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白云子就是司马承祯,为盛唐第一道士,李白与杜甫相约寻找的“仙人”就是白云子。
&esp;&esp;“想必先生是从终南而来,快快请坐!”
&esp;&esp;李适之请李泌落座,并示意罗兴也坐下陪同。
&esp;&esp;但入座后,李泌又不开口,还是罗兴对前厅外的随从喊一声:“我们与阿郎有要事相商,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
&esp;&esp;“是!”
&esp;&esp;随从应了一声,在前厅的十几步外守着。
&esp;&esp;李适之不明所以,一头雾水。
&esp;&esp;见个客人,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esp;&esp;“罗兴,有什么事直说,没必要遮遮掩掩。”
&esp;&esp;性情疏狂的李适之让罗兴直说,说完还举起茶杯饮茶。
&esp;&esp;“回阿郎,七郎无病,正欲从龟兹起兵清君侧!”
&esp;&esp;罗兴深吸一口气,开门见山,将此事告诉李适之。
&esp;&esp;一石激起千重浪。
&esp;&esp;“啪……”
&esp;&esp;下一瞬,李适之手中的茶杯滑落摔碎,目瞪口呆。
&esp;&esp;这则消息如同一道惊雷乍响,令李适之震惊得心跳仿佛漏了几拍。一股寒气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从心底涌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esp;&esp;似乎连魂都被抽走!
&esp;&esp;“阿郎……”
&esp;&esp;罗兴赶紧起身轻唤一声。
&esp;&esp;“清君侧?那不是造反吗?”
&esp;&esp;沉静片刻,李适之呐呐地说一声。
&esp;&esp;听罗兴说七郎没病,李适之心中放心。
&esp;&esp;但一下子就豁然开朗,原来七郎是装病,所谋甚大。
&esp;&esp;清君侧,为逐君侧之恶人。
&esp;&esp;字面意义是好的,但自古以来被野心家和阴谋家所利用。
&esp;&esp;而七郎此时选择清君侧,明显是谋反。
&esp;&esp;以七郎未雨绸缪的性格,可能已经准备许久。
&esp;&esp;他一直以为七郎忠心耿耿,比他还忠诚,没想到把他这个父亲都蒙在鼓里。
&esp;&esp;大逆不道啊!
&esp;&esp;李适之虽然是李承乾的孙子,但他承认李承乾的种种过错。
&esp;&esp;虽一手推动李承乾入昭陵,但他自始至终,从未产生过谋反的野心。
&esp;&esp;最信任,最倚重,他最骄傲的儿子即将谋反,让李适之感到迷茫。
&esp;&esp;一时间,李适之脑子很乱,他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该说什么!
&esp;&esp;“阿郎,七郎是先勤王,再清君侧,以七郎的文韬武略,十拿九稳。”
&esp;&esp;罗兴见老主人逐渐镇定,又为李适之倒一杯煮好的茶,缓缓说道。
&esp;&esp;他必须说服李适之,使得李适之能在关键时脱身。让七郎无后顾之忧。
&esp;&esp;“此为何意啊?”
&esp;&esp;李适之喝一口茶水压了压惊后,抚了抚自己的胸口问道。
&esp;&esp;走到这一步,他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esp;&esp;李瑄是他的爱子,是他们这一宗的希望。
&esp;&esp;他不可能去大义灭亲,去向李隆基检举儿子造反。
&esp;&esp;不单单是父为子隐的春秋大义,而且李瑄一旦造反,他这个父亲和其他子女无论如何都脱不了干系。
&esp;&esp;没有军权的李林甫只是被怀疑造反,看看他的后代,多么凄惨。
&esp;&esp;更何况,李瑄即将实锤造反!
&esp;&esp;至于李瑄造反是否会成功,又当如何。现在不是李适之所考虑的。
&esp;&esp;李适之只想知道李瑄下一步要怎么做,有没有危险。
&esp;&esp;他的子女们,又如何保全?
&esp;&esp;“回阿郎,七郎料定今年安禄山必反。可借口征伐安禄山之口勤王入玉门关。接下来就将祸害国家的杨国忠、五杨等人铲除。”
&esp;&esp;罗兴向李适之回答道。
&esp;&esp;“单单是这样,将来不会有好下场。”
&esp;&esp;李适之摇了摇头。
&esp;&esp;一旦这么做,即便打败安禄山,李隆基也会找个时机将李瑄杀死。
&esp;&esp;他们的圣人心胸可没那么宽广,一日杀三子的场景,李适之至今难忘。
&esp;&esp;“七郎认为当今圣人老了,该退位去享福。七郎要当天策上将,节制天下兵马。”
&esp;&esp;罗兴低声向李适之说道。
&esp;&esp;天策上将,正一品,位在三公之上,可开天策府!
&esp;&esp;只有李世民得到过这个位置。
&esp;&esp;当天策上将节制天下兵马的时候,就如曹操、王莽一样,彻底把握朝政,随时可以更换天子。
&esp;&esp;李瑄的野心大得吓人。
&esp;&esp;这是随时都可以再进一步的位置。
&esp;&esp;“天策上将,节制天下兵马……”
&esp;&esp;李适之喃喃自语,他想起自己的先祖李世民。
&esp;&esp;从十二年前千里奔袭擒双可汗起,就有了李世民的影子。
&esp;&esp;会不会呢?
&esp;&esp;“宋国公,天水王走到这一步,为迫不得已。当今天下思变,然朝堂紊乱,圣人轻授权力,赏赐无有穷尽。”
&esp;&esp;“常平新法监察不言,已成一张废纸,土地兼并无法遏制。上层奢靡无度,无数百姓沦为佃农。地方官吏已在郡县扎根,腐朽着大唐的根基。”
&esp;&esp;“盛极必衰,唯有图变。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
&esp;&esp;“天水王任宰相的时候,如果变法可成,天下会有数十百年的安定。变法失败的那一刻,就必须重整山河。狼子野心的安禄山叛变,是天水王掌权的最佳时机……”
&esp;&esp;就在这时,李泌终于开口。
&esp;&esp;他向李适之分析天下大事,认为想要拯救大唐,必须推倒重来,吸取以前的教训,制定新的规则,使天下苍生安居乐业。
&esp;&esp;李泌曾与李瑄一起居住数年,他早已不是追求虚无缥缈长生不死的年纪。
&esp;&esp;他有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