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历史上赫赫威名的史思明不会再有了。
&esp;&esp;“据说你的安禄山从小相处，无比亲密？”
&esp;&esp;李瑄在监牢的密室中，向下方的史思明问道。
&esp;&esp;“是又如何？我们是小贼，你才是大贼。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
&esp;&esp;史思明自知必死无疑，话语蛮横，没想着求饶。
&esp;&esp;“现在靺鞨、室韦等部如何？”
&esp;&esp;李瑄也不生气，心平气和问史思明。
&esp;&esp;他从严庄手中，得知契丹诸部、奚诸部的具体信息。
&esp;&esp;又从同罗酋长那里知道同罗的大概。
&esp;&esp;在诸多东北胡部中，靺鞨最强大，他们创立了盛极一时的渤海国。
&esp;&esp;这些东部胡部见利忘义，迟早要将其铲除，施行移民政策。
&esp;&esp;否则会成中原王朝头上的一把剑。
&esp;&esp;据李光弼汇报，契丹、奚、同罗、铁勒诸部已人人自危，想要重新臣服大唐，用以赎罪。
&esp;&esp;大唐快把他们的主力打完了，自开元以来，反复叛降，契丹、奚等部一直未得到发展，不但有支脉分离西遁，还有支脉附属大唐。
&esp;&esp;特别是这次安禄山叛乱，使契丹奚元气大伤。
&esp;&esp;而同罗本就是铁勒九姓之一，不仅东北有同罗，朔方和河西也有同罗部。
&esp;&esp;他们跟随安禄山失败，害怕大唐，表示向大唐臣服。
&esp;&esp;但李瑄不想这么轻易饶恕他们。
&esp;&esp;如果没有代价，他们还会继续叛乱。
&esp;&esp;现最关键的是，靺鞨和室韦根本没有表态。
&esp;&esp;史思明退守范阳后，多次派遣使者到靺鞨、室韦，他想清楚两部的近况。
&esp;&esp;有没有因为损失上万骑兵，出现动乱之类。
&esp;&esp;“秦王神通广大，还需要问我吗？”
&esp;&esp;史思明自是不肯回答李瑄。
&esp;&esp;要是李瑄知道靺鞨、室韦的情况，一定会趁机攻击靺鞨、室韦。
&esp;&esp;虽然靺鞨、室韦最后没有出兵帮助范阳，但这两部势力还很大。
&esp;&esp;待恢复一番后，凭借地理优势，唐军也难以攻下。
&esp;&esp;“你的眼睛已经告诉我答案。我听说靺鞨、室韦各派遣一万多骑兵帮助安禄山，他们已经全军覆没。”
&esp;&esp;“靺鞨也分白山、黑水、号室、粟末多部。即便是黑水靺鞨强大，一下阵亡这么多骑兵，其他部落一定会质疑黑水和国王。”
&esp;&esp;“室韦的情况更分散，也不容乐观。”
&esp;&esp;李瑄笑了一声，他相信靺鞨、室韦一定会陷入动乱。
&esp;&esp;靺鞨的国王，被朝廷封为渤海郡王。
&esp;&esp;现任渤海王为大钦茂，是一个年轻的王。
&esp;&esp;黑水靺鞨的首领为屋作个，在渤海国体系中至关重要。
&esp;&esp;即便知道渤海国会向大唐服软，但李瑄不会轻易罢休。
&esp;&esp;“既然如此，秦王就去换取功绩吧！”
&esp;&esp;史思明嘲讽一声，他以为李瑄还会无休止地亲自征战。
&esp;&esp;只怪他们生不逢时，运气不好遇到李瑄。
&esp;&esp;一场浩浩荡荡的起兵，竟以一种憋屈的方式落幕。
&esp;&esp;如李瑄所想，史思明此时对自己产生怀疑，万念皆灰。
&esp;&esp;李瑄没有再回答史思明，起身离开密室。
&esp;&esp;史思明也很快被狱卒拖走。
&esp;&esp;回到政事堂后，李瑄召封常清，向契丹、奚、同罗等大唐请罪的胡部下令，让他们组织自己都族人，先攻下渤海国，逮捕国王大钦茂。
&esp;&esp;然后攻击室韦，擒其首领莫贺咄，作为投名状。
&esp;&esp;否则秦王将“御驾亲征”，向他们问罪。
&esp;&esp;“秦王，以当前契丹、奚、同罗等部的实力，想攻破渤海国非常困难，更何况还要进攻室韦。”
&esp;&esp;封常清认为这是一件很难完成的事情。
&esp;&esp;除非范阳军和平卢军配合他们。
&esp;&esp;“不需要完成！”
&esp;&esp;李瑄如是说道。
&esp;&esp;“下官明白！”
&esp;&esp;封常清陡然明白了，秦王是趁机让东北诸胡消耗实力，等时机成熟，再坐收渔翁之利。
&esp;&esp;“东北看似苦寒，实为可用宝地。大鲜卑山（今大兴安岭）北部的室韦，不仅游牧，还种植麦、粟等农作物，这在游牧民族中非常罕见。既然可以大规模种植粮食，那汉人也可以迁徙居住，只要将路修通。”
&esp;&esp;“渤海国境内的诸部靺鞨，更是种植麻、黍、稷、麦、豆、粟等五谷作物，还养殖以鸡犬猪等牲畜。”
&esp;&esp;“真正的开疆扩土，不是马蹄踏上，而是将无地少地，生活困难的汉人百姓迁过去，既减少内部矛盾，又增加边境实力，百年以后，才会彻底成为汉地。”
&esp;&esp;“这些都需要我辈努力！”
&esp;&esp;李瑄向封常清解释什么是真正的开疆扩土。
&esp;&esp;所谓征服一个民族，看似风光，一旦征服者昏庸，或死亡，庞大的疆域立刻土崩瓦解。
&esp;&esp;原本的征服者像是猪狗一样被原住民屠宰。
&esp;&esp;李瑄有经验，知道征服一个地方，武力、人口、文化，缺一不可。
&esp;&esp;用移民的汉文化，同化原住民，使得汉胡归一，不再有夷夏之辨。
&esp;&esp;“下官愿意赴汤蹈火，辅佐秦王成就大业。”
&esp;&esp;封常清向李瑄一拜。
&esp;&esp;李瑄点了点头，吩咐封常清退下准备。
&esp;&esp;看似是李瑄将契丹、奚等部逼向绝路，实际上是他们自己的宿命。
&esp;&esp;奚王李日越，契丹王李怀秀都跟随安禄山死在中原。
&esp;&esp;他们的部落一盘撒沙。
&esp;&esp;往北逃，又能逃到哪里？
&esp;&esp;向西，李瑄不开口，回纥敢接纳吗？
&esp;&esp;李瑄的灵武军、太原军可不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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