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是笃定。

&esp;&esp;也对，他不就是故意的吗。

&esp;&esp;南蓁走过去，低眉的时候仍是温柔的，手上的力气却半点没开玩笑，“你就这么想看我生气？”

&esp;&esp;她拧着陈厌的耳朵根，连同方才被咬的怨气一起还给他，她惊觉自己正变得跟他一样幼稚，但实在是太气了。

&esp;&esp;“你以为你还是个小孩子，怎么折腾都没事？那你昨天怎么还会晕倒？陈厌，我说过多少遍了，不要拿自己的身体跟我开玩笑，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她想起早上柯周维拿来的电脑，虽然来的时候没见着他，但她肯定白天的时候陈厌把这里当办公室了。

&esp;&esp;她眉头深锁，“为什么你不能懂事一点？看到我担心着急你就这么开心吗？”

&esp;&esp;夜色渐深，加湿器的雾里，月光淡淡地透过纱帘。

&esp;&esp;病房里长久没人说话。

&esp;&esp;陈厌坐在床头，看她的时候，脑袋需要往后仰。月色雾化了他眼下的阴影，只有黑色的瞳，亮而分明。

&esp;&esp;这个姿势使他凸起的喉结更加明显。

&esp;&esp;南蓁看见那里突兀地滑动了一下。

&esp;&esp;“我可以懂事。可那样你就不会紧张我了。”他黑发蓬松又软和，一些搭在眼前，像过去洗完澡靠在一起看电视时的少年气，“我只想要你紧张我。”

&esp;&esp;作践自己对他来说是件平常事。用身体的痛感换一些目光。不管是什么，有人看着他，他就觉得自己还没死。

&esp;&esp;南蓁看他的时候，这种感觉更强烈。

&esp;&esp;他从前不敢做的太过分。怕吓到她。怕她转过头去不看他。他迂回。他兜圈。

&esp;&esp;但现在不是以前。

&esp;&esp;中间空白的六年除了痛苦，没有任何回应。

&esp;&esp;他报复性的想让她把这六年的都补回来。

&esp;&esp;病和痛都不算什么。

&esp;&esp;他还可以做得更多些。

&esp;&esp;只要她紧张他。他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