半指长的血痕,触目惊心。
&esp;&esp;“我带你去处理伤口。”李如深沉声说。
&esp;&esp;“不用了,”祝星禾不好意思麻烦他,“只是划破了点皮,没事的。”
&esp;&esp;李如深却不由分说地把他拽起来,拉着他往回走,祝星禾无可奈何,只得乖乖跟着他。
&esp;&esp;他们本来就没走多远,不到五分钟就出了公园,上了李如深的车——即使祝星禾对车不太了解,却也认识引擎盖上站着的那个小飞人是劳斯莱斯的车标,小说里的霸总几乎人手一辆,俨然是财富与地位的象征。
&esp;&esp;祝星禾坐在香气弥漫的车厢里,感觉自己成了灰姑娘。
&esp;&esp;车内的香气来自卡在空调出风口的香薰摆件,造型是一只做工精巧的金色飞贼,既好闻又好看。
&esp;&esp;祝星禾偷觑李如深的脸色,紧绷的下颌线和轻锁的眉头让他显得格外严肃,像是在生气。
&esp;&esp;对方默然不语,祝星禾只能为i做e,再次挑起话题:“你喜欢《哈利波特》?”
&esp;&esp;李如深目不斜视,一贯的言简意赅:“以前喜欢。”
&esp;&esp;“《哈利波特》是我的童年,”祝星禾伸手抚摸金色飞贼的翅膀,“小说和电影我都超喜欢,看过好多遍。”
&esp;&esp;李如深扫他一眼,总算多说了几个字:“《哈利波特》
&esp;&esp;第1部 上映的时候,你应该还没出生吧?”
&esp;&esp;“没呢,”祝星禾说,“我是
&esp;&esp;第3部 上映那年出生的。”
&esp;&esp;李如深算算时间:“我比你大七岁,你会嫌我老吗?”
&esp;&esp;祝星禾有点惊讶,他没想到李如深比他大这么多,祝女士也没跟他说过李如深的具体年龄,只说他看起来不超过二十五岁。
&esp;&esp;不过这点年龄差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没有恋父情结,但他确实更喜欢比他年长且成熟的男人,知子莫若母,所以祝女士才会如此殷切地把李如深介绍给他。
&esp;&esp;他必须承认,李如深完全符合他的取向,无论是长相、身材还是气质都狠狠地戳在他的心巴上,他觉得甜甜的爱情已经在向他招手了。
&esp;&esp;“当然不会,我对年龄没那么在意,而且你才二十七岁,跟‘老’不沾边。”
&esp;&esp;这句话半真半假,隐含着一点难言的羞涩。
&esp;&esp;祝星禾忍不住偷看李如深,发现他的嘴角微微翘起,好像在笑——李如深似乎是个“冷都男”,总是面无表情,高冷莫测,从见面到现在,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李如深的笑容,尽管笑得没那么明显,却足以让他心里泛起一点微妙的甜。
&esp;&esp;虽然不在意李如深的年龄,但……以他如此出众的条件,他的感情史应该很丰富,如果他是个花花公子,那祝星禾就会很在意。
&esp;&esp;李如深要看路,祝星禾终于可以明目张胆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提问:“我可以问你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吗?”
&esp;&esp;“可以。”
&esp;&esp;“你谈过几次恋爱?”
&esp;&esp;“两次,和同一个人。”李如深不假思索地回答,“第一次分手是因为异国,第二次分手是因为我不想太早进入婚姻。”
&esp;&esp;祝星禾感到不可思议。
&esp;&esp;和同一个人恋爱、分手、复合、再分手,完全可以算一次,他说两次是想显得自己经验很丰富吗?
&esp;&esp;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都快三十了,又帅成这样,竟然只谈过一次恋爱!这合理吗?这不合理!只有追求完美人设的小说里才会出现如此悬浮的设定。
&esp;&esp;而这样一个逼近完美的男人,正在和他相亲。
&esp;&esp;天啊,好不真实,今晚的一切都好不真实。
&esp;&esp;“那……你们谈了多久?”
&esp;&esp;“第一次一年半,第二次两年。”
&esp;&esp;“你们分手多久了?”
&esp;&esp;“两年。”
&esp;&esp;祝星禾掐指一算,李如深应该是在大学时期开始的这段恋情,而他现在就处于这个时期,正适合恋爱的年纪,不早也不晚,李如深出现得刚刚好。
&esp;&esp;“你介意吗?”李如深问了祝星禾问过的问题。
&esp;&esp;“如果你谈过十次八次,我肯定会介意,”祝星禾如实回答,“但你只谈过两次,我有什么好介意的呢?”
&esp;&esp;“但我的恋爱对象是女人。”李如深说。
&esp;&esp;祝星禾只是略微怔了怔,便微笑着说:“那也不介意,性向本来就是流动的,会随着时间和环境的变化而改变,而且我一直认为,不管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喜欢的不是某种性别,而是恰好是这种性别的某个人,我以前也曾为某个女孩心动过。”
&esp;&esp;李如深停好车,看着祝星禾问:“她是你的初恋?”
&esp;&esp;祝星禾羞于和他对视,只好把目光停落在那只金色飞贼上,语声中蕴含着些许对旧时光的怀念:“那时的我年少无知,还以为那些莫名的嫉妒心和占有欲是因为友情,后来她出国留学,那些朦胧的情愫也就慢慢地烟消云散了。”
&esp;&esp;李如深说:“所以你还没经历过初恋?”
&esp;&esp;祝星禾低低地“嗯”了一声。
&esp;&esp;短暂地静了几秒,他听见李如深说:“我去买药,你在车上等我。”
&esp;&esp;李如深快去快回,先用棉签蘸了消毒水,给伤处消毒,虽然他的动作已经尽可能地轻柔,但药水还是蜇得伤口生疼,祝星禾咬紧了牙关,却还是溢出两声呻喑。
&esp;&esp;李如深动作一顿,声音蓦地有些喑哑:“你很喜欢猫?”
&esp;&esp;“嗯……”祝星禾强忍着疼,话音里有种泫然欲泣的可怜,“可是我家里有人对猫毛过敏,我暂时没法养,只能等毕业之后了。”
&esp;&esp;李如深想说他养了两只猫,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随口问:“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