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大同世界是以儒家思想为基础,吸收了百家长处,推陈出新形成了一家之言。
&esp;&esp;所以两者不能视为一家学问。
&esp;&esp;当然,如果想减轻推广大同世界的难度,也可以自称是儒家一份子。
&esp;&esp;一开始陈景恪就是这么打算的,但现在老朱和马娘娘必然不会如他的愿了。
&esp;&esp;老两口围在一起,开始各种算计。
&esp;&esp;先是老朱讲了自己的法子,让蒋瓛带人去彻查孔家的恶行,然后用报纸公之于众。
&esp;&esp;“……民怨被激起,咱们动孔家的代价就小的多。”
&esp;&esp;“然后强行推行大同世界,用来打压理学和儒家。”
&esp;&esp;马娘娘却摇头说道:“这是下下策,必然会让孔家和理学合流。”
&esp;&esp;朱元璋说道:“哦,妹子有更好的法子?”
&esp;&esp;马娘娘看了一眼茶杯,老朱立即给斟上:“妹子你润润口,慢慢说。”
&esp;&esp;马娘娘很是满意,说道:“景恪曾经说过,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就可以肆意点评他人。”
&esp;&esp;“我们反其道而行之,把道德制高点让给理学派。”
&esp;&esp;朱元璋惊讶的道:“啊?这……不是主动将刀子递到他们手里吗?”
&esp;&esp;马娘娘笑道:“你只看到了其一,却没看到其二。”
&esp;&esp;“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批判他人,确实非常方便,可也会被人拿着放大镜挑刺。”
&esp;&esp;“平时都是他们拿着放大镜对皇帝指指点点。”
&esp;&esp;“把制高点让给他们,就轮到你拿着放大镜挑他们的刺了。”
&esp;&esp;“而报纸就是最好用的放大镜,能将他们所有的毛病都无限放大。”
&esp;&esp;朱元璋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有些不透彻,心中痒痒的难受:
&esp;&esp;“妹子你别打哑谜,你直接给咱说,具体该怎么做。”
&esp;&esp;马娘娘找个舒服的姿势,往椅背上一靠,说道:
&esp;&esp;“先用报纸把理学高高的架在道德制高点上,然后把孔家的老底掀出来,摆在他们面前让他们来审判。”
&esp;&esp;“然后用报纸将他们的审判过程、结果公之于众。”
&esp;&esp;“如果他们秉公执法,那正好借他们的手铲除孔家。”
&esp;&esp;“如果他们想包庇,那之前他们站的有多高,摔的就有多狠。”
&esp;&esp;末了,她赞叹的道:“报纸真的是好东西啊。”
&esp;&esp;如果没有报纸,这法子是不能用的。
&esp;&esp;说白了,还是舆论权,必须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esp;&esp;“哎呦。”老朱一拍大腿,高兴的道:
&esp;&esp;“妹子你真是咱的贤内助,这法子好,好的很呐。”
&esp;&esp;“咱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他们的窘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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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另一边,陈景恪正在书房,第不知道多少次完善自己的作品。
&esp;&esp;一开始他觉得自己写的已经很好了,每隔一段时间重新回头看,总是能发现缺陷和漏洞。
&esp;&esp;他迟迟不愿意发表大同世界,确实有忌惮理学和孔家的因素,但主要还是觉得不够完善。
&esp;&esp;伟大的先贤作品总是很少,很多一辈子就只有一部作品。
&esp;&esp;就是因为思想这东西,总是在不断成熟。
&esp;&esp;想追求完美,就需要用一生去钻研实践。
&esp;&esp;也幸好他两世为人,两世加起来年龄有六十多岁了。
&esp;&esp;虽然前世有研究说明,激素会影响人的心态。
&esp;&esp;年轻的身体,会让人拥有年轻的心态,也会让思维更加活跃。
&esp;&esp;可见识这东西,是和时间成正比的。
&esp;&esp;前世今生六十多年的阅历,给了他写书的底气和资本。
&esp;&esp;他并不是天才,之所以能写出大同世界,除了丰富的阅历,还得益于有前世的诸多模版可以参考。
&esp;&esp;即便如此,这本书写的也不算完美。
&esp;&esp;当然,这个世界本就没有什么完美的事情,一种新思想也不是一蹴而就的。
&esp;&esp;儒家也是经过一代代弟子完善,才演变成今日的模样。
&esp;&esp;孔子自己年轻时候和年老时候,言行都存在着极大差异。
&esp;&esp;更何况是陈景恪这个‘庸才’。
&esp;&esp;所以他已经决定了,趁老朱掌权,赶紧把大同世界发表了。
&esp;&esp;到时候就算那群理学儒生想整幺蛾子,也不会出现大的问题。
&esp;&esp;他还不知道,就在他想着怎么利用老朱的凶名,震慑理学派的时候,老朱也在算计他。
&esp;&esp;刚把心里产生的新想法记录下来,就听管家来报,杜指挥使求见。
&esp;&esp;陈景恪心中不禁犯嘀咕,杜同礼大晚上来见自己,肯定是出事儿了。
&esp;&esp;真是一刻都不让人安生啊。
&esp;&esp;他不敢耽搁,连忙将笔放下,让人将杜同礼带了过来。
&esp;&esp;见过礼之后,陈景恪直接问道:
&esp;&esp;“说吧,大晚上到我这来,什么事情?”
&esp;&esp;杜同礼面容严肃,说道:“蒋指挥使要了一批人手出京了。”
&esp;&esp;陈景恪眉头微皱:“有太上皇手谕吗?”
&esp;&esp;杜同礼点点头,说道:“有,没有太上皇手谕,我肯定不敢让他带太多人手出京。”
&esp;&esp;“太上皇授予其锦衣卫全权指挥权,连我都要听他的指挥。”
&esp;&esp;陈景恪气道:“就为了这点事儿,你大半夜就跑我家来?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esp;&esp;杜同礼连忙说道:“您且听我把话说完,我来找您是因为蒋指挥使走的时候,提走了一批卷宗。”
&esp;&esp;说到这里他压低声音道:“山东孔家的卷宗。”
&esp;&esp;“嘶……”陈景恪倒吸一口凉气:“蒋瓛提走了孔家的卷宗?”
&esp;&esp;杜同礼重重点头,道:“所以我才连夜来找您……您说太上皇想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