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个到底哪儿好笑?”步睿诚百思不得其解。
&esp;&esp;“就是觉得你们好有默契哦,于少将竟然也有情绪这么外露的时候,”闻夕言微笑道,“可见他发现你在里面的时候是多么激动、多么开心,门都被他踹烂了。”
&esp;&esp;“……他是来救我们的,能不开心么?”步睿诚道,“你跟那位警官不也挺默契的,我说这一路蘑菇是画给谁看的,原来是给他。”
&esp;&esp;“那能一样吗?”闻夕言瞪了他一眼,“我们小梁,那是驻地公安部刑侦大队长,人民警察!人家很正直的。”
&esp;&esp;“那我是皇家护卫军少将,浩海是anl主将,谁不正直?”
&esp;&esp;“你。”闻夕言说。
&esp;&esp;步睿诚瞥了他一眼,轻笑道:“浩海结婚了。”
&esp;&esp;“他结不结婚……你什么意思啊?”
&esp;&esp;“我没什么意思啊。”
&esp;&esp;“你是不是欠揍?”
&esp;&esp;“我开车你不能揍我,人民警察没告诉你么?”
&esp;&esp;“嘶——”闻夕言觉得步睿诚这嘴皮子是越来越溜了,跟他吵架已经渐渐不能占上风。
&esp;&esp;“你怎么又跟我出来了,殿下没收拾你吗?堂堂皇家护卫军少将、凯文逊殿下唯一副将,不但没能在晖阳岛上大放光彩,还被海盗擒了去。”
&esp;&esp;步睿诚但笑不语,没有回答。
&esp;&esp;“不对啊,以殿下的行事作风,这次我就算没有给那海盗大王做倾炮,殿下也会就说我做了,把我屈打成招,然后顺势铲除我这个眼中钉,竟然就这么放过我了?”闻夕言道,“难道,他心胸开阔了?”
&esp;&esp;“以后他都不会找你麻烦了。”步睿诚道。
&esp;&esp;“再问你一遍,”凯文逊没有抬眼,翻看着最新的驻地新闻,“闻夕言有没有给那索星辰制作倾炮。”
&esp;&esp;步睿诚:“殿下,没有。闻夕言只做了那种n99防毒口罩,倾炮是一点儿都没做,他说给的原材料就不够,更别说加工制作了。”
&esp;&esp;“你重新回答,”凯文逊道,“想好了再说。”
&esp;&esp;步睿诚俯身阖礼,郑重道:“殿下,我听于少将说,那倾弹、倾炮的加工材料需要五氧化二磷,跟白/磷弹的组成结构相类似,而五氧化二磷……都在您的管辖之下,一查就知道了。我以我项上人头担保,闻夕言以前、现在、将来,都不可能背叛祖国,为不怀好意的异族匪类制作这种生化武器。”
&esp;&esp;“你这人头拎出来不是第一次给他做担保了,”凯文逊狐疑道,“以前只觉得你和于浩海交往甚密,现在转移了?跟闻夕言称兄道弟了?还有你从加洛斯给我传回来的视频,那怎么看着……有点古怪,还有那几个海盗,说你们……那什么,那都是什么话?你不解释清楚,我现在就派人拿了他。”
&esp;&esp;“殿下,”事到如今,步睿诚只得坦白了,“海盗们说的没错,我是在追求闻夕言,在加洛斯就开始了。”
&esp;&esp;凯文逊手里拿着的文件往外滑了一下,差点儿没拿住,掉地上。
&esp;&esp;他情不自禁地,向后退了一大步。
&esp;&esp;“实际上在昶洲的时候,我就对他心生爱慕,只是他一直没同意罢了,”步睿诚道,“我盯他盯得很紧,跟他荣辱与共,您要是不信任他,也连我一块绑了吧。”
&esp;&esp;“你威胁我?”
&esp;&esp;“不敢。”
&esp;&esp;“你跟我开玩笑?”
&esp;&esp;“殿下,臣不会开玩笑。”
&esp;&esp;凯文逊:“……”
&esp;&esp;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步睿诚,眼皮阖着,从眼角余光看着步睿诚,突然有些感动,对他说:“老步,自打我用你那天起,就没有怀疑过你的忠心,你办事能力强,从不拖泥带水,而且据实回答,并不会说谎。”
&esp;&esp;“臣不会欺瞒殿下,殿下待我不薄,我知道。”
&esp;&esp;“所以你也不用这么牺牲,为我排忧解难,”凯文逊道,“我和王妃,恩爱两不疑,之前的事,我都忘了。”
&esp;&esp;忘了还逼着说闻夕言做倾炮了,害得老步不得不跟凯文逊出柜。
&esp;&esp;步睿诚心里吐槽,面上却只摇摇头:“这不是牺牲,这叫那什么,爱情,可惜人现在还不用我爱呢,我剃头担子一头热。”
&esp;&esp;凯文逊看着他,嘴角抽动,笑道:“加油。”
&esp;&esp;步睿诚出去了,凯文逊招呼荆露过来:“王妃去哪儿了?”
&esp;&esp;“殿下,王妃跟小公主聊天呢。”
&esp;&esp;“让他过来,”凯文逊满脸得意,笑得幸灾乐祸,“我要告诉他一件事。”
&esp;&esp;这闻夕言跟凯文逊做情敌做了一年半,闻夕言又是学心理学的,对凯文逊的脾气秉性算是了解,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在车上不依不饶地问步睿诚,凯文逊怎么会放过这种千载难逢的整他的机会。
&esp;&esp;步睿诚没办法,只好坦白:“我告诉他我追求你了,抱歉,那种情况,我也是没办法,不然他下一步就要把你拿下,随随便便找几个证人治你的罪易如反掌。”
&esp;&esp;闻夕言怔住了,半晌:“……哦。”
&esp;&esp;他一听就明白了,只有把自己跟步睿诚完全捆绑,借以向凯文逊施压,凯文逊才可能放自己一马。
&esp;&esp;步睿诚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紧张,因为力气大而骨节发白。
&esp;&esp;他现在已经能理解闻夕言的嫌恶和厌弃,这种对他来说、不是,是对很多人来说,都“不正常”的aa恋,连见多识广的海盗大王都被恶心跑了,博学多闻的凯文逊听到了都愣住,更不用说别人。
&esp;&esp;原来,步睿诚一厢情愿,以为只要两个人互通心意、达成一致,就不用管别人的眼光。但这一年多,他和闻夕言走南闯北,解决了大事小事不少的事,他看得出来,方匀方上将有多么器重他、爱护他,也看得出来闻夕言多有本事。
&esp;&esp;以前步睿诚就知道他是个挺厉害的医生,连方倾都是他的徒弟,可后来,散发恶臭的大安三岛海域,在闻夕言的治疗下恢复了清澈;黔南州被炸成焦土的兵器库,也在闻夕言的治理下焕发了生机。他们所到之处,闻夕言作为医学家,躬身研究,潜心治理,将倾炮污染过的地方都一一治好了。
&esp;&esp;这样风光霁月的人,自己对他的喜欢,仿佛是种亵渎。
&esp;&esp;“‘哦’,就完了?”步睿诚见他竟然没发怒、没打人、没跳车,甚至没说别的,反而情绪稳定,只是沉默了。
&esp;&e