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虽然杨国忠登上首席宰相的宝座,李林甫老贼已死。
&esp;&esp;但李瑄依旧是他最忌惮的人。
&esp;&esp;他能听出贵妃娘娘对李瑄的百般维护。
&esp;&esp;由于李瑄在长安,他甚至不敢去动李瑄任命的官吏。
&esp;&esp;五杨已经露出獠牙,却还无法下手。
&esp;&esp;如果哪天李瑄把李隆基哄开心,贵妃再吹一吹枕头风,给李瑄再加上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他岂不是要如李林甫一样被架空?
&esp;&esp;至于杀李瑄,更是天方夜谭。
&esp;&esp;能杀李瑄的唯有谋反这种大逆不道的罪名,先不说能不能使李隆基相信李瑄谋反。如果李瑄死了,杨玉环能把他宰了。
&esp;&esp;李瑄到西域,哪怕李瑄立下军功,在短时间内也很难为相。
&esp;&esp;他会寻找其他机会。
&esp;&esp;最重要的是,他要先把安禄山这个杂胡弄死。
&esp;&esp;现在,杨国忠已经派人去河北搜集线索,看看有没有蛛丝马迹。
&esp;&esp;但凡安禄山表现出任何不臣,他都会告状。
&esp;&esp;“国忠也是这也认为的?”
&esp;&esp;李隆基知晓李瑄和杨氏的关系不好。杨国忠应该是忠心为国。
&esp;&esp;“这是臣肺腑之言。”
&esp;&esp;杨国忠点头。
&esp;&esp;“既然你们都这么说,明日便在朝堂上提议吧!”
&esp;&esp;宰相和高力士同时向他说明,使李隆基心中敲定。
&esp;&esp;让高仙芝这个拿他钱的人,当兵部尚书,算是便宜他了。
&esp;&esp;“臣遵旨!”
&esp;&esp;杨国忠面露喜色。
&esp;&esp;把李瑄搞走,他就可以大显身生手,不再有忧虑了。
&esp;&esp;他的宰相之位,一定稳如泰山。
&esp;&esp;他需要立威,但他决定先不拿李瑄的亲信立威,而李林甫的后代和亲信,是最好的人选。
&esp;&esp;柿子专挑软的捏!
&esp;&esp;“国忠,上元夜如何?”
&esp;&esp;李隆基又问杨国忠这件事情。
&esp;&esp;他的玉环娘子最近似有忧虑,他准备举办一次盛大的宴会。
&esp;&esp;以讨美人欢心。
&esp;&esp;长安的上元夜灯会,是一年中最盛大的时候。
&esp;&esp;“时间虽紧迫,但臣必然会让圣人和贵妃满意。”
&esp;&esp;杨国忠拍着胸脯说道。
&esp;&esp;长安有现成的灯楼、灯塔、灯轮,数以万计的灯具,都可以拿出来展现。
&esp;&esp;更何况,李瑄培养的铁花队,更加成熟。
&esp;&esp;杨国忠为取悦李隆基,不计国库的消耗,但求华丽。
&esp;&esp;“甚好!”
&esp;&esp;李隆基开怀一笑,兴致来了,在亭中写一书法。
&esp;&esp;杨国忠身为宰相,竟然屁颠屁颠上前为李隆基研墨。
&esp;&esp;但看到李隆基书法的内容后,杨国忠像是打翻醋坛子一样酸。
&esp;&esp;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esp;&esp;这是李七郎的新作啊!
&esp;&esp;据说是李七郎在长乐坊的酒肆中醉酒写下,最近在长安疯传,一时间“洛阳纸贵”。
&esp;&esp;……
&esp;&esp;此时此刻,李瑄正在后花园的梨树下抚琴。
&esp;&esp;从袅袅琴音中,能看出李瑄心境。
&esp;&esp;“真羨慕天水王的才华啊!”
&esp;&esp;李瑄曲罢,被婢女引入后花园的李岘拍手称赞。
&esp;&esp;“每次一弹《流水》,知音就会到来……”
&esp;&esp;李瑄起身,请李岘到亭中入座。
&esp;&esp;李岘现任京兆尹,这是一个无懈可击的人。
&esp;&esp;哪怕是杨国忠,都不能轻易免去。
&esp;&esp;因为免掉一个大臣,总得有借口说服李隆基。
&esp;&esp;否则隔三差五搞一下,那还得了啊!
&esp;&esp;历史上杨国忠只能借助天灾,免去李岘的京兆尹。
&esp;&esp;“不敢当,未能辅助天水王完成新法,是我的遗憾!”
&esp;&esp;李岘拱手,他是被李瑄宴请来的。
&esp;&esp;而一入府邸,就听《流水》,意味深长啊!
&esp;&esp;“我不在相位,京兆诸县,有没有安分一点。”
&esp;&esp;李瑄向李岘询问道。
&esp;&esp;“和预料中的一样,豪强想坐地起价,除非废除常平新法。有的地方官吏施压,使豪强归还粮食。有的地方官吏还在观望。”
&esp;&esp;李岘向李瑄回答道。
&esp;&esp;他是京兆尹,能得到第一手消息。
&esp;&esp;“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们想杀我谈何容易呢?”
&esp;&esp;李瑄笑道。
&esp;&esp;他知道名声的重要性,自穿越以来,就在经营自己的名声。
&esp;&esp;他虽然硬刚李隆基,但和张九龄的强硬相比还差点。
&esp;&esp;张九龄也不过是被贬罢了。
&esp;&esp;再说,他的“诗名”,张九龄即便是文坛领袖也比不上。
&esp;&esp;“就看圣人怎么处置了。”李岘也是这么认为。
&esp;&esp;“杨国忠任首席宰相,五杨将无法无天,你为京兆尹,保全自己为主吧!”
&esp;&esp;李瑄知道李岘有明哲保身之道,在变法的时候,他极力劝阻,预料到了失败,但他还是提醒一声。
&esp;&esp;“天水王这么提醒我,自己为什么不这样做吗?”
&esp;&esp;李岘诧异,在他看来,李瑄一定进退之法。
&esp;&esp;“我想大变,在渺茫中寻找机会,只是失败了而已。”李瑄避重就轻地回复。
&esp;&esp;“圣人决心不够,耐心不足,否则一定会成功。”
&esp;&esp;李岘认为是李隆基拉胯了。
&esp;&esp;后花园只有他和李瑄两个人,他也不担心他的话泄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